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鸣老师，瑶画呢？”
“你们银行的人是不是都喜欢称呼别人为老师啊。”方鸣戏谑地说道。“之前，帮师傅也带过一个银行的会员，见着谁都叫老师。”
“你不喜欢啊，那叫美女好了。”
“随你便吧，师傅已经去了华东片区培训学习了，这段时间都由我对接你。”方鸣较之瑶画更为美丽，心形脸，柳叶眉，杏仁眼，一只悬胆鼻从中串起这绝色极致的五官，但她时时刻刻透露出的傲气和冷漠让乔一思顿生一份厌恶。
“您今天来是要告诉我罗颜彬的一些事情么。”
“你这小姑娘，倒是很聪明。”
“他也是你们的会员么？”乔一思的眼睛盯着方鸣，但心里却直直发怵。
“是的，你没有猜错。在整个西南分部，你是倒数第二，他是倒数第一。”说完这句话，方鸣挑了挑眉，淡然的扬起了整张脸。
方鸣的直截了当让乔一思感到错愕不已。
“不过，他的分数不是系统崩盘造成的，都是凭自己的本事挣得的。”方鸣补充道：“整个系统，就他，唯一的负分。”她以戏谑的口吻说道。
“为什么。”乔一思的心顿时沉入了冰窖。“那么他结婚的可能性是不是很低？”乔一思追问着方鸣。
“就积分情况而言是挺糟糕的。”
“那我和他的相亲又有什么意义。”乔一思难言失望，甚至带有一丝怒意，“这难道不是你们安排的么？”
方鸣的眼睛看着落寞的乔一思，不禁笑了起来：“这不是你舅舅安排的么？”她很快收起了微笑，用一种带有鼓励性质的严肃口气说道：“也许，你就是那个让不可能成为可能的人呢。”
乔一思方才紧蹙的眉头慢慢松开，她的心微微的震动了，生出了一个令人振奋的念头。
她又想了想，接着说道：“如果有那个可能，等我们把积分混上去的时候，西南分部怕早就被华北、华东给合并了，瑶画等的到那一天么。”
“这倒数第一和倒数第二相亲谈恋爱，相亲事务所整个历史上都闻所未闻，这次倒是让我开眼界了。”方鸣微笑迷人且狡黠：“我们是可以利用一些手段让我们认为合适的人接触，但是让倒数第一和倒数第二接触，又事关整个西南分部的前途，你当我们脑子不好用么。我们可是神族。”
乔一思没有说话，她的脖颈线条利落紧致，在浴室的灯光下泛着白光。
“我和师傅得知后，本想把你们分开的，但师傅能够感觉的到你对于罗颜彬的欣赏和爱慕；另外，作为负责人，她的职责是指引和教导人类的婚恋，她又有什么权利去主动分开一对因为缘分而相识的人呢。”
“缘分？”
“是的，缘分，那是一种超乎相亲事务所神力之外的暗物质，它以前促成过很多姻缘，现在它让倒数第一和倒数第二相识了。”
乔一思脸颊染上一片娇嫩的桃色。
方鸣接着说道：“师傅也愿意一睹，作为西南分部重点关注对象，你们共同努力，对于我们来讲不就是双倍积分了么。你们两个对师傅的积分至关重要，我们西南分部也会因为你们俩的努力而避免淘汰出局。想想看，你们不觉得拥有了一种使命感么。”
“我也愿意一赌。”乔一思的声音微弱却笃定。
“听到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关于罗颜彬的情况，我和师傅都认为你需要有一些知情权。”
“我想知道，而且我有足够的心理准备。”
“但我们不能说的太多，从祖制来讲透露秘密是大忌，从现代社会的规则来看，暴露会员隐私是违法。”
“那你们会把我的一些情况告诉他么。那他又是怎么看待你们的呢。他这么骄傲，会相信你们么。”
乔一思敏捷的思考反应显然让方鸣很是惊讶，她能够捕捉到方鸣嘴角已然不是挂着最初戏谑的嘲讽意味。方鸣停顿的片刻，卫生间的灯光反射在镜子上，在两人之间柔焦出屡屡迷离的梦幻色彩。
“我们进入不到他的世界。无论以梦境或是其他什么方式，暗示也好，明示也罢，罗颜彬就像一个铁炉人一样无壁可破。每次我们试图破‘壁’的时候，我们都能够感受到一股强烈的阻力----他总是拼命的拒绝着我们，大概是不喜欢别人窥探他内心真正的世界吧。”
这席话仿佛突然汨汨的水流一般划过乔一思的心底，搅动的她无法平静。
“我们唯一可以明确的是，他是愿意结婚的，他也为此努力了很久，否则他不会进入到我们相亲事务所的名单上，因为我们所有的会员都是自愿进入的。”
“他的积分一直这么低么？”
“是的，从他的名字出现在相亲事务所开始，他就在重点维护人员之中。不过，曾经有段时间是个例外。”
“是因为他前女友吧。”那双浅瞳色的鹿眼里陈着满满温柔的悲悯和羡慕的思索。
“是啊，那段时间他的积分排名居然一步一步地再提升了，我们都觉得意外。不过，可惜啊，这也是三年前的事情了，从此之后，罗颜彬再也没有调出过重点维护对象之列。”
乔一思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些年，他遇到过几个女生？”
“数据上显示20多个吧。大多都是一面之缘。”
“倒是和他说的一致。”乔一思点点头。
“负责计算罗颜彬积分的工作人员可是非常轻松的，即使我们的积分计算规则复杂。”
“我想知道他和她前女友分手的原因，这个可以透露吧。”
“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吧。”方鸣带着一丝期待的眼神看着乔一思。
“嗯。”乔一思再度点了点头。“应该是他的错吧。”乔一思纤长的睫毛仿佛快要低垂到下眼睑的位置，深埋着头的她也有一丝隐隐的期待。
方鸣冲着乔一思笑了笑。伴随着波荡的水纹，她纤瘦的身影渐渐消失。
乔一思一个人立在镜子前，怅然若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