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个人儿,恰正二年欢会。似赌赛六支浑四。向巫山重重去,如鱼水,两情美。因倚画楼十二,倚了又还重倚。两日不来,时时在人心里,拟问卜,常占归计。拼三八清斋。望永同鸳被。到梦里,蓦然被人惊觉,梦也有头有尾。。。”
火急火燎的李三坚步入妻蔡绒雪所居住的小阁楼之时,二楼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歌声。
歌声婉转动听,如山涧中的潺潺流水,道出了女儿倚楼望情郎,心心念念情郎早日归来的心思。
蔡绒雪所居住的阁楼与其在开封府小宅之中的住处相比,却有着天壤之别。阁楼入门便是曲折游廊,阶下石子漫成甬路。上面小小两三房舍,一明两暗,里面都是合着地步打就的床几椅案。从里间房内又得一小门,出去则是后院。
栏窗,皆是细雕花样,并无朱粉涂饰。窗外也是一片旖旎之景,假山,小池,碧色荷藕。
阁楼不大,却处处透漏出典雅之色,是美不胜收。
可李三坚此时却无心欣赏阁楼美景,寻着歌声,三两步就跨上了二楼,并辨明方向,来到了阁楼二楼的一间厢房之前。
阁楼二层之中共有五间屋子,为男女主人或服侍的使女起居的厢房。
使女哪里去了?二楼之上空无一人,使得李三坚心中暗暗纳闷,随后又寻着歌声,轻轻的推开了一扇厢房的木门。
李三坚进入厢房之后,就粗略的打量了一番,只见夕阳自镂空的雕花栏窗之中射入,斑斑点点的洒落在了屋内,一副古琴置于角落的一张桌几之上,一张铜镜置在木制的梳妆台上。
而在梳妆台之前,却有一个香柏木大木桶,木桶之上笼罩着一层水汽,氤氲弥漫的。
木桶之中,水面之上,还有一些散发着浓浓香气的茉莉、玫瑰花瓣,在茉莉、玫瑰花瓣之下,一名女子的身子半浸在温水中,若隐若现的,黑色青丝漂浮在水面上,与露出水面的白嫩的背部缠绕在了一起,黑白相间,异常诱人。
“嗯。。。”水中女子伸出左臂,右手轻轻的抚摸着左臂,发出一声舒爽的轻吟声,水珠滴答滴答的落入了木桶。
“再加些热水吧。”水中女子似乎察觉到了房中多了一人,但并没有回头,只是轻声吩咐了一句。
此情此景,李三坚如何能够忍耐得住?
李三坚自建中靖国元年二月离开东京开封府,到现在已经是七月了,已经整整五个月未碰过女人了,对于一个二十出头的、血气方刚的青壮之人来说,早已是憋得快喷出鼻血了。
李三坚初入泉州界内,在惠安县梅雨村之时,应该说还是有机会的,可当时李三坚与畲族少女瑶瑶将成好事之时,却被山贼袭杀,从而给李三坚来个欲罢不能,但却又不得不戛然而止。
李三坚至今思之,仍是耿耿。
此时娇妻在眼前如此的“搔首弄姿”,自娱自乐,玩得如此的令人喷血,李三坚又怎能忍耐得住?忍耐得住就不是人了。。。
于是李三坚胡乱扯下身上的衣物,提起浴桶旁边的一个小木桶,站着娇妻身后,将蔡绒雪全身看了个饱。
“嗯?为何还不加水?”蔡绒雪见身后之人半天没有动静,于是略感奇怪,不过还是没有回过头来,只是略微侧目,问道。
“来了。。。!”李三坚闻言大吼一声,将小木桶之中的温水倒入了浴桶之中,随后踏上浴桶之侧的板凳,纵身跃入了浴桶之中。
李三坚两个动作极为连贯,是一气呵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将浴桶之中的女子背对着自己搂入怀中。。。
“小雪。。。想死为夫了。。。”李三坚伸出双手,抓住了怀中女子,亲吻着女子光滑的玉背,喃喃的说道。
“呀。。。。。救。。。救命啊。。。快来人啊。。。”李三坚怀中女子猝不及防,顿时被吓得花容失色,并发出一声尖叫。
“喊什么喊?是我,你的夫君,来人?来什么人?来人来欣赏你我夫妻二人的‘雄伟英姿’?”李三坚怀中女子拼命挣扎,小蛮腰扭来扭去的,更是勾起了李三坚的天雷地火。。。
于是李三坚紧紧搂着怀中女子,是上下其手,边摸边调笑道。
“啊?”此时女子终于转过身子,看着李三坚怒道:“是。。。是你。。。?”
“哈哈,正是你夫君我啊,怎么?不认。。?啪,哎哟!”
李三坚话音未落,女子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在了李三坚的左脸之上,顷刻间,五根细长的手指印就出现在了李三坚英俊的左脸之上。。。
“你。。。干什么?”此时李三坚兀自搂着光luo的女子,怔怔的看着“蔡绒雪”,简直不敢相信,一向温柔贤惠的爱妻,居然也会动手打人?
