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王思齐挑战的话语落下,场内最为震惊的人当属李青锋。
但见他瞪大了眼睛,讶然地怔在原地,难以置信地凝视着王思齐。
李青锋的眼神中除了震惊,还有就是像是在看傻子。
心想王思齐这家伙怕是脑子进水了吧?
竟敢与环弟挑战作诗?
这是自寻死路、自取其辱啊!
环弟要是答应应战,估计王思齐将会被打得怀疑人生。
奈何在李青锋的期待中,贾环没有应战,这让他心中不免有几分遗憾。
王思齐的面色一寒,牙缝间挤出冰冷的字句:“你是谁?乡试榜上排名几何?”
想着自己乃是上一科解元,站起来挑战今科解元,这是实力对等的挑战。
但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竟然有人横插一脚,想要挑战于他。
他什么身份?也配挑战自己?
李青峰挺了挺俊拔的身姿,慢条斯理道:“在下李青锋,上一科山西省乡试亚元。”
说到这里,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略带讽刺的笑意道:“在下扪心自问,尚有几分薄才,王兄若肯赐教,李某自当奉陪到底。在下也想看看王兄的诗词究竟如何,是否真的稳压在下,不知王兄意下如何?”
王思齐突然想起来了,先前在门口就是这人带头走向贾环,以至于让自己丢人现眼。
想到刚刚的事,他心里还憋了一肚子气,没想到现在又站出来挑衅自己。
泥人尚有三分脾气,这该死的家伙竟敢接二连三的挑衅于他,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区区一介乡试亚元,也敢在我面前口出狂言?你,凭什么与我对诗?”王思齐冷哼一声,眯着眼睛轻蔑道:“我欲与贾解元一较高下,你横插一脚,岂非多管闲事?或者是你认为,我王思齐会畏惧于你一个乡试第二?”
李青锋轻轻摇头,不急不慢道:“此言差矣。我并非要代环弟应战,而是想告诉你,若你连我这乡试第二都无法胜过,那又有何资格去挑战才华横溢的环弟?”
他伸出一只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笑道:“今日,就让我们以诗会友,各展所长,看看谁的诗更胜一筹。”
“你……欺人太甚!”王思齐怒火中烧,浑身颤抖,紧握双拳,怒目圆睁。
“好个狂妄之徒!你自诩乡试第二,便以为能在我王思齐面前耀武扬威?”
“今日,我便让你见识见识,何为真正的才情与傲骨!”
说罢,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满腔的怒火与不甘化为诗句,冷冷地望向李青锋,开口吟道:“风雨飘摇一叶舟,孤帆远影望江楼。莫道前路多艰险,我自横刀向天流。”
李青锋闻言,沉稳回应道:“青山不改水长流,云卷云舒任去留。莫道世间无伯乐,且待春风化雨时。”
此诗一出,四周顿时一片寂静。
众人皆被李青锋从容不迫与深邃意境所折服。
王思齐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没想到自己引以为傲的吟诗作对,竟然败给了李青锋。
“好诗!好一个‘莫道世间无伯乐,且待春风化雨时’!”
人群中,不知是谁率先打破了沉默,随即响起一片赞誉之声。
王思齐咬了咬牙,心中虽有不甘,但也明白自己在这场文斗中已落下风。
狠狠地瞪了李青锋一眼,最终只能冷哼一声,愤愤不平地坐了下来。
挚友黄文涛眼见此景,猛然间挺身而起,眼中闪烁着不服的火花。
欲以诗才为剑,直刺对手李青锋。
岂料一番交锋之下,败给了文采飞扬的李青锋,脸上难掩失落之色。
紧接着,陈金宝不甘示弱,亦是趋地站起,试图挽回颜面。
结果同样是以失败告终,神色中多了几分沮丧。
此时此刻,李青锋仿佛夜空中最亮的星,吸引了全场所有人的目光。
赞誉之词如潮水般涌来,而他嘴角挂着一抹谦逊而又自信的笑容,享受着这份赞美。
就在这时,谢安荣缓缓站起,身姿挺拔。
目光锐利如鹰,穿透人群,直勾勾地锁定在贾环身上。
眼神中既有审视,也有几分难以言喻的情绪。
李青锋倪眸道:“怎么,你也想挑战我环弟?想要挑战环弟,先过我这关。”
面对李青锋的挑衅之语,谢安荣轻轻摇头:“谢某自知在作诗一途上,难以与李兄相提并论。”他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的自卑,反而透出一种超然物外的淡然。
李青锋闻言,嘴角上扬,得意之情溢于言表,对谢安荣的认输感到极为满意。
“哦?那你此举又是为何?”他好奇地追问,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
谢安荣没有回应,而是轻轻转过身子,将那双充满挑战的眸子定格在贾环身上。
此刻的他,好似一位棋局中的高手,正欲落下一子,掀起一场新的风云变幻。
“作诗一事,终不过文人墨戏,技巧尔尔。”谢安荣浅浅一笑,说话语气不急不缓,让人一时间看不穿他的真实意图,就好像在陈述一件习以为常不过的事实。“我辈读书人所重者,自在功名二字。谢某不才,愿在此向贾解元发起挑战,敢问贾解元是否敢与在下、与诸位一同共赴明年会试,我等以会试之排名,定此高下,若贾解元能脱颖而出,位居吾辈之上,吾等自当心悦诚服,甘拜下风。不知贾解元意下如何,可有此胆量与魄力,接受此番挑战?”
这话一出,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全场瞬间沸腾,众人瞠目结舌。
他们迫切地想知道,贾环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挑战。
贾环闻言,面色微变,眼中闪过一丝错愕。
心中暗自思量:想不到这群人竟还不死心地想要再次较量,真是贼心不死啊!
黄文涛大声附和:“怎么,贾解元为何迟迟不语,难道是不敢应战吗?”
陈金宝也不甘示弱,语气中带着几分讽刺与挑衅:“呵呵~当真没想到,贾解元作诗畏畏缩缩,不敢站出来应战也就罢了,现在就连明年的会试都不敢尝试,由此可见,我们贾解元这个名头,怕也只是个空有其表、徒有虚名的光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