“呵呵!被你猜中了,我还真的没有上去过呢。”碧水君讪讪地笑道。
它这是在做什么?
近宝山而不入。
“碧水,你在害怕什么?”
吉利夜视的能力在这个山洞中完全无能,而野狼们仿佛是在明亮的太阳下行走一样自在,它们从容不迫地走在最前面。
进入这个山洞后,它们的心稍微放松了一点,但是时间仍然很紧迫,希望能赶得上。
“雪山上太冷了,不是我能呆的地方。”碧水君老实回答。
虽然已经过去了很久很久,但是它想起那种刺入心脾的冰冷就不由得后怕。
它曾经也有过把昆仑雪山踩在脚下的雄心壮志,可是,它差点就把自己的小命给交代在那里了。
若不是有一头小狼崽贪玩掉了队,它吸附在下山寻找孩子的母狼身上,估计它碧水早就不存在了。
冷?
在西海海底泡了多少年的寒泉也没有叫过冷的晏喜和吉利,完全没有把碧水君的话放在心上。
山洞蜿蜒曲折,不知向下走了多久,才逐渐平缓,它们脚下的地面依旧坎坷不平,不过渐渐有细细的水流淌过。
可能是在地下的缘故,山洞里比外面要暖和,水流虽然很冰凉,但是不刺骨。
原来这是一条地下河,现在不知道什么原因已经差不多干涸了。
这么大的山洞,可想而知以前的水流有多大了,莫非是水源出现了问题?
晏喜摸了摸洞壁,感觉冰凉湿滑,水源可能就在山崖上方,毕竟这里靠近沙漠,被沙漠让水源枯竭了也说不定。
它们在山洞中走了大半个月,也没有走出去,也不知道野狼们以前这么多天没有食物,是怎么熬过去的。
这哪里是山洞啊,明明就是一条地道嘛!
狼是多么足智多谋的动物啊!她哪里知道,野狼们以前进入这个山洞时,都会先驱赶一些食草动物进来。
小狼崽跟晏喜它们一样是第一次进入这个山洞,但是它们不但没有向其它大野狼求助,反而担负起照顾头狼的责任。
头狼只剩下两条前腿,就是在平坦的草地上也只能爬行,无法正常行走,更何况在这个高低不平的河道中,它只能依赖同族的帮助。
做为一匹头狼,曾经带领整个狼群捕杀猎物,照顾其它老弱妇残,现在轮到自己需要被照顾,心理落差太大。
唯有小狼崽们以后辈的身份来照顾它,它的心才好受一些,但是,它从没有后悔舍弃双腿救出母狼。
三条腿的母狼也是十分刚强,它没有倚靠其它野狼,全凭自己三条腿走在这条通往老家的不平路上。
一路它摔了无数跤也没有气馁,就连小狼崽们看不过去要帮忙也被它低吼拒绝了。
黑暗中视物总不如火羽栗子它们那样清楚,但听觉变得异常灵敏的晏喜对母狼钦佩不已。
前方依稀有些微弱的光亮,快到通道的尽头了,水流声越来越大,水面已经没过了晏喜的小腿。
原来自己之前的猜测全都错了,这条地下河的水源根本不在通道那头,她错得太离谱了,完全搞颠倒了。
沙漠的地势明显比山崖矮上许多,如果水源在山崖上,沙漠根本不可能吞噬它。
山洞这一头才是地下河的水源地,如果这次没有猜错的话,水源应该就是昆仑雪山。
当它们从漫长的通道中钻了出去的时候,大家都有一种重获新生的感觉。
特别是看见一片百花齐放的草地时,仿佛希望就在眼前。
晏喜和吉利都以为被碧水君给骗了,这哪里是冰雪不化的昆仑山啊,明明就是春暖花开的桃花源嘛。
不过这片草地并不大,绿草如茵,五颜六色的野花点缀其间,没有看见一只动物,难道除了野狼族,就没有别的动物来过这里吗?
那条地道的入口在悬崖边,一般动物轻易不会去悬崖边,确实难以发现。
在它们的正对面就是昆仑雪山,高耸入云的山峰一重重远去,让仰视它的晏喜和吉利都莫名地心随意动,神魂仿佛也飞去了远方。
它们心中一动,立刻移开视线,再也不敢直愣愣的盯着雪山看了。
真是邪门,难道这昆仑雪山有迷魂术,比鲛人族的迷魂曲还厉害,连拥有了魂力的晏喜都差点没招架住。
山脚下,清澈的雪山水流淌在草地上,慢慢汇入它们身后的通道中,把它们的心也收了回来。
通道的上面,稀稀拉拉长着一些野草,在野草的根部是一粒粒的黄沙,黄沙从野草下绵延没入积雪中,积雪千里,看不到边际。
远处暴风雪还在肆虐,显然积雪的下面就是沙漠。
它们走过的通道竟然是在沙漠底下,就是说它们是穿过了整个沙漠才来到这里。
昆仑雪山就横亘在沙漠中,挡住了它们的去路,也不知道它的背后仍然是沙漠呢?还是绿洲呢?或者是雪原?
反正晏喜放眼望去,视线所及除了昆仑雪山,就是包围着它的沙漠,难怪没有生灵能够找到它。
因为没有生灵能够活着穿过沙漠,它们即便没有迷路,也会被风沙掩埋;即便不被风沙掩埋,也会在沙漠里活活干死,或者是被活活饿死。
野狼们没有感觉到昆仑雪山的异常,或者说没有意识到它的异常,它们丝毫没有流恋这片迷人的草地,从通道中出来以后就径直朝雪山走去。
为了极地冰火,晏喜和吉利心存警惕,迎着头皮跟在野狼的后面。
山下温暖如春,山上冰冷刺骨。
昆仑雪山满地积雪,它们踩在厚厚的积雪上,回头再看来时路,它们的脚印已经变成了透明的冰层,像一块块透明的水晶。
亮晶晶,透心凉。
“恋矢,碧水,你们冷吗?”
“嗯!有有点。”
碧水君哆哆嗦嗦的回答,小紫螺却没有回应,估计是被冻得说不出话来了。
晏喜也感觉她的心拔凉拔凉的,这种冷跟寒泉的冷不一样。
寒泉是泉水在体外冻着了身体,而昆仑雪山的冷却是从心里往外在冒寒气的那种冷。
这种冷让她很无力,仿佛回到了西米带着栗子进入海市蜃楼的那个时候,晏喜把小紫螺和碧水君兜在怀里,假装栗子还在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