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敏孩子的数量的确是有些多,但左靳南心中就是有这样一个感觉,这件事情像是有人在背后操纵着一样。不然的话,十个孩子,也不可能集体爆发,而且这么巧合地,刚好都住在了同一个医院里。
既然心中有这样一种猜测,那就要去验证一下。
同时,他也有些不放心,“去医院的时候,小心一点,别被看到了。”
“我知道。”杨助理应声道,从左靳南的住处出来了以后,他就直接去了医院,分别探望了过敏的孩子,其中两名情况严重一些的孩子,经过医生的用药,现在情况也已经稳定下来了。
杨助理说明来意,并且开门见山地直接说愿意补偿,让他们直接开条件。几名原本态度恶劣的家属,一下子有了改变。
十个人,全部都要求金钱补偿。杨助理没有与他们多说,直接拿出了随身携带的支票簿,按照他们说的金额,写下去,递给了他们。
他们瞠目结舌地看着手中的支票,突然之间有些后悔只要了这么一点钱了。
杨助理看着他们的神情,猜到他们此时在想什么了,心中冷笑了一声,继而低咳了一声,拉回他们的思绪,“现在钱已经补偿给你们了,医药费也不用你们担心,我会统一支付的。所以,这件事情其实可以说,到底就可以结束了。但是,叮叮猫母婴店的负责人还不知道我来找你们处理这件事情,我希望你们可以对她进行隐瞒。”
“为什么?”其中一人立马紧随其后地问了一句。
杨助理瞥了一眼,“个人愿意,不方便透露。当然,也不是平白无故让你们进行隐瞒的。”
“还有福利?”另外一人又是迫不及待地问道,脸上也隐隐出现了一丝贪婪的神色。
杨助理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若有似无的嘲讽,声音却依旧客气且温润,“当然,只要你们不说,叮叮猫母婴店的负责人还会对你们进行补偿。也就是说,这一次的事故,你们可以收到两笔补偿款。当然,前提是,下一次的补偿,你们绝对不能再要求超过五位数的补偿款,记住了吗?”
那些人点点头,脸上的神色却是不以为然,像是在说,我们就算是要了超过五位数的补偿款,你怎么会知道?而且,到时候你又能拿我们怎么办?
杨助理多多少少也能读懂他们的意思,冷笑了一声,“你们现在手上的这张支票还不能取现,等你们和那边的条件谈妥了以后,资金才会到账。当然,如果我给出的条件,你们没有做到,到时候这张支票也就没办法兑现了。知道吗?”
这一次,他们不敢再露出不以为意的神色。
杨助理处理好左靳南交代的事情,便站起来离开。但是他并不是真正地离开,他只是站在了门外,偷听着他们的对话。
“没想到,这一次事情做做,竟然有三笔收入,都快赶上我三年的工资了。”
“我也是,我也是啊。”这人的声音显得很激动,“刚开始我还有点心疼自己的娃要受这样的罪,不过现在,看在这些钱的份上,算了算了。”
“………”
杨助理没有继续听下去了,听到这几句话,他心中已经清楚。看来事情与左靳南料想的没有错,果然是有人故意安排了这一场事故,就是想要针对阮宁渊。
而此时,杨助理因为着急赶回去找左靳南汇报情况,压根没有注意到,在他的车后面,还跟着一辆出租车。
送去检验的润肤霜的结果要等一个星期后才能出来,阮宁渊怕到时候事情会被宣传出去,对自己的店铺产生影响,只能先去找家属们谈一谈条件。
她依旧叫上了小郑,刚要出去,阮宁唤着急忙慌地从外面跑进来,正好与小郑撞了个满怀。
“发生什么事了,这么急匆匆的。”阮宁渊问道。
阮宁唤喘着粗气,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姐,左靳南他……他……”
听到他的名字,阮宁渊的脸色忽地冰冷了下来,“他怎么了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宁唤,不是你自己说的,让谁都不要在我面前提起他的名字吗?现在你自己怎么就做不到了。”
“姐,不是这样的。”阮宁唤不停地深呼吸,终于平复了许多,“是左靳南出事了。”
听到这话,阮宁渊的心猛地咯噔了一下,但还是假装无所谓地吐槽了一句,“活该。”
说完,她唤过边上的小郑,“我们先去医院吧。”
刚迈出两步,阮宁唤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姐,左靳南失明了。这段时间他不是出差失踪了,是因为眼睛看不到了,一直一个人住在城北的一个房子里。”
“宁姐,你没事吧?”
身旁的小郑看到阮宁渊身形晃了一下,慌忙伸手扶住了她,阮宁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兀自让自己冷静下来,“我没事。”
可是,她的脸色却是苍白,手也在不停地颤抖。
左靳南失明了,他为什么会失明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她的脑海里,有许许多多的疑问,这段时间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再次被搅乱,她转过身,冲着阮宁唤吼道,“我说过,他的事情以后跟我都没有任何关系了,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为什么!”
眼泪,却是很没有出息地流了下来。
小郑在边上看得乱了神,他从没见过阮宁渊这个模样,一下子有些不知所措。
阮宁唤走上前,轻轻地拥住了她,“姐,我是怕你以后才知道的话,会后悔。”
她趴在阮宁唤的肩膀上,抽噎了许久,这段时间一直强忍着的眼泪,仿佛找到了一个宣泄口一般,一股劲地流淌了出来。阮宁唤只觉得自己穿的这件衬衣都被浸湿了。
过了许久,她终于停下来了,抽噎着问,“你怎么知道的?”
“是阮喻儿发现,说出来的,现在阮喻儿主动和左靳南解除婚约。”阮宁唤轻声道。
这一刻,阮宁渊只觉得自己好没有出息,听到他们要解除婚约了,心头依旧有一丝无法忍住的欢喜,并且想要马上去找左靳南,而事实上,她也这么问了,“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
看着阮宁唤的目光,她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解释道,“他眼睛失明了,我就是去看一下,就看一下。”
绝对不是想要去关心他,绝对不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