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了季星年满眼担心地站在我睡前的地方,还有哭红了眼睛还在抽泣的清清,还有那个眼神看着忧郁的顾靳遥,再看周边的环境,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被子,白色的窗帘,总而言之,除了我们几个人,其他的都是白色的,哦,不,还有清清那苍白的脸。
我这不是在医院吧,如果我在医院,那莫冷呢,她在哪里。
他们看到我醒来,急忙问我怎么样了,满是担心的样子。
刘清清哭着对我说:“慕言,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对不起,我没有看好你。”
“我没事儿,我这是在哪里啊,莫冷呢?”我回答着她的话,可我是把眼神朝着季星年的,想从他的神情中看出什么来。
“你在医院,莫冷在隔壁病房。”顾靳遥边回答我的问题边从瓶里倒出一杯水,然后递给我。
季星年一言不发。
他们跟我聊了一会就离开了,他们没走多久,妈妈从病房外进来,她没有多问我什么,让我好好养伤。
后来有警察来调查事故,我跟他们说我和莫冷去那里玩耍时遇到大雨,如果因为我的原因让莫冷去承受一些什么,我实在不太愿意。
因为头部和腿部受伤,我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住院期间,季星年每天下午都会来医院看我,我多次想问他不离开南镇的原因是否与我有关,但我实在太懦弱,想说的话一直哽在喉咙,不知如何开口。
我问他是怎么发现我们的,他说:“唐洛给我打了电话,说你应该跟莫冷在一起,因为莫冷性格比较偏激,我们就到处找你,我后来想起她应该会带你去我跟她小时候住的地方。”
他还说:“慕言,对不起,因为我让你受了伤。”
出院的这天季星年顾靳遥刘清清在医院来接我,我跟她们说我要去莫冷的病房,刘清清说:“你这样都是她害的,你还去看她干嘛?”
我说:“不论怎样她是因为救我才受伤的。”
季星年拉着我的手对我说:“我带你去。”
我们几人走进莫冷的病房,她躺在床上睡着了,唐洛坐在病床前,他看到我们来连忙起身,他对我说:“慕言,你好点了吧,这几天我一直在照顾莫冷没来得及去看你。”
我问他:“怎么是你在照顾她,她家人呢?”
唐洛回答:“她不想让她的父母担心就没有说。”
呆了几分钟,季星年就说:“我们走吧。”
我点了点头,刚走到门口,唐洛叫住我,他说:“慕言,对不起。”
我苦笑,“唐洛,是我应该谢谢你。”
医院的走廊上,我们四人成行,刘清清拉过我的手,她的手依旧很冰冷,却给了我别样的温暖。
我看向季星年,他也看着我,其实我知道,我晚上在莫冷病房门外看她的时候,他在病房内,他跟她聊了很久很久,大致的意思是希望她不要再带着偏执的想法生活,他的内心住着一个女孩,清新温暖,就算要离开,也要陪着那个女孩过完美好的高中年华。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里没有看到莫冷,直到这年的冬天,漫天飞雪,我和刘清清在学校门口的书店看书,她出现在我的面前,她对我说:“方慕言,我要走了,希望下次见面,我们会成为朋友。”
我问她:“你要去哪里?”
“C城。”
我对她说:“莫冷啊,希望你往后的日子里过得比谁都快乐。”
她笑道:“方慕言,有缘再见哦。”
有缘再见。
日子就这样平淡无奇的过着,高二即将结束。
周六天,爸妈工作繁忙,没人在家,我一个人在宿舍过着高二的最后一个周六,爸妈工作繁忙,没人在家,我躺在家里的床上看小说,傍晚十分,电话铃响起,抓着手机一看,是季星年打来的,嘴角不经易间抹起一丝笑容,等电话铃响了一会儿,才接起:“喂,季星年。”
电话那头的他说:“你在哪儿呢?现在有没有空?”
我回答:“我在家呢,怎么了?”我不紧不慢地说着,其实心里早就乐开了花,其实我们就这样,就算是接到喜欢的人的一个电话,心里都是特别高兴的,就算是他打电话来只是随便一问。
他语气急促:“马上到教室去,有急事。”
季星年不是一个急性子的人,难得见他如此焦急,我便连忙下床穿上鞋子就跑向教室。
跑到教室门口,门是关着的,灯也没有打开,看不清里面是什么,我推开门走进教室,黑压压的教室显得有些压抑,我拨打季星年的电话,听到教室里面的墙角响起铃声。
“砰”一声巨响,我吓得撑差点摔倒。
“surprise”教室后门里烛光缓缓而来,灯光亮起,我看到教室中间的刘清清,她端着蛋糕,顾靳遥站在教室灯的开关处,季星年则站在桌子上放礼炮。
他们走到我的面前来,“方慕言,十七岁生日快乐。”
泪水已经模糊了视线,从小到大因为爸妈的吵闹,自己从来没有过一次生日,而今天,人生中的第一次生日,青春时期让我最感动的人在陪我过。
季星年看我哭了,“啊,方慕言你哭什么啊,不就是放个小礼炮吗,大不了下次我过生日的时候你给我放。”
我对他说:“笨蛋。”
顾靳遥说:“慕言生日不能哭哦。”
刘清清说:“快许愿啦。”
季星年附和:“对对对,快许愿。”
我双手合十,许下了人生中的第一个愿望。 季星年问我:“你许了什么愿望。”
我吹灭蜡烛,戏谑地看着他,跟他说:“不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