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石头砸开刺球,一个个棕红色的坚果滚了出来,她捡起一个,咬开棕红色的硬皮,一层毛茸茸的软皮包裹着鹅黄的果肉,吃了一个,脆脆的,味淡而余甘。
她咬了半个,嚼碎喂给小松鼠。
这次它吃得非常快,一边吃还一边唧咿唧咿地叫。
当它吃完之后,就开始四处寻找,闻一闻,走两步,又闻一闻,走走停停。
当它闻到晏喜手上有熟悉的味道的时候,抬起前爪趴在上面,细长的尾巴伸长垂在草地上,嘴巴在晏喜的手心**来拱去,可是仍然没有得到任何的食物,它伸出粉红色的两只前爪对着她的手掌一阵挠。
似乎所有的松鼠天生就喜欢板栗之类的坚果,而所有的动物都无法拒绝食物的诱惑。
晏喜这次给的是麦门冬,它吃了一口就发现味道不一样,犹豫了一下,还是继续吃完。
在它吃完之后,晏喜换成八月炸的果肉,等它吃完,给了麦门冬和八月炸。
等这些都吃完,小松鼠差不多已经吃饱了,肚子圆鼓鼓的趴在草地上不动弹。
但是,晏喜仍然放了一点点板栗末在手心,把板栗末凑到它的鼻子下,它闻了又闻,懒懒的吃了一口,是这个味道,可是它已经吃不下任何东西。
当我们的胃被填满之后,即便是最喜欢的食物,也吃不下了。
心也一样!
它不甘心,想要看一看板栗是什么样子,想要看一眼那个逗弄自己的坏人,它努力眨巴着眼睛,终于一点点,一点点张开双眼。
嗬!真是个小吃货!
圆溜溜的小眼睛是跟板栗一模一样的棕红色,它低头看着晏喜的手掌,凑过去嗅了嗅,不太确定呀!
它倒退了一步,抬起前爪放在胸前,茫然地看着突然凑到眼前的大脸,眨巴眨巴小眼睛,白色的小尾巴翘起来紧紧贴在背脊上,小脑袋楞在那里不动了。
哎呦喂!
只一眼,晏喜就被它圈粉了。
之前自己怎么忍心那样逗弄它呢?
她眉开眼笑,轻柔地撸着它的小肚子,它稍稍躲闪了一下之后就舒服的闭上了眼睛,尖尖的小嘴微微张开,呼噜噜秒睡。
多么幸福的孩子啊!
晏喜轻轻地把它放进篓中提到草地上,和幼鸟的藤篓并排靠在岩下。
旁边的石床温度一直没有降低,她在上面铺了一张草席,每晚临睡前要重新铺上一层厚厚的新鲜的雀麦草才能躺下,但是每天早上还是会被热醒。
奇怪的是,只要不贴身挨着它,即便躺在上面也不会被烫到,在它的附近也感觉不到它的热度。
她把幼鸟放出来,让它们在草地上活动活动,接着给了它们一些八月炸和麦门冬,然后拉开头顶的草帘,岩下瞬间清凉。
拜那场暴雨所赐,河水暴涨,她和小吉利无法进入山谷,它似乎不会上山,这两天她都躲在山脚的梧桐树下,而小吉利只能跟大吉祥它们缩在泥坑里打滚。
她昨天编了一块四方的草帘,用四根长长的树枝支撑着,遮住石床和靠着猫爪岩的草地。
炎热的中午,她可以邀请小吉利来这里纳凉了。
草帘不过大,能遮住的地盘有限,也不够高,小吉祥倒是可以随意进出。
至于大吉祥它们,只能委屈它们在泥坑里打发午休的时光。
想法很美好,可惜小吉利残忍地拒绝了她的邀请,只有小板栗和幼鸟们赏脸,在草帘下午休。
就连她自己现在也坐在猫爪岩上,继续每天的取火练习。
之前都是在午后才开始练习,每次都没有成功,但是她慢慢摸索出一点点经验,今天她想在中午阳光最炎热的时候,在太阳底下试试。
她用膝盖夹住晒得干裂的木头,木头干裂的那端朝着上方,把一块石头塞在裂缝中,不让它合拢。
再把一团揉软的干草和艾绒卡在缝隙中,用一根手臂长的藤条穿过裂缝,双手握着藤条,在干草上上下来回摩擦,由慢到快,然后保持相对恒定的速度,一直到木头被摩擦出黑色的炭。
运劲如抽丝,发劲似放箭。
这是每天练太极的时候阿达西经常会提醒她的话。
如果说之前她是在抽丝,那么接下来她就开始放箭了。
她加快了摩擦的速度,眼看着干草间一丝青烟冒了出来,艾绒中一圈黑色偶有火星闪现。
烟越来越多,一团火苗升腾而起,晏喜惊喜交加,快速把木头放在旁边的干草堆里,在上面架上几根干枝。
晏喜看着快速燃烧起来的火焰,松了一口气,真不容易啊!
虽然她一直告诫自己要坚持,阿达西说过只要一直坚持就一定会成功,但是一直失败让她开都始怀疑了。
对不起!阿达西!你一直都是对的!
在炎热地快要中暑的正午烤火,多么的愚蠢。
没有火的时候她想方设法地取火,才有了火就开始嫌弃,她真是奇怪的动物。
有什么办法保存火种呢?
火折子不错。
不过,一时半会她也做不出来。
怎么办呢?
晏喜想了想,在靠近猫爪岩的山坡上挖了一个倾斜的山洞,放入几根山药和葛根,浅浅撒上一层山土,看着旁边的板栗八月炸和小枣,抓了几个刺球丢在上面,然后把燃烧的木头移过来,又加了两根粗木,撒上搓细的山土。
她拿着一块石头上画了几个浅浅的图案,两个上弦月下面用三点代表暴雨下面又三个上弦月,然后在旁边画了火焰的样子。
有了火,接下来她可以做什么呢?
先烧几个陶罐陶碗,再烧一个红泥小火炉。
这样就可以烧热水了,如果能用那棵榉树挖一个浴桶那就太好了。
再烧一些陶砖,砌一所房子,那不香吗?
她回不去机器人的世界,也不知道明天她的生活又会有怎样的变化,她只能做好现在能做一切。
“嘭!嘭!嘭!”
爆破的声音此起彼伏,晏喜从草地上弹跳起来,拿起一根手臂粗的树枝,爬上猫爪岩,天空和草原平平静静。
声音是从身后传来的,这些天来她可以确定这里除了她并没有其他人,难道是阿达西来接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