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逢凉一觉睡到了九点多,睁开眼时卧室里还是黑乎乎的,慢慢坐起身,醒了醒神。
走到阳台上拉开窗帘,阳光正好,安逢凉眯着眼睛,伸了伸手脚,慢慢往洗手间走。
肖先生现在应该不在家了,爷爷说将婚礼的主办场地放在安肖娱乐,肖野没有父母,如今又住在安家,跟安家招赘的差不多了,虽说他本人不在意这些,安老爷子却还是跟家里商量了一下,将这件事交给了肖野去办。
没想到刚提出来就被肖野给拒绝了,理由是:没时间,要照顾安安...
被安老爷子一顿恨铁不成钢的狂批,才勉为其难地同意了。
安逢凉刷着牙,看着镜子里,明显胖了的脸,忍不住自己捏着扯了一下。
收拾好,下楼就看到安老爷子在客厅里跟康叔下棋。
“安啊,起来了,身体怎么样?”安老爷子听到楼梯口的响声,转头看了一眼。
“挺好的爷爷,肖野去公司了吗?”
“一天到晚就肖野...“安老爷子对着康磊低声嘟囔着,语气有些酸。
“爷爷您说什么?”安逢凉没听到,只看到他嘴动了动。
“没啥!”
康磊落了一个子,抬眼瞥了安老头子一眼,没说话。
“那爷爷,我自己出去逛逛啊!”趁着肖先生不在。
“让保镖跟着去。”
“好咧!”
......
野园
安逢凉穿着一件大了一码的连衣裙在围着公园的小溪边散步,偶尔停下来给肖先生发几张拍的风景照。
这才逛了不到二十分钟,迎面遇到了...王思惠。
莫不是真应了那句冤家路窄?
“安逢凉!”王思惠显然也看到了她,而且不打算忽视她。
安逢凉仰头翻了个白眼,才正了正脸色面对她。
“叶夫人。”走到路边的长椅上坐下,静静地等着王思惠发言。
“安逢凉好久不见,听说你要结婚了?”王思惠在她对面的长椅上坐下,带着些胜利者的微笑看着她,今天的她穿了一件大红色的连衣裙,配着一双红色高跟鞋,安逢凉发现,王思惠似乎偏爱大红色。
“嗯,欢迎叶夫人到时光临。”安家是给叶家送了请柬的。
“安逢凉,下嫁给一个贫民窟出来的穷小子,感觉怎么样?是不是觉得高高在上,施舍的很痛快?”王思惠嘲讽地开口,一个给她擦鞋都不配的下等人,安逢凉真是自暴自弃的厉害啊。
“凭你也配评价他?”安逢凉眼睛看着王思惠的后方,是一座人工景观的山坡。
“怎么?阿笙不要你,你就堕落成这样了?还让人说?肖野那种下贱之人……”王思惠话音未落就发现安逢凉用一种她从来没见过的眼神看着她。
最起码在她挺着大肚子,挽着阿笙的手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没见过。
她所看到的安逢凉一贯是那种她最恨的那种端庄优雅,即使是在知道了自己的丈夫被抢了之后。
“阿罗。”
“是,小姐。”
“把她拉到后面去,打到她道歉为止,哦,对了,最好是看不出来被打了的那种。”
“安逢凉你敢!”
“拉下去。”安逢凉一个眼神都没给她,看了眼名叫阿罗的壮汉。
“是。”上来三个保镖,架着王思惠就走。
“安逢凉你...唔唔唔...”很快就只听到王思惠的闷哼声和哭声。
安逢凉看了看表,五分钟。
“啊啊啊,呜...我错了,我错了,我道歉!”
“拉回来。”
王思惠被保镖们提着胳膊拧了出来,还好好地放在安逢凉对面的长椅上。
除了身上的衣服稍微凌乱了些,倒是看不出别的。
“做的不错。”安逢凉对着阿罗点了个头。
“谢谢小姐夸奖。”阿罗弯了弯腰。
“安逢凉你别太过分!”王思惠现在是看不出伤,又浑身疼,眼泪混着黑色眼线和粉底,看得安逢凉皱了皱眉,有点反胃。
“道歉。”
“我凭什么跟他那个...”
“王思惠,原以为对付你得用脑,现在看来是我高估你了,对付你这种人,动手就够了。”
“你什么意思?你骂我没有脑子是不是?”
“道歉。”
“我说错了吗?那穷小子本来...”
“打断她一条腿。”安逢凉本来觉得孕妇会脾气不好是看情况的,现在看,是孕妇都会脾气不太好。
“你...唔...啊...”王思惠被捂住了嘴,整个脸都曲扭了,冷汗顺着粉底流下来,双眼通红,带着仇恨的目光盯着安逢凉。
“道歉。”
“安!逢!凉!有本事你今天就打死我,不然,我一定杀了你!”王思惠哑着嗓子,语带哭腔。
“这是还你一年前给我注射毒品,断我一条腿的哦。”
“你怎么...”知道是我?
一年多了,安家没有任何动作,王思惠以为她并没查出来是谁,原来安逢凉早就知道了。
“呵,人人都说安家大小姐高贵清雅,不过是个记仇,心狠手辣的恶女人罢了,你那个穷小子知道你是这样的人吗?知道了,他还会那么死心塌地爱着你吗?”王思惠是真的疼疯了,反而什么都敢说了,因为她笃定安逢凉不敢杀她。
“你们刚刚是不是手下留情了?”安逢凉伸手按了按太阳穴,看了看阿罗站的方向。
“对不起小姐!”有声音从树林的阴影里传过来。
“安逢凉,你敢这样对我,不怕上新闻吗?你们安家的脸面不要了?”王思惠忍着疼,动了一下身子,环顾四周,发现一个人影都没有。
“你是不是早有预谋?”王思惠有些慌了,一个人都没有,安逢凉也许真的想杀了她,有这些训练有素的保镖,都不用她自己动手。
“王思惠,你知道电视剧里反派都是怎么死的吗?”
“你什么意思?”
“话太多了,还蠢。听说你前一段时间被人打了,不知道恢复的怎么样了?”安逢凉看着她下意识里伸出左手摸右臂的样子,笑了。
“要你管!”王思惠缩了一下身子,往长椅里挪了挪。
“右边是吧?阿罗过来。”
“是,小姐。”
“叶夫人的右臂看到了吗?”
“是。”
“能做到一模一样吗?”
“能!”
“那去吧。”
“啊......”王思惠刚刚拆了石膏的右臂二次骨折。
“安逢凉你不是人!”王思惠疼的嘴唇都咬破了,有殷红的鲜血渗出,牙齿轻微打颤。
断的又刚好是右臂和右腿,整个人坐那感觉有些一边倒,怪异极了。
安逢凉慢慢起身,拍了拍白色连衣裙上的灰尘,向着王思惠走了一步,微微弯着腰看着她的眼睛。
“王思惠你记住,下次我再听到你说他半句不是,我就割了你的舌头,不信,你可以试试。”这语气,像极了盛怒中的肖先生。
“阿罗,报警,就说有人未经允许进私家花园,被当小偷打了。”
“是。”
“私家花园?这里不是...”不对,她好像走错路了,她从小道过来,那里确实有一道门,但是没上锁,难怪这里一个游客都没有。
王思惠惨白着脸,一身狼狈地看着安逢凉慢慢往前走,四个保镖在后面跟着。
脸上全无刚才的气急败坏和白痴模样,嘴角勾起一抹阴沉的笑,安逢凉你一定会为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