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荀眸子一紧,半支起身,将她有些紧张揪着的被子轻缓地拉了下来。
睡衣的正面实在太过撩人,以致俞潇潇羞涩地背过身,很是不好意思。
而在江荀的视线里,此刻呈现的却已经是一副令人喷血的性感美人图。
她穿着丝质的粉色吊带裙,可说是裙子,却又只遮盖住了她屁屁的一半,那布料很滑很柔顺,紧贴着她浑圆俏挺的臀部,引人无限遐想。
霎时,情欲染满江荀的双眸,他的身子压覆了下来,大掌抚在她圆俏的臀部上轻柔地摩挲,带着热气的黯哑声音拂在她的耳际,“你好美……”
他略微粗糙的大掌拂在她的臀瓣上,惹得她身体一阵陈颤栗,她极害羞,不由得转过了身。
穿的时候俞潇潇也没有想过这轻如薄翼的睡衣竟能够将胸部聚合得那么挺,她的胸本来也就一般,这一刻在睡衣的帮助下竟显得格外的宏伟,又露出半球,再加上下半身在透明薄纱遮盖下若隐若现……
俞潇潇觉得这一次一定是她人生中最勇敢的一次突破了。
果然,某人再也无法按捺得住,他扯掉自己的浴巾,身子置于她的腿间,手也不知何时已经滑进她的双腿之-间……
她能感觉到她的大腿上被抵着一股很灼烫的热源,她闭着眼,主动圈住他的颈项,拉下他的头,迎合向他……
周围的空气渐渐变得稀薄且灼热,抵在她大腿上的热源,也在彼此的唇齿纠缠中,慢慢地长大,粗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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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没有料到,在这紧张的一刻,江荀放在床头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
按照以往的习惯,他在这个时候是绝对没有心情去接电-话的,但是……
他吻着她的时候,却抽空伸手将手机捞了过来。
他径直按下接听键,当然,手机放在耳朵上接听,他依旧地低着头跟她厮磨着。
然而,不知道电-话里的人跟他说了什么,在彼此沉溺于情欲之际,他按着手机倏地抬起头,眸光顿住。
“我现在过去。”
江荀说了一句,他染满情欲的眸子炽热霎时褪去,眸光渐渐变得隐晦而深沉。
俞潇潇攀着江荀宽阔的背,调整着刚才撩拨起来的急促呼吸,紧紧地凝睇着他,“怎么了?”
江荀捧住俞潇潇双颊绯红的脸庞,低头在俞潇潇的唇上亲了亲,“对不起,宝贝,我现在有事要出去一趟。”
俞潇潇双眸瞠大,语调略惊,“现在?”
如果她没有弄错的话,现在至少已经是十一点以后了……
江荀已然翻身下床。
空气里弥漫的男女间最原始的灼热,瞬间就冷却了下来。
俞潇潇愣了一秒,感觉身体已经有些许的冷意袭来,她慢慢地拉过被子,遮盖住自己赤-裸的身躯。
江荀已经套上裤子,穿上衬衫,动作利落,一气呵成。
俞潇潇裹着被子,侧着身,望着他。
穿好衣服后,江荀坐在床沿再亲了俞潇潇一下,柔声吐出,“别等我了,你先睡,我处理好就回来。”
俞潇潇轻轻点了点头,清漾的眼眸由灿烂的光辉逐渐转为黯淡。
江荀并没有注意到俞潇潇的眼神变化,径直起身离去。
在江荀离开很久以后,俞潇潇仿若才回过神,她裹紧被子,转了一下身,让自己黯然呆滞的眸子对着房间那片被厚重窗帘遮盖的落地窗。
室内一下子就清寂起来,由于刚才的吟哦粗喘、旖旎火热,此刻竟显得格外安静起来。
俞潇潇并没有一丝睡意,她睁着双眸呆望着,思绪在无法控制的流转。
是的,她本该问问他这么晚要去哪的,但她刚才竟莫名的不想去问。
他不愿意主动告诉她的事,她现在都不想去问,就像那文件里关于邱檬的那份入院记录,她也不想去问。
他以为她今晚开心吗?
