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亲王当真为我着迷?
我心下窃喜,想不到,在他心中,我竟比这些美食还诱人!
秀色可餐,秀色可餐……
哈哈,我且歌竟以两人宽的庞大身躯,拿下了风华绝代的容亲王!
“傻笑什么?”容忌眨了眨眼,好奇地打量着我。
我连连收回思绪,轻轻地放下碗筷,双手规规矩矩地叠放在腿上,目不转睛地看向俊美无俦的容亲王,“容亲王,你还饿吗?还饿的话,就多看我两眼!我脸这么大,准管饱!”
容忌吃吃一笑,唇边的梨涡悄然绽放,“时辰不早了,我送你回屋歇息。明儿一早,带你去京郊走走。”
他竟不留我?
我原以为,他急于将我喂饱,是打算……
唉,算了!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我眸光微敛,低眉顺眼地跟在他后头,尚在回味着方才那一桌美食。
尤其是那一盘剁椒河蚌,肥而不腻,鲜辣适口,回味无穷……
“歌儿,明早见。”
容亲王推开门,亲自将屋中的灯火点亮,这才缓缓出了屋。
我微微颔首,正欲开口,胀鼓鼓的胃竟又开始闹腾。
“嗝儿~”
天,我竟当着他的面,打了个饱嗝儿!
我羞愧地无地自容,“砰”地一声关上门,将定定立于门口的容忌隔绝在外。
“本王做错什么事了么?”容忌一头雾水地站在门外,轻叩着门扉。
“没有,就是有点困。”
我双手捂面,一头栽入卧榻之上,羞窘至极。
容忌闻言,长长地松了口气,过了许久,才抬步离去。
长夜漫漫,窗外暴雨骤降。
列缺霹雳,电闪雷鸣。
透过薄薄的窗纸,隐约可见在天幕上作威作福的霆霓飞火。不知为何,每每雷声轰鸣,我便吓得瑟瑟发抖,仿若曾遭过雷劫一般,阵阵心悸,冷汗涔涔。
轰——
惊雷炸响,锯齿形的电光仿若要劈裂门扉一般,从门缝处流泻入屋。
“不,不要!”
我脑海中忽而闪过一张陌生的脸,深红的眼,青紫的唇,额上还长着黑魆魆的犄角。
他满身是血,但我并不怕他。
“墨染尘,别走!”眼瞅着又有数道霹雳穿堂而过,将他健硕的身躯洞穿,我吓得失声尖叫。
砰——
容忌急急破门而入,阔步朝卧榻上蜷缩成一个球儿的我走来。
“歌儿,做噩梦了?”他轻拍着我的背,柔声问道。
我失焦的双眼好一会儿才得以聚焦,脑海中满是那个头顶犄角的粗犷男子。
容忌顺势坐在卧榻之侧,轻声细语地说道,“别怕,春雷而已。”
“容亲王,你可认识墨染尘?”我依偎在他怀中,闷闷地问道。
不知为何,我一提及墨染尘,心就疼得厉害。
容忌沉眸,“不认识。他对你很重要?”
“不记得了。”
“那就别想了。”
容忌绷着一张岿然不动的冰山脸,虽不至于凶神恶煞,但同他之前的和煦温暖,相差甚远。
容亲王似乎生气了?看他凶巴巴的样子,定然是嫌弃我深更半夜大吼大叫惊扰了他!
我瑟缩着脖子,不再多言,深怕他雷霆震怒,将我丢到雷雨中。
片刻之后,他似是看出我的惧意,这才转过身,轻轻捧着我的脸,耐着性子说道,“本王改日命人去打听打听,看看京都有没有墨染尘这号人吧!”
“多谢王爷。”我谨小慎微地说着,悄然朝卧榻里侧挪着。
“怎么了?”容忌抬手,拂去我额上不断冒出的冷汗。
“王爷,我不该大吼大叫的,可是我真的害怕。”我一对上他流光溢彩的眼眸,就再也藏不住心里话,一股脑儿全说了出来,“像我这么魁梧的女人,照理说不应当如此矫情才对。但不知为何,我这么宽大的身体,胆子就芝麻大点儿。”
容忌下意识地将我搂入怀中,“本王这么搂着你,有没有好一点?”
他离我极近,我甚至能看清他眼睑上根根分明的长睫。
“歌儿,往后别用魁梧形容自己。本王倒是觉得,丰腴一些挺好的。”容忌垂眸,如是说道。
“是吗?”我低低问道。
容忌微微颔首,搁在我腰间的手微微朝里探了探,惊得我大气都不敢喘。
他,他的手,似乎碰到我圆滚滚的腰身了呢!
他的手好凉,好凉,好想将他的手放至心口,替他捂得热热的……
“歌儿的胆子果真只有芝麻大点!几声响雷,居然惊出一声冷汗。”容忌的手又安分地放下,随即命侍婢替我找一身干净的衣服。
侍婢掌着烛火,看了眼风雨大作的屋外,怯生生地答着,“王爷,府中应当寻不到合身的衣物。不若等天放晴了,奴婢再找‘衣带渐宽’的老师傅替姑娘量身定做?”
“出去。”
容忌不悦地扫了她一眼,转而轻轻握住我的手,“看来,只能委屈你先换上本王的衣物了。”
“嘎?”我惊讶地望着他,受宠若惊。
不多时,他便朝我递来了他平日穿的衣物。
我接过衣物,将之放在鼻尖轻嗅,他身上的气息,煞是好闻,还很安神。
“快换上,别着凉了!”
容忌见我久久未动,已然细心地替我拉上屏风。
我原先还有些担心自己庞大的身躯,挤不进他的衣物之中。出乎意料的是,他的衣物穿在我身上,亦很合身。
除却稍显拥挤勒得我只能小口呼吸的前襟,其他地方并无不妥。
待我换好衣物,从屏风后走出之际,他竟一把将我搂入怀中。
“王爷?你勒得我快喘不过气了!”我小声嘀咕着,虽然并不排斥同他如此亲近,但我若是再不吱声,怕是要窒息而亡了。
容忌稍显失态,连连松了手,颇为尴尬地说道,“雷雨已歇,本王回屋了。”
“王爷,你的脸好红。”
“无碍。”容忌答着,急急转过身子,朝屋外走去。
我不甚放心,大着胆子拽住他的衣袖,关切地询问道,“王爷,你该不会染了风寒吧?”
容忌淡淡扫了眼我紧绷绷的前襟,面色更加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