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痛苦,那张原本干净清新的脸,此刻变得狰狞而扭曲。
“这是”黎烨和花泽宇第一次看到这样子的情形,都被这场面震在当场。
“完了完了!这是蛊毒发作了!”薇薇有些乱了方寸,大叫起来,“管叔,胡叔叔怎么还没有来?你到底有没有派人去请啊!!”
“小姐,已经在路上了。”没见过薇薇这样子发火,管家有些战战兢兢。
“哥,你帮我去接他好不好?你开车快!”薇薇抓住黎烨的手。
“嗯。你别急,我现在马上就去。”黎烨不由分说抓过车钥匙,又看一眼花泽宇,叮嘱:“好好看着她。”
花泽宇点头,黎烨快步出去。
“丫头,你先冷静点。等胡叔来了或许会有办法。”花泽宇想安慰薇薇,但他也知道,此刻说什么也不能让她安定下来。他转身进盥洗室,拧了条热毛巾给她,“你来帮他擦干净血迹。他会舒服一点。”
找点事情给她做,她或许会好受一点。
薇薇却不接,只喃喃着,“我要给池亦彻打电话!给池亦彻打电话”
她一双手,在花泽宇伸手胡乱的摸着,手都在颤抖,摸了一会儿没摸到手机,她急得不耐烦起来,“花泽宇,你的手机呢?!快点给我!”
花泽宇哪里敢磨蹭?把手机拿出来给她,“丫头,你冷静点,这样急也急不出解决方法。”
她知道!
可是,就是因为没有解决办法,所以她才这么着急!
她没有池亦彻的电话,所以只好先拨给费南萧。
此时,她完全没有犹豫的空间,也顾不得思考太多,直接摁下那串烂熟于心的号码。
“喂!”好在,很快的,听到那熟悉的声音。
他已经回到费切斯了吧
薇薇还是愣了一瞬,而后,听到那边又开口:“小东西,是不是你?”
语气,微微上扬了几分,但仍旧掩不住那嗓音里的疲惫。
薇薇鼻尖越发酸了。
不知道为什么,只要听到这声音,她就好想将现在面临的所有困难都统统倒出来,让他替自己想办法,可是
她知道现在不行了。
这个男人,以后会成为另外一个女人的依靠。
而她,要依赖的也只会是哥哥和花泽宇
“小东西,你哭了?”虽然她仍旧没有开口,但费南萧已经听出她沉重的呼吸,不由得微微扬高了语调。
“我找池亦彻。池亦彻在你那吗?”薇薇这才回过神来,直奔主题。
“池亦彻?”费南萧眉心微蹙,“你找他干什么?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小东西看起来哭得很伤心,“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说。或许我可以”帮你
“不。我就找池亦彻。”薇薇将他的话截断了。
那边
费南萧沉吟了很久
似乎在因为她不找自己却找别人而生气。他以为是因为之前的见面,所以她特意打电话给他的,没想到却根本不是。
甚至,从现在的对话看来,她并没有要和他多做交谈的打算。
“他在,你等一等。”终于,他开口了。语气,寒得仿佛结了一层冰。
而后,薇薇听到那边他不冷不热的语气吩咐:“阿信,把手机给彻。”
再接着,他的声音便听不到了。
只能听到窸窸窣窣的信号声。
薇薇的心,空了空,微微有些失落,又有些凉。
“喂,谁啊?”终于,池亦彻的声音传过来。
从他低沉没劲的声音可以判断出来,此时他的情绪似乎也并不太好。
想来是因为费切斯即将举行的婚礼吧!
自己爱的女人,和自己最好的兄弟
“池亦彻,是我!”
“是你?好久不见,怎么突然想起我,还有这种闲情逸致给我打电话?”听到她的声音,池亦彻还蛮惊讶的,“听说你也要结婚了。恭喜恭喜,南已经安排了,那天由我去参加你的婚礼。”
“先别说这么多了。我有事要问你。”
“你说。什么事这么着急?”
“连牧也他他蛊毒又发作了。我要怎么办?他现在很痛苦!”
“shi-t!他怎么会在你那?!”池亦彻低骂了一句。
“昨天过来的。现在我要怎么办?”
“现在和你说也没有用!医生呢?你那里没有医生?!”
“医生还”薇薇正想说医生还在楼上,突然,房间的门被推开了,黎烨和胡医生小跑进来,薇薇连忙拽紧电话,“来了来了。”
“把电话给医生,我来教他!”
“好。马上。”薇薇应答一声,将手机递给胡医生,“胡叔叔,你先听电话。”
不知道那边池亦彻说了什么,胡医生的脸色越来越震惊,一会看看床上痛苦哼吟的连牧也,一会神色凝重的扫过一旁担心的众人。
连连点头后,才挂了电话。
不等大家问什么,他快速的打开自己的医药箱,替连牧也诊治起来。
此时,连牧也已经痛得晕厥了过去,所以诊治的过程并没有太多阻碍。
费南萧正在准备晚上会议的内容,敲了两下键盘,又心烦意乱的推开电脑。
小东西找池亦彻到底什么事?
