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傍晚,市中心的某家破旧的咖啡店门口,一辆白色的兰博基尼很是显眼。
虽说这家咖啡店的位置是在市中心,但是并没有什么人气,就连店里的装修也是破破烂烂的,墙壁上因为雨水冲刷的缘故掉了一大块漆,露出灰色的斑点。
“小姐,请问你喝点什么?”店老板递给客人一本餐单,而后者只是瞄了一眼餐单外皮上的黄褐色油渍,就摆了摆手。
“随便吧。”语气里带着赤luo的不满。
老板倒也没有太在意,笑呵呵地去准备做咖啡,照着最贵的标准来,毕竟看那辆车也不是普通人家,再不济也是一个有钱的上班族。
冯乐怡戴着一副墨镜,极其不耐烦地看着窗户外渐起的灯光阑珊。她本来还想再观望一下,让洛伊趁着现在心头的不快解决夏彤。
但是现在就情形而言,就怕孩子的事情穿帮,到时候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夏彤做了骆家的少夫人。
咖啡店虽然破,但是上菜的速度倒是挺快地,不到几分钟,老板就端上来一杯温热的咖啡。
“慢用。”
与说话声同时响起来,是门口迎宾的铃声。
冯乐怡抬眼就看到了一个穿着休闲装的男人走进来,脸上是没有办法遮掩的挫败,不是穿着打扮不整洁或者是是眼睛底下清晰的暗影,而是整个人就透着一种失败、碌碌无为的无奈感。
“有话直说。”夏俊尘单刀直入,眼神下意识地打量了一下冯乐怡,瞳孔微张,只亮了一瞬,却又黯淡了下去。
这的确是他不认识的人。
“我可以帮你重建夏氏集团。”冯乐怡闲散地搅拌着咖啡,嘴角一撇,露出明显的笑意。
“条件还有理由?”
他不相信这世界上有免费的馅饼,更何况上一次邱琪轩也是这样说的,到头来还不是失败了,他对这件事不抱有什么奢望了。
“你知道骆利川是谁吗?”
“当然。”
“那我想你一定不知道你妹妹和骆利川是什么关系。”冯乐怡不紧不慢地吊着夏俊尘的好奇心,眼神里带着试探。
“你到底想说什么?”夏俊尘本就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眼下被一个陌生女人约出来说了一堆云里雾里的话,心里自然是烦躁的。
“夏彤的儿子夏嘉宁就是骆利川的骨肉。”冯乐怡说话的语气笃定,“我想这一点你一定不知道吧。”
“什么?”夏俊尘下意识地拍桌站了起来。
之前他的确有问过夏彤这个问题,当时夏彤并没有明说,夏嘉宁也的确喊过骆利川爸爸,但他以为那是夏彤做的戏,为的就是敷衍和划分界限。
可是当年明明是他亲自送到了邱琪轩的酒店房间,怎么会是骆利川......
“有了这个筹码,你还愁没有资金和权势重建夏氏集团吗?”
“我怎么知道你说这些话不是唬我的?”夏俊尘边说边坐了下来。
“爱信不信。”冯乐怡耸耸肩,“凭你和你妹妹现在的关系,就算是直接以这个借口去管骆利川要钱,只怕是骆利川都还没有说话,你就会被夏彤轰出去了,但是我可以帮你。”
咖啡店里只有他们两个客人,说话的声音不大,夏俊尘可以清晰地看到冯乐怡眼睛里的讽刺。
“我们家的事情,和你没有关系吧。”夏俊尘不满地嘟囔着,“就算宁宁真的是骆利川的儿子,你又凭什么来帮我?”
“因为我看你妹妹不顺眼,所以想让她消失在我和利川的世界里。”冯乐怡直白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这样的理由够充分了吗?”
对于夏俊尘这种人,冯乐怡最是了解了,心里多疑又有yu望,如果瞎掰什么借口反而得不到他的信任,那还不如照直了说。
“如果你不相信的话,大可以去问问你妹妹,等你想清楚了,我相信我们还会有见面的一天。”话说到这个份上,冯乐怡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再往下说了,起身离开了咖啡店,直接从包里扯出钱递给老板,没有再回头。
桌面上的那杯咖啡一口都没碰,微风拂过泛起了涟漪,如同夏俊尘此时心里的挣扎。
想要知道骆利川的家并不难,夏俊尘打了一个电话,摆脱以往认识的酒肉朋友调查一番,在拿到确切的信息之后就离开咖啡店,出发去往骆家别墅。
半个小时后,夏俊尘蹲在别墅外等着夏彤的出现。
等了将近一个小时,在他的腿快蹲麻了的时候看到了夏彤拎着一袋水果,独自一个人走着。
实在是大好的机会。
“彤彤。”夏俊尘上前拦住了夏彤。
“啊。”夏彤还以为是什么劫财劫色的人,下意识叫出了声,连带着手劲一松,袋子里的水果都滚落一地。借着灯光,她算是看清楚了来人。
“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有件事想问你。”夏俊尘的眼睛亮透,“宁宁是不是骆利川的孩子。”
明明是疑问的口吻,说话的语气却是笃定的。
夏彤的脸色一僵,冷声道,“这和你有什么关系?我和你说过了不要再出现在我的生活里,更不要以任何的理由来骚扰我。”
话说完,她蹲下身子准备捡地上的水果,却被夏俊尘扯住了手腕,硬生生拽了上来。
“所以,宁宁真的是你和骆利川的孩子,对不对,当年那个房间里的男人就是骆利川。”
一听到哥哥提起当年的事情,夏彤就气不打一处来,恼怒着开口,“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这和你有半点关系吗?哦,不对,我差点忘记了,当年费尽心思把你妹妹送上别人床的,就是你这个好哥哥。”
夏彤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冷淡,像是在看一个无所谓的人。
“你现在每提一次,只会让我更加恨你一次。”
夏俊尘对于夏彤的反应只是愣了一下,随即开口道,“哥哥有件事想让你帮忙可以吗?”
夏彤对于自家哥哥的这个厚脸皮实在是服气了,她就差没有骂出口了,居然还可以说出让她帮忙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