李三坚只感左脸颊是火辣辣的,是疼痛难忍。
这一巴掌打得真还不轻。。。
“你。。。你。。。放开我。。。”女子见李三坚兀自不肯放手,于是羞怒交加,同时迅速伸出一指,点在了李三坚的肩胛处。
李三坚只感浑身一麻,手足酸软,女子也因此脱离了李三坚的怀抱。
女子抓起一块长丝巾,胡乱裹在了自己身上之后,自浴桶之中腾身而起,同时在空中轻轻的一个转折。。。
“好美啊。。。”李三坚看着空中姿态极为优美的女子,又是半遮半掩的,不由得赞道,只不过。。。
只不过空中女子自长丝巾之下,伸出来一条玉腿,李三坚还没来得及欣赏,玉足就踢在了李三坚的右脸之上。
李三坚顿时发出一声惨叫,身体飞出了浴桶,“啪”的一声落在了地上。
浴桶之中溅起的水花,哗啦啦的泼在了李三坚的身上。
同时一道刺目的冰光闪现,“卡卡卡”的结冰之声不断在屋内响起,首先是浴桶之内的水迅速结冰,然后就是迅速蔓延到了桶外,蔓延到了李三坚的身上,将李三坚与浴桶紧紧的连接在了一起。。。
“桄!哗啦!”
“啊?姐姐你怎么又将官人冻住了?快快解冻啊!”
“还把官人他脱光了冰冻,你可真狠!”
。。。。。。。。。。
“你姐姐她为何在你房中洗澡啊?”李三坚躺在床上有气无力的问向蔡绒雪道。
李三坚嘴唇发紫,双目无神,望着屋顶,眼角流下了委屈的眼泪。
哥也是有妻有妾的人啊,已经是成家之人了,在州衙繁杂事务之中抽出身来,想过过夫妻生活,这难道有错吗?这难道不应该吗?
为何没有过错的自己要经受这么多的磨难?这是为什么啊?李三坚心中哀叹道。
“今日刚刚搬进来,一时之间,还未来得及给她选好住处,一路劳顿,姐姐她就在。。。就在奴家屋里洗浴,以解旅途之乏。”蔡绒雪将一块薄被盖在了李三坚的身子上,并跪在床上按摩着李三坚冻僵了的身体。
蔡绒雪一边说,一边心中还暗暗好笑。
明明是李三坚认错了人,将他的大姨姐蔡樱雪当成了蔡绒雪,并上下其手,是大肆轻薄,是无礼之至,可他居然好像是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其实当时蔡绒雪知道后,还是有些生气的。
姐姐与自己夫君搞在了一起,换谁谁不生气啊?就算是一场误会也不行。
可家丑不可外扬,一个是自己一生所倚靠的夫君,一个是自己的亲姐姐,都是至亲之人,因而此事不但不能外扬,就连家中的其他人也不能让她们知道,否则蔡绒雪可真的无法在家里人面前抬头了。
因此蔡绒雪只有忍气吞声,尽量遮掩此事。
在蔡绒雪轻声细语、轻柔的按摩之下,李三坚感觉自己冻僵的身体舒服多了,都有些昏昏欲睡了,不过李三坚忽然想起一事,于是猛地坐起身来,掀开被子向下面望了一眼。
“好险,好险,还在,还在。。。”李三坚随后长出了口气,又躺回到了枕头之上后说道。
“你。。。干什么?什么还在?”蔡绒雪问完后,随即也就反应了过来,在李三坚身上重重的拍了一记后嗔道:“登徒子,尽想坏事。。。”
“坏事?”李三坚闻言嘿嘿一笑道:“传宗接代,是为大事,岂能是坏事?若是。。。娘亲那里如何交代啊?”
“官人,妾身错了,请官人责罚。”蔡绒雪闻言顿时就珠泪欲滴,看着李三坚泣道。
“你有何过错?我为何要责罚你?”李三坚闻言奇道。
“妾身为官人之妻,却迟迟未能为官人诞下一男半女,为李氏门第传宗接代,为妾身之过也,请官人责罚。”蔡绒雪泣道。
“哎,雪儿。”李三坚心中怜惜,将蔡绒雪搂进了怀里,轻声安慰道:“你我夫妻二人尚且年少,也不急在这一时。况且来日方长,何人又能肯定我的妻,雪儿你,就无法诞下我李氏的后嗣?何人又敢说我李三坚就绝后了?雪儿你不必过分自责,况且其症结还不一定在你身上呢。”
“官人。。。”蔡绒雪紧紧搂着李三坚泣道。
“妹妹,我。。。我对不起你,可我不是故意的,哎呀!”正在此时,蔡绒雪双胞姐姐蔡樱雪“呼”的一声,自窗口窜进来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