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婉容仗着自己在王府中呆的年数多,一直不曾将路笙箫这个刚入门的王妃放在眼里。只可惜,路笙箫可不是什么软柿子,不会放任华婉容任意妄为。
华婉容本以为,路笙箫是因为之前的事情向她来赔罪的,如今又除了这么一出,她是又臊又气,没经过多想,就将手中的茶杯朝着路笙箫泼了过去。
路笙箫还不曾来得及擦拭一番脸上的茶水,一声男子的怒吼声就传入了耳中:“放肆!”
话音刚落,璟叡初就出现在华婉容的面前,甩手就打了她一巴掌。这一巴掌,璟叡初没有留情,华婉容一下子跌到在地上,捂着脸一脸楚楚可怜的样子:“王爷,你……”
“王爷,姐姐也不过是有些激动,才会犯下如此过错。且姐姐刚刚从寺庙回来,若是再罚,怕是姐姐承受不住。”路笙箫起身开口,脸上还留着方才华婉容泼的茶水。
脸上都是茶水,一双眼睛却还是十分清冽。璟叡初伸出手,替路笙箫擦了擦脸上的茶水。璟叡初的手触及到自己脸颊的时候,路笙箫不自觉浑身一怔。
璟叡初看到这一幕,是路笙箫不曾预料到了。只是,他既然来了,路笙箫便也要好好利用这一点。擦脸如此亲密的举动,却不在路笙箫的计划之内。
“犯了错,自然要罚。王府的规矩,不是摆设。来人,婉夫人对王妃不敬,即日起禁足,没有我的吩咐,不许出院子一步。”
璟叡初此话一出,华婉容已经面如死灰:“王爷,妾身在你身边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今,你便因为她,要如此重罚妾身吗?
“我已经说了,这是规矩。”璟叡初丝毫没有改变主意的意思,伸手拉过路笙箫的手,“我送你回去。”
路笙箫转头看了一眼跌坐在地上的华婉容,颔首应下。华婉容也算是可怜之人,家中无权无势,全靠着一个姐姐加入了宁国侯府。本以为璟叡初宠她,她也能够安然一世。只可惜,这宠并非是爱。
回到院中,晚秋替路笙箫拿了一块帕子。路笙箫接过,擦了擦自己的脸:“王爷今日,为何要帮我?”
“你是我的王妃,维护你便是维护我睿王府的门面。”璟叡初拿过杯子,轻抿一口,“瑾贵妃的事情,你做得不错。”
路笙箫抿唇轻笑,将帕子放在一旁:“王爷这算是夸奖我吗?让一个人整日无力,却又查不出门道,于我而言还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明日是八弟的生辰,他在府中设宴,邀你与我一块儿前去。”
璟宇泽与路笙箫的关系倒是不错,走动过几次也熟络了。他生辰,就算是义气,路笙箫也得前去的。只是,璟宇泽是皇子,他的生辰自然有不少的达官贵族前来。路笙箫若是去了,难免需要应酬。
“王爷,我最近身体有些不舒服,明日便不去了吧。”
璟叡初根本就不是和路笙箫来商量的,即便她拒绝了,这事儿的结果却也是注定了的。路笙箫无奈,只能点头应下:“王爷放心,明日我自然会好生装扮,决然不会让睿王爷丢脸的。”
夜,璟叡初送了一套衣服和首饰到路笙箫手上。路笙箫并不喜欢璟叡初送来衣服的颜色,亦不喜欢这首饰的招摇。只是璟叡初都已经送到了她手里,她若是不穿,便是打了璟叡初的脸。
次日路笙箫一身粉衣出现在睿王府门,便是璟叡初都眼前一亮。送这衣服过去,不过是璟叡初随手一指,却不曾想到,如此适合路笙箫,就好像是为她专门大早的一般。
与璟叡初一同坐上马车,一头的首饰让路笙箫十分的别扭,不时动一动发间的首饰:“王爷可是近日看我十分不顺眼,所以才给我送来了如此复杂的首饰。单单是梳这发髻,晚秋便花费了不少时间。”
“你这女人,还真是与众不同。”这首饰可是珍贵的很,一般女子收到了,只怕是感恩戴德都还来不及。到了路笙箫这里,倒是成了折磨人的手段了。
路笙箫并不明白璟叡初所说的与众不同是什么意思,略蹙眉头,看向他,十分疑惑的样子:“王爷这是夸我还是损我呢?”
“损?什么意思?”路笙箫这话一出,倒是璟叡初更加疑惑了。
路笙箫一不小心就说漏了嘴,轻抿嘴唇:“就是,挖苦的意思。与众不同这四个字,可以是夸,亦可以挖苦。不过我以为,王爷该是不会挖苦我吧?”
璟叡初没有再回话,大概他以为与路笙箫的这段对话十分无趣,所以才不想继续下去。路笙箫瘪了瘪嘴,略有些无奈:“王爷可否与我讲讲,你有多少个兄弟?”
“怎么?堂堂的将军府大小姐连皇族有几个皇子都不知晓吗?”
路笙箫的确是将军府的大小姐,按照她这个身份对于皇族自然也应该是了解的。只可惜,她这个大小姐一贯被人认为痴傻,路将军从不曾让她与皇族多加接触,以免丢了将军府的脸。
“父皇一共有九个儿子,九弟尚在襁褓。大哥便是太子,二哥三哥一直驻守边关,其余四位弟弟在城中安置。不过,五弟的性子十分僻静,平日里也很少与既为兄弟走动。”
路笙箫将璟叡初所说记在心中,也细细琢磨起来。她穿越过来这么久,与璟叡初走动的好似便只有璟宇泽一人。看来,璟叡初与他的这几个兄弟之间的关系大概也是不好的。
想来也是,皇家之中,自然不会有什么真的兄弟之情。一个皇位,成了所有人都想要争夺的东西,也能够让亲人之间的感情消磨殆尽。
抬眸看向璟叡初,路笙箫忽然觉得,他是如此的孤单。虽然有这么多的兄弟,能够一块儿说话的却只有璟宇泽一人。人生在世,如此孤单,自是意见可悲的事情。
见路笙箫看着自己,璟叡初略微侧头:“在看什么?”
“没看什么,就是在想如果见到王爷的那些兄弟之后,我该如何称呼他们?”路笙箫轻笑摇头,转了话题。
璟叡初自不会相信路笙箫连称呼这一点都想不通,只她不愿说,他便也不问。一路安静到了八皇子府,刚下马车,璟宇泽就走了上来:“四哥,你可算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