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一定要常来我们店呐,给我们老板多带点财运。你来了,我们这里变得更热闹了。”一个女店员说,时不时抛出几个媚眼。
秦晔华把这些秋波都挡回了回去,“有机会肯定会来的,”然后反手将安弦之搂在怀里,像是宣誓主权一般,“帮弦之的忙,我是在所不辞的。”
安弦之被他搂得脸一红,肩膀象征性地动了几下,却没有挣脱他的怀抱。她抿着双唇,不自觉地笑了。
“噫~”
“是恋爱的酸臭味,啧啧。”
“我们单身多年的老板终于能把自己嫁出去了,唉,终于不用发愁了。”
周围人的祝福夹杂着羡慕,让一开始抛媚眼的人闭了嘴。
冯纤还是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冯纤暂时当起了收银员,不过这份工作也没有以前那么累了,大家都用的手机支付。
这时排到了一个女人,她戴着宽大沿边的帽子,上面还有缀有一个蕾丝蝴蝶结。按理来说,店里的人都会摘下帽子,因为店里的人太多,太热了。可这位女士不仅不这样,还把帽檐压得低低的,让人看不清她的脸。
“我要一个鲜肉锅盔。”她掏出了五枚硬币,但在这硬币的下面还藏着一个小小的物品,不易察觉。
冯纤伸手接过那堆东西,把硬币都放进收银机里后却发现手掌上还有一枚戒指。
“小姐,这是您的...”
“嘘...”女人做了一个禁闭的手势,“等会把这个东西交给你们老板。”
以冯纤多年工作的直觉,这女人肯定不是什么善茬。她叫来了安弦之,把戒指放在安弦之手上,并指着那个女人,“就是她给的,小姐,这女人肯定有...”
“啊...”安弦之在触碰到戒指的刹那,她惊呼一声,手微微颤抖,戒指便掉在了地上。
“快,快点抓住那个女人,别让她跑了!”安弦之忽然下令,身边人的反应也灵敏,迅速追了出去。
不愧是多年做情报的,身上堪比FBI。
秦晔华见事情不妙,条件反射地想要冲上去,但他并没有轻举妄动。反而看到这几个身手不凡的店员起了疑心。
你一下令他们就对你唯命是从,那些个神情仿佛忠诚死士一般。
你到底是什么人。
店里的顾客也骚动起来。
“这...这不是...”她的声音沙哑颤抖,瞳孔放大,仿佛如临大敌一般。
安弦之用手细细摩挲着那枚戒指,腿也瘫软下去,整个人跪在了地上。
“小姐,你怎么了!”冯纤赶紧用手搀扶着她,用自己的身体抵住她的后背。
安弦之的额头冒出冷汗,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弦之。”秦晔华的表情也严肃起来,他看着安弦之紧紧攥着那枚戒指不肯放开,可为什么又要露出那么痛苦的表情呢?
“弦之,如果有什么事情,你一定要跟我说。”他用双手握住安弦之的肩膀,直直地凝视着安弦之,安弦之只得抬头看着他的眼睛,那眼神仿佛在说,没事,我在。
冯纤不得不从旁边让开。
“怎么了,这是怎么回事啊?”
“发生啥了?是要报警吗?”
“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呢。”
店里的客人议论纷纷,眼看着就要撑不住了。
“老板,人都...人跑得太远,我们...追不上。”那几个人气喘吁吁地从外面回来。
安弦之尽力支撑着自己站起来,秦晔华也扶持着她。
“冯纤,”她已经努力克制着自己内心的恐惧了,可声音还是不住地颤抖,“你帮忙主持一下现场的纪律...和客人们说今天临时有事,店铺打样了。”
冯纤照做了,尽管还是有部分人骂骂咧咧,但她的态度温和有礼,大大降低了顾客们的愤怒值。
安弦之松了一口气,“有你在真好。”
冯纤似乎有一瞬间出神,甚至让她忽略了安弦之旁边的秦晔华。
“应...应该的。”她细声答道,完全不像刚刚维持秩序的强硬。
等到店里的人都走了,安弦之才重新把自己的情绪收拾好。她站在那里,一言不发,秦晔华也没主动开口说一句话。
“老...老板...”店里安静得只听到一个女店员弱弱的声音。
安弦之瞟了她一眼,紧锁眉头,双唇向内抿,显出一副压抑的姿态。
空气凝滞了几秒。
“你们今天都回去吧。”她终于开口。
“啊?但是...”
“我说了,你们都回去,听不懂吗?”她的声音沉着,但总有股怒火在里面,像是随时蓄力将要喷发的岩浆。
大家第一次见老板发这么大的脾气,大气也不敢出。
“愣着干什么?动啊。”
“是。”
大家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扬长而去。只有冯纤回头深深得望了一眼安弦之,很久很久都不肯移开视线。
安弦之对上她的目光,她却立刻逃掉了。
“她最近有点奇怪。”安弦之自己嘀咕着,身边只剩下秦晔华了。她盯着秦晔华,“你怎么还不走?”
“我要留下来陪你。”他说,是斩钉截铁般的坚定。
“我说让你走。”安弦之指着那个大门,语气坚定,可眼里是藏不住的快要崩溃的绝望。
他一把抱住安弦之,将她的头靠在自己的坚实胸脯上。安弦之挣扎着要推开,但闻到身上那股似有若无的柑橘味香气时,她的动作渐渐停了下来。
“不用怕,我一直在这里呢。”
秦晔华用手轻揉她的秀发,掌心的温度从头皮传到心里,安弦之不由得热泪盈眶。
你真的是那个愿意与我并肩作战,遮风挡雨的人吗?她在心里发问。
“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陪着你,与你共进退。所以...”秦晔华用手扶正了安弦之的身体,认真地看着她,“请相信我,好么?”
安弦之一瞬间有些出神。
“弦之啊,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我们都会陪着你的。你不要担心啦,我们是最爱你的。”
曾经也有人对她说过,但不是秦晔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