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亲王府。
听着下人回来禀报,裕亲王不可置信道:“推了?”
“是的,推了!”
裕亲王身子往后一靠,笑了起来,可看起来却尤为恐怖:“还从来没人敢推掉我裕亲王的邀请,她是头一个。”
顿了顿,手中的杯子骤然破碎,而裕亲王却全然没有感觉:“也会是最后一个。”
亲王妃心惊不已:“王爷,您的手受伤了。”
裕亲王冷然,眼底一片冰寒,任由王妃用手绢替他包扎:“区区一个小女子,居然敢把我裕亲王不放在眼里,这等耻辱,本王咽不下!”
“王爷说的可是嫁去侯府的姜家大小姐?”亲王妃虽不理事,却也知道京中贵圈一直都在传着属于姜玖玥的闲话。
“可不就是,这女人还真是有令人惊讶的本事,打得本王那叫一个措手不及!”裕亲王语调平平,却也听得出有些无奈。
王妃小心翼翼替他包扎好:“上次姜玖玥被太后宣召入宫,出宫后紧接着一道圣旨就去了穆府,将穆府庶出的小姐赐给尚书府大公子,可见这女人善妒到了极致。”
侯府小二爷对穆府小姐向来温和,也略有传闻两人是情投意合的,这都已经成亲了还不肯放过,可见这姜府的大小姐果真如传闻那般无礼猖狂。
裕亲王冷眼睨视:“你懂什么?你当太后是老糊涂了?什么人都传召?”
王妃不解:“那是为何?”
裕亲王冷哼道:“当然是因为孟熯的事。”
“孟熯将军跟姜玖玥有何关系?”
“王妃有所不知,当初救下孟熯的人,正是人人传闻无脑草包的死瞎子姜玖玥!”
王妃惊诧不已,眼睛瞪得老大:“天,不是吧!那姜玖玥可是京中人人乐道糗事连连的草包女,更是所有闺阁秀女拿来做比较的反面教材,怎会……”
这是在太令人匪夷所思了,任是裕亲王亲口所言,她都不敢相信。
裕亲王岂会不懂,当初若非是慕容祁亲自找上来,说那是他的内子,并且愿意出黄金万两换此安然,当时看在钱的份上他带兵撤离回春堂。
前脚撤离,后脚慕容祁却也信守承诺,送了黄金万两过来。
后为了担心有诈,派人调查那伪装的假小子果真就是姜府那个草包姜玖玥,并且也非传言那般慕容祁对她诸多刁难冷落,反之慕容祁对她还挺上心的,否则也不必如此破费。
更让他感到惊愕是侯府小二爷,居然鑫号银庄的大老板,难怪出手如此阔卓。
故此,他才狮子大开口索要鑫号银庄的印章,奈何那小二爷却不像传闻那般两袖清风,反之此人深沉得很,三言两语便抽开了身扬言并非鑫号银庄大老板。
待他再去查探,却发现果真已经换了人,而今鑫号银庄的老板署名是姜玖玥。
这是太后要见她的第二个原因,能将人人都敬而畏之只想躲避的孟熯救了回来,还能让慕容祁拱手相让鑫号银庄,这女人可不得了!
“孟熯乃是太子殿下的如虎添翼,而今朝堂分化激烈,本王若是想插足进去,就得将太子的翅膀给折了才是,若非姜玖玥这临门一脚插了进来,就算孟熯有三头六臂也绝对活不下去,就连太医都没把握,她居然把人给救活了,不简单啊!”
他之所以带兵离开,不仅仅是为了万两黄金,更是因为太医那句回天乏术的话,反正也或不了了,还有钱收何乐而不为。
却不曾想竟然给了那孟熯活下去的机会,这万两黄金赚得肉疼,半点不值!
“虽然臣妾不懂,但按理说若是姜玖玥当真是个奇女子,那为何之前能够闹出这么多无脑的事情,况且姜氏一直把她放在心尖尖上,若非是容家照看着怕早就过不下去了。”
裕亲王撑了起来,面色冷沉道:“去,找个由头借口啥的,宴请京中妇人千金等聚会,本王要让她粉身碎骨,就算有太后撑腰也无法抬头做人京中立足!”
说着,裕亲王素手挑起王妃的下巴,嘴角嗪笑:“这些宴会中栽赃陷害人的把戏,相信你们这些女人都应该不陌生吧?”
亲王妃暗暗心惊,能把裕亲王忌惮如此,看来这姜玖玥还是有点本事的:“臣妾定不会让王爷失望。”
殊不知,更让他生气的事还在后头。
裕亲王的请帖被姜玖玥退了不久,将军府的请帖就送来了。
姜玖玥非但没有拒绝,并且已经答应会如约而至。
慕容祁不懂,看着一脸冷漠嗑瓜子对自己爱理不理的女人:“为何你推了裕亲王的请帖,却要答应将军府的请帖,就因为替将军府送帖的人是唐堰?”
姜玖玥差点被瓜子给噎住:“你能不能不要把什么东西都跟唐堰扯上关系?人家孟熯是真相感谢我救命之恩请我吃饭,那裕亲王是恨我救了孟熯,这能一样吗?”
慕容祁虽然知道事情原委,但一想到她对着唐堰就特别温和的样子,心里头就来气,怎的就不对他温柔一点,整一只母老虎似的。
姜玖玥不太懂这男人整的跟受委屈的小媳妇似的,到底几个意思,这俊脸委屈得跟吃了苦瓜似的,弄得她连吃瓜子都没心思了。
扔掉手中的瓜子,转身就往屋内走去,慕容祁也不做声,默默地起身跟着往里走。
姜玖玥驻足,慕容祁也驻足。
姜玖玥转身问他:“这里是冷苑。”
慕容祁答:“我知道。”
“知道你还不回你的西苑?”
“我为什么要回西苑?”
“这是我的房间。”
“你是我的妻子,你的房间就是我的房间!”
姜玖玥:“……”脑子里闪现有什么办法可以让男人远离自己的想法?
奈何想来想去,她还是没能想出什么法子,难道真的是一孕傻三年?
慕容祁不要脸的事情做多了,也就得心应手,抱着她就往里走。
“混蛋,放开我!”
慕容祁抱着她躺下,双臂如铁:“我就躺下什么也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