不,其实她一点都不开心……但她没有在他面前透露,原因是他们的感情得来不易。
曾经是她没有珍惜他们的感情而导致他们最终分手,她一直深怀内疚,所以,这一次她在心底不断告诫自己,不能再任性、耍脾气,信任是两个人维系感情的基本,她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而且她真的已经厌倦了彼此怀疑和争执的日子,她想要的,不过只是跟他开开心心地走完这辈子。
所以,今晚她原本安排的是恩爱缱绻。
她以为,身体交融,听他说肉麻的情话,她就能够产生极大的安全感,自己就不会再去胡思乱想,然而……
今晚,他却走了。
她的心一下子就像被人撕裂了一个口子,心头潺潺流着疼痛的鲜血。
她没有想过她的反应会这样的大,直到这一刻窒息般的感觉袭来,她才意识到,原来想要做自欺欺人的事原来是这样的难。
俞潇潇伸手轻轻按住了自己泛着痛楚的伤口,脑海中晃过江荀刚才接到电-话时瞬变的脸色。
他从来都是一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极少有事情能够让他的脸上出现瞬间变化的神色,而方才,他的脸上却明显写着急切。
她不笨,她大致已经能够猜到他今晚要去做什么……
计划成功以后,他要处理的必定就是善后的工作,这几天所谓的要留在公司处理度假前所有的公司,其实也是在处理计划善后的事。
她那样的了解他,做任何事总是未雨绸缪,要带她去度假如果是他早就计划的事,那公事什么的他应该早就处理好,再不然就像他说的——“江天”没有老板又不会倒闭。
当然,她并不是抱怨,只是当她看到文件里的那张入院记录时,她的心起了小小的猜忌。
他计划善后的事为什么包括邱檬?
邱檬和邱琰既是一直伤害她的人,在计划成功后,她不是应该看到邱檬的悲惨结局吗?
为什么他会亲自给邱檬办入院证明,而日期在婚礼那天又代表着什么意思?
她能不能够怀疑,婚礼那天,他其实是因为邱檬的事,所以没有跟她交代一声就离开了婚礼现场?
她一直以为他的世界里感情的最高上位者就是她,所以她不想去了解他的全部计划,她只要清楚地记住,他在意她,他对男女感情的热忱完完全全只属于她,她是这个世界他最在乎的女人,那么其他无关紧要的人,她都不需要在意。
但是今晚,她却这样乱了方寸。
她甚至有种直觉,他今晚要去做的计划善后的事,也许关乎的正是邱檬,而她的直觉一定都很准。
她自问这些日子已经很努力尽到一个妻子该有的责任,也全心全意地信任他,爱护他,可女人都是小肚鸡肠的,她现在迫切地想要知道,他为什么那样的怜惜邱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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辗转反侧一番后,始终无法入眠的俞潇潇终于拥着被子靠在了床头。
若有所思了许久,她终于拿去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按下一串号码。
手机很快就接听,里面传来的是沈凌微的惊讶声,“天……纽约现在是大半夜的吧,你居然在这个时候打电-话给我,不用陪你家江总睡觉觉啊?”
俞潇潇轻声一笑,“就算陪他,也不需要一个晚上的时间吧?难不成你家易总一向都是一夜?”
完全没有想到调侃变成反被调侃的沈凌微赧然臊红了脸,“该死的,你跟着江总以后,那颗纯净无暇的心已经完完全全被他给染黑了……”
俞潇潇欢愉地笑。
沈凌微窘迫地转移话题,“说,有什么要请教我?别告诉我你是来请教我怎么穿我送给你的那几套情趣内衣的?”
俞潇潇顿糗,“你太小看了我好不好,你以为我还是二十岁那时候的纯情小姑娘吗?”
沈凌微嘿嘿一笑,“是,你已经历练丰富……这点从你每天睡到日上三竿就能看出来。”
俞潇潇终于还是败下阵来,脸颊羞红,埋怨道,“喂,你再挪揄我,我就跟你们家易总说你当年是如何经验老道地教我穿情趣内衣勾-引未来丈夫……”
沈凌微顿时紧张起来,“我天,泽成知道肯定要糗死我的……我跟你解释过,我那时候也只是想要在你面前装装……人家那时候也是纯情小女人呢!”只是比犹如一张白纸的某女人稍微好一些。
俞潇潇笑着道,“所以,你现在算是有把柄落在我手里了?”
沈凌微连连点头,“好,江总夫人有什么吩咐,我立即照办。”
“嗯,我问你,易总现在在你身边吗?”
“在,他在书房呢。”
“那你能将电-话拿给他接吗?”
“潇潇,你不会真的是想要将我们当年的糗事告诉泽成吧?”
俞潇潇轻声笑道,“你放心,这个把柄我还想要挟你以后帮我做其他事呢,我暂时不会跟你老公透露……所以,你放心将你的手机拿到你老公手里,我找他,只是有些事情要问他。”
“哦,重要的事吗?”
沈凌微边走去书房边问。
“等之后再跟你说。”
“好。”
过了数秒,手机里传来了易泽成略带慵懒的声音,“二嫂。”
因为“二嫂”这个称呼俞潇潇怔了一下,却并没有纠结于此,而是直接道,
“易总,我想问你件事。”
“二嫂请问,我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俞潇潇正色吐出,“既然你说了知无不言,就请你必须跟我说实话。”
易泽成这才敏感起来,拧眉问,“潇潇,你想问的是什么?”
“我跟江荀结婚那天,江荀突然离开,是因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