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那边的事情很着急,最好今天就过去,但是湛时廉看了一眼已经黑透了的天空,又看了一眼眼前小丫头一脸不舍的样子,他只想多留一天,再多留一天。
“后天,后天走。”
余小溪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大叔这次一走,两个人就好像要很久都见不到面一样,一想到这里,她就感觉堵得心口痛,喉头有些哽咽得快要说不出话来。
她张了张嘴,脸上勉强挤出一抹笑来,才道:“大叔,我……我好舍不得你。”
看小丫头一副都快要哭了的模样,湛时廉觉得心疼极了,才把她搂进怀里安慰道:“我也是,一分一秒都舍不得离开你。不过我会每天给你打电话,还会给你发视频,这样,我也能每天都能看到你了。”
余小溪知道,大叔其实很忙,他每天生意上的事情有很多,那能够天天都围着自己转。更何况,她现在根本帮不上大叔什么忙,她唯一能为他做的,就是让他没有后顾之忧,让他不要老为了自己而忧心。
她深吸了一口气,敛去脸上的难过,冲湛时廉露出一个柔柔的笑,才故意道:“那大叔去了国外可不能跟其他的漂亮女人跑了。不然,我会很生气,很生气的!”
说罢,她故意做出一副气鼓鼓的模样。
湛时廉被她这副可爱的样子逗笑了,捏了捏她气鼓鼓的小脸,才宠溺道:“你最漂亮了,我怎么会跟其他的女人跑掉呢?而且,生气的人可是更容易长皱纹,到时候你气得生出皱纹来了,我可是会心疼的。”
余小溪把嘴嘟得更高了,忙反驳道:“我才不会长皱纹呢!”
哼,臭大叔,自己明明才十八岁,就开始咒自己要长皱纹了。虽说过了年,按理说也才十九岁而已,但十九岁那也是花样年华好不好!
见小丫头有些生气了,湛时廉才笑着哄道:“好好好!我的小丫头最可爱,不会长皱纹!”
“这还差不多。”余小溪小声嘟囔着,一会儿才猛然抬起头道:“大叔,我们明天去做什么?”
湛时廉愣了愣。
余小溪才解释道:“大叔,你后天就要走了,那我们明天还有一天时间,你想去做什么?”
做什么?湛时廉想了想,其实他想和小丫头一起做的事情太多了,一起逛街,一起吃好吃的,一起玩游戏,一起做饭,一起……多得数也数不过来,但是也不能一下子全做了。
他往外看了一眼,语气温柔得像是月光里飘下的一片雪花:“那就堆雪人吧。今年冬天的雪下得很好,正适合堆雪人。”
如果换做是以前,堆雪人这件事在他看来一定是一件很幼稚的事情。可是现在,他觉得所有幼稚的事情,只要有小丫头在,他都觉得非常有意思。
“好啊!那我们明天去堆雪人!”余小溪举起手里的酒杯,脸上笑嘻嘻,“大叔,我也要学郑妈酿的这个果酒,等你回来的时候,就可以喝到我亲手酿的酒了!我还要学很多好吃的,等你回来做给你吃!”
湛时廉看了一眼酒杯里的酒,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小丫头做什么总是能够想到他,这种被人在意的感觉,真好。
“好。”
两人一边吃着饭,时不时喝两口小酒,说说笑笑,就像已经相处多年的老夫妻一样默契。
不过郑妈酿的果子酒,果真是有点上头,刚刚喝着像果汁一样,喝完就觉得头有点晕乎乎的。余小溪脸上绯红,一双明澈的眸子也有了些醉意。
“大……大叔,我……困,困了。”
喝了小半瓶酒,余小溪已经有些找不着方向了,看着眼前的湛时廉也有些飘乎乎的。
湛时廉忍不住轻笑一声,摸上她的脸,有点烫烫的,他拿过她手上的酒杯,把她抱在怀里轻道:“好,睡觉。”
余小溪安稳地窝在他的怀里,湛时廉熟悉的气息萦绕在她鼻尖,轻轻浅浅,让她不由自主地往他怀里蹭了蹭,胸膛的温度让她的嘴角勾起了一个满意的弧度。
湛时廉把她抱起来,一步一步往楼上的卧室里走去。
把她放在柔软的大床上,她不自觉翻了个身,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睡了过去。脸上的红晕还没有消散,身上的热度让她翻开了盖在身上的被子。
湛时廉无奈一笑,怕她着凉,只好又轻轻替她盖上:“乖,别踢被子,一会儿要着凉了。”
余小溪像是听到了他的话一样,翻了个身,就果真不动了。
“大叔……大叔……”她低声轻唤着,手在床边摸索着什么。
湛时廉握住她的手,却被她紧紧抓住。
“大叔,我会很想你……会很想你的……”
她无意识的话,轻轻敲打着他的心。湛时廉在她的手上轻轻印上一个吻:“我也会很想你,特别想你的。”
半晌,湛时廉才不舍地松开了她的手,洗了热毛巾来,替她擦脸,他动作轻柔,生怕弄疼了她。想到这么多年来,他好像还从来没有这样对一个女人过,似乎他从余小溪这里学会了很多他从前从来不会做的事情。
比如说,照顾人和关心人。
原来照顾一个人的时候,心里也会很温暖。好在余小溪的酒品很好,喝醉了也不会很闹腾,只是头昏昏的想睡觉。
夜深了,庄园的灯一盏盏都灭得差不多了,湛时廉这才上了床,刚躺下,余小溪就翻了个身凑了上来,手紧紧地抱住了湛时廉的手臂。
湛时廉一愣,好一会儿才低声唤了一句:“小溪?”
可是身边只有小丫头清浅平顺的呼吸声回应着他,他不禁有些哑然,只好任由她这样抱着,一动不动。
早上,余小溪在被窝里舒服地伸了一个懒腰,昨天晚上,她好像做了一个梦,一个美梦,梦到了大叔,梦到她们一起去国外旅游,有蔚蓝的海水,有舒服的海风,她挽着大叔的手走在柔软的海滩上。
至于后面,她不记得了,反正是一个很好很好的梦。
余小溪睁眼的时候,湛时廉已经不在身边了,她跑下床,拉开房间的窗帘,就看见窗外纷纷扬扬正下着大雪。
她睁大了眼睛,高兴得几乎要跳起来,连鞋子都没来得及穿就往楼下跑:“大叔,大叔,下雪了!下好大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