而且,哭成那样。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书房的门,被乍然推开。池亦彻进来,费南萧看他一眼,他便将手机抛向他。
眸子沉了沉,费南萧不动声色的看着他,“挂了?”
“嗯哼!”池亦彻看他一眼,挑了挑眉,“不然,你以为她有给你留什么言?”
费南萧没有吭声。
池亦彻摊摊手,“没有。从始至终,她都没有提你。”
眸色,陡然沉下去。费南萧将手机甩在一边,冷哼了一声,才问:“谈了什么?”
“连牧也的事。”池亦彻老实回答,“他们现在在一起。牧也那小子身体里的蛊又犯了。”
“他什么时候跑去黎门了?!”
“谁知道?”池亦彻看他一眼,“你不也神不知鬼不觉的跑了趟黎门吗?”
“你最好当做完全不知道这回事!”
“放心,我当然不会说。”池亦彻拍拍他的肩,长叹口气,似劝他的语气,“好好把心收一收,准备结婚吧!人生就像强-奸,既然反抗不了,就好好享受吧。”
费南萧冷哼,“你享受一个给我看看。”
池亦彻勾唇,唇角一片涩然,“如果是被她强-奸,我倒是不介意用心去享受。她是个好女孩。”
他口中的‘她’,费南萧自然知道是谁。
“是吗?或许是你根本不了解她。”费南萧的语气不冷不热。
池亦彻有些沮丧的靠在沙发上,抿着唇,没有再吭声。
或许,他真的不了解她。
毕竟,他们之间相处得并不久。
那一年的时间,就仿佛做了个美好的梦一样。睁开眼醒来,她早已经在他的生命里,碎成了粉末。
“胡叔叔,他情况怎么样了?体内的蛊毒压制了吗?手臂上的血止了吗?”胡医生刚从房间里出来,薇薇就一个弹跳起来,朝他奔过去。
“失血有点多,正在吊血浆。好在有适合的血浆。”胡医生安慰她,“小姐也别太担心了,伤口并不深。”
“可我担心的不是伤口,是他身体里的蛊毒。”
黎烨也上前一步,想到刚刚那场景,确实诡异得狠,不由得问:“胡叔知道他体内是被下了什么蛊吗?在这之前,我从没见过这种蛊。”
胡医生神色略微凝重。
叹了口气,“刚在电话里,我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这世界上竟然真有这种蛊毒。以前早就听说过这类蛊,恶毒得超乎人想象,我原本以为定然是吹嘘出来。一个才这么大的孩子,到底是谁这么恨他,才给他下这种蛊?”
黎烨和花泽宇面面相觑。
而一旁的薇薇的心,被胡医生这几句话,勾得痛得要命。
他的蛊,是连清北下的
这么恶毒的,让陌生人都侧目的蛊,连清北竟然能忍心下在自己儿子身上
光想想,就知道连牧也有多伤心,有多难过
花泽宇上前一步,鼓励的摁住薇薇的肩膀,才问:“胡叔,他中的到底是什么蛊?”
“这个蛊,你们大概也听过,叫‘绝情蛊’。”
“绝情蛊!”黎烨和花泽宇几乎是同时惊呼。
“什么是绝情蛊?”只有薇薇一个人不懂,只怪她从来不翻阅这些医书的。
她看向胡医生,胡医生抿着唇没有回答。
她又将视线落向花泽宇,花泽宇也是一脸的凝重。一旁的黎烨也没好到哪里去。
“到底是什么蛊啊?让你们一个个脸色都变成这样。再不说,我都要急死了!”薇薇急得跺脚。
花泽宇和哥哥是什么人?什么世面没见过,竟然能为了这个蛊,脸色变成这样,想想也知道这蛊必然不简单。
“丫头,你先别担心。”黎烨摁住她的肩膀安慰她,面色沉重的看她一眼,才开口:“既然叫绝情蛊,顾名思义,就是不能动情。一旦动情,蛊毒便会腐蚀人的五脏六腑,以至于七窍流血。但这并不是这蛊最恶毒的地方”
薇薇瞠大眸子。
“最恶毒的是”花泽宇沉了沉目,“若是想要暂时抑制蛊毒的啃噬,只有唯一的一个方法”
“什么方法?”薇薇急急的追问,“既然可以抑制,或许我们可以用这个方法帮他!”
黎烨沉重的摇头,只听见花泽宇说:“这个方法,就是他必须和男人交合!否则,总有一天会将身体里的血流尽,流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