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每天,姜禾都随父亲出去种地,开始姜禾每日只做些浇水施肥除草的活儿,很累,却也还算能忍受,每日有母亲以灵物做菜,时常有吕小鱼来作伴,也不失为一种享受。
一个月之后,姜禾的噩梦就来了——收麦!
收麦之后播种,接下来地里几乎所有农作物都像是排好队似的接连成熟,今天刚收完播种喘口气,明日便要收其他作物。
就这样,每天姜禾都累的要死,尽管有母亲做的饭菜滋养,却还是心神具疲,第二天拖着沉重的身体下地。
两个月,过去了。
这一天,收完了棉花,播了种,父亲说距离番薯成熟还有一段时间,可以休息一段时间了。
姜禾雀跃,吃完饭倒头就睡,房间内鼾声大起。
黑暗中,随着姜禾进入梦乡,姜禾胸前的土黄色石子上最后一点光芒进入其体内,土黄色种子在姜禾丹田内彻底凝实成型。
这一瞬间,姜禾的房间形成了一个无形黑洞,引来巨量灵气聚集在房间内,整个房间瞬间充满了生命的气息。
房间内灵气越来越浓郁,某一刻,围绕着姜禾的床,五铢嫩绿的植物钻出了土地,贪婪的吸食着灵气,快速生长,形态各异。
不过几息时间,房间内灵气消耗殆尽,五铢植物长大、开花、结果、显露其形。
一株金黄水稻,其干金光流溢。
一株碧绿高粱,其叶苍翠欲滴。
一株青蓝大豆,其果水润饱满。
一株赤红小麦,其根裸露炽热。
一株土黄栗米,其脉通天接地。
五铢植物各自溢出一道光芒,各自汇入姜禾的五脏之内。
姜禾五脏之内,各自形成一颗种子虚影,颜色,形态各异。
随着光芒汇入,种子虚影越来越凝实。
最后一抹光芒进入姜禾体内,种子虚影彻底凝实成型。
霎时间,姜禾丹田处的种子中散出一股能量,汇入五种之中,不过几息,五种各自汇出一股各自属性的能量汇入丹田处的种子中。
至此,丹田处的种子与五种似是建立起了联系,与姜禾体内自成了一个小世界,能量循环,生生不息。
五株农作物光芒尽去,围绕在姜禾床边,不长,不去。
这时,门开了,一中年壮汉走了进来,摘去了五株农作物的果实,轻声离开了房间,关上了房门。
五株植物像是完成了使命一般,对着床上打着微鼾的姜禾微微弯腰,然后和他们长出来的过程一样,逆生长了回去,变成了一颗种子,最后缩回了土里,消失不见。
整个房间安静祥和,似乎什么也没发生。
次日,姜禾一起床便觉神清气爽,精神很好,全然没有昨日睡觉时的困乏疲惫,也不同往日刚刚起床的浑身酸痛。
“昨天妈给我吃了什么啊,这么顶……”
姜禾嘀咕道,他全以为是母亲昨天晚饭的功劳,指不定昨天的饭里,有着什么顶级灵物呢。
洗漱出门,陈秀英已经做好了饭菜,姜大山也已经起床。
过了会儿,三人坐在桌子旁,饭菜和往日没什么不同,只是多了一碗粥,只有姜禾有。
“妈,这什么呀?”
“五谷粥,要喝光。”母亲不复往常的慈祥笑容,一脸严肃认真。
姜禾一愣,也不多问,抱着就把粥喝了个一干二净。
喝完之后,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就只是感觉肚子……不对,身体暖暖的,很舒服。
姜大山看着姜禾的腹部,在他的眼里,此刻姜禾五脏内的种子们已经悄无声息的生了一点芽,颜色各异,芽很小,却充满生机。
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姜大山道:“你该去上学了。”
“啊?”姜禾一愣。
一个小时后,姜禾已经带着包袱来到了村口,旁边还有个一直叽叽喳喳兴奋无比的丫头。
这一个小时里,姜禾问了很多为什么,收到的回应只有父亲的两句话和一个字。
“你会知道的。”
“气沉丹田,内视自我,你已经有灵气和天庭了。”
“滚!”
怀着一肚子愤懑和无奈外带一点点欣喜,姜禾带着吕小鱼出了村子。
“姜禾哥哥,为什么外面的树这么小啊?”
“因为村子的树太大了。”
“为什么附近连野菜都没有啊?”
“因为我们吃的那不叫野菜,那叫灵物。”
“姜禾哥哥你快看,那儿有只野鸡!咦?为什么那只野鸡那么小啊,而且它飞的好慢啊。”
“这个才是正常的动物,村子后山的那叫灵兽。”
“外面的世界好奇怪哦。”吕小鱼轻声嘟囔道。
“……”
面对吕小鱼的这句话,姜禾沉默了。
因为,他也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真实合理的,还是村子里的世界是真实合理的。
哪个才是奇怪呢?姜禾想不明白,也无从告知吕小鱼。
姜禾背着两人的包袱,吕小鱼一身轻松的兴奋赏景玩闹,两人就这样,一点一点的到了镇上。
之后,两人从镇上乘大巴到了县城,从县城乘火车到了省会,又从省会坐地铁到了一所大学门前。
期间,吕小鱼一直很兴奋,看到什么东西都要去试一下,姜禾也乐得奉陪,如果没有自己背着的这两个大包袱的话,他会更开心。
站在大学门口,看着眼前的四个大字,姜禾嘴角一勾,不复在村子里的憨厚童真,这一刻的姜禾,自信而从容。
“黄龙大学,我来了。”
……
造化村,祠堂。
村里一百八十一口人都在祠堂里,祠堂显得有些拥挤。
一老者在主位说些什么,众人都听得很认真,所有人都神情严肃,时常有人点头或是回应老者。
许久,议会散场,众人回家。
姜大山回到家,陈秀英已经做好了饭菜。
吃饭时,陈秀英开口问道:“议会里都说了些什么?”
姜大山抬起头看着天空,一抹赤霞笼罩在天边。
“太阳,要落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