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稹侧目看了一眼睡在旁边的南荞,此刻她正好也看着他。
"怎么了?稹哥。"
韩稹摇摇头,把目光重新聚焦在屏幕上。
他灵活的手指在屏幕上敲击了几下。
"好。"
信息发送完毕。
韩稹起身下床开始穿衣服,南荞跟着起身,她有些不解问道:"稹哥,这么晚了你要去哪?"
不是说今晚留下来陪她的吗?怎么突然又要走了?
"学校明天有课。"
韩稹随意找了个理由敷衍,这就如同很多渣男说"手机没电"是一样的理由。
南荞虽然没有上过大学,但也想得到明天是周末学校肯定是放假不上课这个道理。
南荞离开被窝,上前拉住韩稹的手,略有些乞求的说道:
"稹哥,不要走行吗?我一个人有些害怕。"
确实害怕,刚失去了最宝贵的东西,不论是生理还是心理都发生巨大的变化,如果自己喜欢的那个人在这个时候离开,那种孤独的恐惧感无疑是很多人接受不了的。
南荞就是,她接受不了。
韩稹双眸低垂视线瞥见南荞抓着自己的手,他今晚必须回去,明天要和盛浅暖一起去做活动,如果他从校外来,这事必然会让对方多想。
"南荞,我不想重复第二次,你知道我没有耐心,放手。"
"稹哥……"
南荞没有放手,"稹哥,我就想你陪陪我不行吗?就算明天要上课,和今天住在这里有什么关系呢?"
"………"
韩稹沉默片刻,就在南荞以为他会为之妥协的时候,她再一次被血淋淋的现实捅了一刀。
"你别让我烦,南荞,我最讨厌什么你是知道的,不要惹我。"
韩稹冷冷甩开南荞的手,走到沙发旁边拿起外套就直接出了门。
"砰!"
重重的一声关门声吓得南荞一阵哆嗦。
"………"
她不争气的眼泪一滴一滴掉在雪白的被罩上,纤细的十指紧紧抓着被子,浑身颤抖的不行。
空荡荡的房间被她的悲伤填满,南荞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来,她甚至不敢动,就这么傻傻的坐在刚在被韩稹丢下的地方。
她已经记不得自己是第几次被他这样丢下了。
明明每次都被弄的满身伤痕,可却还要装作若无其事。
南荞把所有的委屈都吞咽下肚,她抹掉眼泪,依旧和从前一样告诉自己,没事的,睡一觉什么都好了。
突然她像是想起什么重要的事,"蹭"的一下坐了起来。
掀开被褥,白色床单上那一抹鲜红显得特别醒目。
南荞起身下床,把床单从床上摘了下来,然后抱着它走进浴室,用牙刷沾了一些沐浴露狠狠的刷了起来。
她每刷一次,眼泪就掉一滴。
南荞把自己最好的东西都给了那个自己用一整个青春爱过的人。
她不敢问自己后悔吗?她现在只能义无反顾的走下去。
韩稹,也许他说的是对的,自己在等等,他就会回头看到她。
刷到最后,南荞终是抵不过委屈带来的伤感,一个人在浴室失声痛哭起来。
床单上的血渍已经洗尽,但这并不代表一切都可能重新来过,南荞犯过的错也许还会重新再犯一遍。
这么多年,她若是能知错就改,也许她现在心上早就没有韩稹这个人了。
韩稹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十一点。
宿舍今天是周六,不熄灯,韩稹推开门,顾顺顺和候昊在打王者荣耀,卢小平一如既往的在啃书。
见韩稹进来,他有些惊讶的说:"老四,你不是说今天不回来吗?"
"临时计划有变。"
顾顺顺一见韩稹回来,他早上憋着的那股劲又抑制不住的冲出体外。
他退出游戏,点开购物APP,然后把手机送到候昊面前故意大声说道:"老大,你帮我看看这两款香水哪款好,我要送给我的荞妹妹。"
顾顺顺就是要怼韩稹,特么的,他以为他什么都不说自己就追不到南荞了是吗。
切,整天摆着一副面瘫脸给谁看呢。
候昊典型的老好人,他知道顾顺顺是故意的,他肯定也不会去接这个话。
冲着顾顺顺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适可而止,然后借口说道:"我去大便。"
说着真往厕所去,没一会儿顾顺顺真听到"噗通,噗通"的声音。
狗日的,这老大特么是吃了屎不成么。
顾顺顺把目光转向韩稹对面的卢小平。
他上去就搂住对方的脖子,直接说道:"学霸,给哥哥出出主意,哪个香水好。"
卢小平为难的摇摇头,"老二,我真的不懂,你看我自己用的还是六神,哪知道他们女生喜欢什么。"
顾顺顺"啧"了一声,皱皱眉头,是啊,他真是傻缺过头了,怎么说也不应该问一只"童子鸡"啊。
韩稹一言不发地脱衣服上床,他根本就不会把顾顺顺放在眼里,南荞已经是他的女人,而眼前这只蹦哒的"猴子"注定是他的手下败将。
睡前,韩稹想到了刚才和南荞发生的事,第一次除了紧张毫无任何快感可言。
但也许第二次,第三次就不一样了。
顾顺顺有一句话说的挺好的,女朋友是女朋友,女性朋友是女性朋友。
单从女性朋友这个角度来说,南荞确实是最合适的人选,她长的好看,身材也好,关键干净,不会染上乱七八糟的病。
韩稹曾听笆鸡说过,他爸以前在延龄巷找小姐,有的要几百块一晚。
南荞不仅不要钱,而且倒贴,韩稹目前找不出比她更合适的人选了。
韩稹知道自己有毛病,这个毛病叫做占有欲。
他虽然不爱不喜欢南荞,但别人也不可以喜欢和爱,这就是占有欲强,真是有毛病。
顾顺顺还在认真的给南荞挑选礼物,他搞不懂自己又没对那女人动真心,干嘛要做这么傻逼的事呢。
"加入购物车。"
顾顺顺最后给南荞选了一款法式小雏菊香水。
南荞几乎一夜没睡,上半夜,洗床单,吹床单,一直弄到凌晨三点,再想睡的时候却辗转难眠,她盯着窗外把黑夜熬成白昼。
收拾好房间,南荞走出酒店,她走路的姿势很不自然,疼痛一时半会也消不了,因为害怕被天悦的同事看出来,南荞和花姐请了一个假回到了她住的地方。
中午,困意袭来,南荞刚准备入睡,手机就响了起来。
电话是马掰掰打来的。
"喂,掰掰,有事吗?"
"南荞,沈暮時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