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贞十七年,草原三族突然结成了联盟,共同参战,战事吃紧,陆子谦死守不退,护国有功,皇上意旨御令,赏赐了许多珍贵的吃食珍玩。
货物运到西南,陆子谦没有私藏,竟然全献了出去,能卖的部分换了米粮化为辎重,部分换了肉猪给将士们加餐,不能卖的,一部分分给了手下有功的将士,另一部分则分散着分发给了百姓。
大娘,可还吃得饱?
陆子谦身着轻便的软甲,亲自将米粮和一方金色的小砚交到满身补丁的老妇人手里。
我记得你们家有个小子,说是想要考学的,这砚台送给他。
诶,诶,谢谢将军,谢谢将军!老妇人的脸笑成了一朵花,把手在满是补丁的衣服上蹭了又蹭,才哆哆嗦嗦的接过。
陆子谦的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突然低头,从袖中抽出了一张画卷,小心翼翼的展开。
大娘,您这些年,可对这画上的女子有印象?
陆子谦手中的画纸微微泛黄,斑驳的泪痕纵横交织,画上的少女眉眼已经淡了,少年的灿笑却依旧如故。他心知,这是潘可雅画画时用心倾注在他一人身上所致,初时看的不真切,可是岁月流转,她的深情便再也无法掩藏。
见陆子谦这般的珍重小心,老妇人也不敢伸手去摸那画卷,只是凑上前仔细观看。
老妇我不曾见过。
老妇人缓缓摇头,脸上带着些帮不上忙的遗憾,陆子谦倒是脸色未变,笑了笑,又交代了些好好生活之类的话语,转身走了。
老妇人看着陆子谦离去的背影,双目浑浊,颇有些感叹。
二奶奶?陆将军来了?
房后突然绕出来个姑娘,怀里抱着个半大的小子,一颠一颠的凑到了老妇人的面前。
老妇人将那米面收起,又珍之又重的将那金色的砚台收入怀中,一眼瞥见那少女,不由得怒道。
你瞧瞧你,成天带着你弟弟到处玩,性子都野了,连路都不好好走,将来小心找不到夫婿!
二奶奶你管的可也太宽了!那少女撅嘴,一张洋溢着青春的脸上尽是憧憬,我中意的夫婿该是如同陆将军那般的大英雄,陆将军上阵杀敌不拘小节,又岂会要求我如寻常女子那般无趣?
你这妮子!老妇人笑骂,那陆将军身上可有好些征战之时留下的疤,脸上也有那么一道,你可受得了?
那少女不乐意了,二奶奶你懂些什么!那是将军英雄的勋章!
去去去,一边玩去。老妇人掂起了扫把撵人,那陆将军心里有人,又是个痴情的种子,心里也只装得下那个姑娘,且不说你愿不愿意,人家陆将军也不会招惹你。且滚吧!
少女与小子嬉笑着走了,老妇人放了扫把,颤颤巍巍的走进了里院,在一方小小的佛像前缓缓拜倒。
佛祖啊,陆将军是个好的,若您在天有灵,老妇恳请您保佑那姑娘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