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是病了……
之前还可以苦苦支撑,因为心里一直有一个家里有人在等着她,她必须回家去的信念。
现在……
信念垮了。
粉碎的彻底。
她被莫淮辛送到医院的路上,一直在扯着他的手腕,呢.喃着说,不去医院,不去医院。
其实莫淮辛知道,她是怕在医院里联想到不好的回忆,遇到不能见的人。
是他害了她。
亦或许不是,但是他想破头也想不到,为什么他来到A市这么久了,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出这么大的变故。
一向稳重自持的他,会莫名其妙的撞上厉城,又那么巧的,车上装的就是价值连城的古董。
巧到令他不敢相信。
“回……回家!”九月的声音小小的,气息也弱弱的,她的小手死死的抠着衣角,像极了一个委屈的孩子。
“等你扎了吊瓶,病好了就回家。”
胡阳泽正在对着徐振奕手忙脚乱,根本没有顾及到医院里悄然的来了一位重感冒的患者,初九月带着厚重的口罩,和其他的流感患者一样,在门诊部靠着打吊瓶。
她半睡半醒间,听到身边的患者议论着医院今日发生的大事件,平时她是不在乎这些八卦新闻的,但是今天事关徐振奕,她的听觉神经便异常的敏感了起来。
“刚刚走廊里闹成那个样子,还不是因为大明星来了,什么人啊?我不知道,记者什么的都乌泱泱的围着,我也没看清楚,但是听说挺严重的,差点腿都保不住了。”
“那是琳琅,就是演十年烽火的那个女主角,你没看刚刚滚动新闻播出的吗?她是跟徐家少爷出去的时候出的车祸,本来她应该是没事的,最后关头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竟然朝自己的方向打了方向盘,吧自己给交代进去了。”
另一个年岁比较大的女人啧啧说道,“这伤受的值得啊,你想想,徐少在A市是有了名的有担当,他怎么可能让琳琅无名无分的为他受伤,我看啊,这次她反而是因祸得福了,要不谁傻啊,冒着死的危险去救别人,活着不好吗!”
初九月换了个姿势,把小耳朵都埋在发丝里,她不要听,她什么都不要听。
没伤到他是好事,但是为什么呢!为什么要带琳琅去飙车!为什么她在水深火热的时候他还有心情和琳琅去郊外!
他不知道找她吗?
还是找她没有找到之后,故意气她的。
“九月……”莫淮辛贴心的护住了她的小耳朵,柔声安稳,“什么都不要听,还记得当年你被人误解的只哭的时候,我跟你说过的话吗?”
他现在的目光,依然有当年的明朗,“走自己的路就好,别人走什么路,说什么话,穿什么鞋,做什么选择,管他呢。”
管他呢?他希望初九月,他心里装着的人,能享受着幸福,沐浴着阳光活下去。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的。
他皱皱眉,让人一眼看过去就能感觉到她的不快乐。
盐水一点一滴的流入她的血液,伴随着无处不在的八卦新闻,初九月终于在药效中睡了过去……
徐振奕再睁开眼,漫天匝地的白色,许兆看到徐振奕睁开双眼,表情立即鲜活起来。
像是如释重负,又像是求仁得仁。
“我的少爷,你总算是醒了。”
他连忙端着水杯上前,将病床摇起来一个适合的弧度。
“怎么样?身体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在让胡医生来给你检查检查吧。”
“不用。”徐振奕就是徐振奕,好像真的已经恢复如初,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一点病号的痕迹,“我在医院住了有多久了?”
“一天一夜。”许兆回答道,“胡医生去隔壁了,琳琅小姐伤得不轻,医院已经安排了,最好的医生来为他会诊了,争取不留下任何疤痕和后遗症。”
在最危险的时刻,她竟然那么奋不顾身。这是徐振奕没想到的,只是他从来不欠人情,这次不仅欠了。
还是一个相识时间很短的女人。
说没有任何触动是假的,因为他的心情不好,需要发泄,因为他的一时任性,选择了带人飙车,再加上不知道谁在他的车上动了手脚,使得刹车失灵。
不过就算一千种一万种理由,都不是他牵连无辜的资本,即便身边坐得只是陌生人,他你应该承担起责任。
一个男子汉大丈夫的责任。
“去安排一下……”徐振奕自己扒掉了手臂的针管,不顾一旁的护士哀求阻拦,“他所有的开销都记在我的帐上,不管什么都要请最好的医生,如果他好转了,想要出去继续工作,联系现在最火的导演,最好的本子让她随便挑。”
他可没有时间在医院里耽搁,还有一大堆的事等着他出去处理,一边走他一边吩咐着,“只要不触及底线,不杀人放火,不伤害九月,她想要干什么都由着他去吧。”
毕竟人命大于天……
“我正想跟你说少夫人的事呢。”许兆纠结的抓着后脑勺的头发说道,“夫人生病了,是之前照顾过他的小护士来告诉我的,好像是得了很重的感冒,最近每天都是一个男人接他送他……我猜……”
他没有底气地放小音量,“我猜可能那个男人是莫先生吧。”
徐振奕的脚步顿了顿,踟蹰过后便大步流星的走出医院,许兆被他的突然袭击吓了一跳,连忙追出去……
然而还是晚了一点点,徐振奕一头扎进了记者的包围圈,一个又一个问题砸的他差点又回了医院。
——徐先生!请问你为什么会带着琳琅小姐去野外,真的只是为了飙车吗?还是为了在车里做什么其他的事情。
——徐先生和太太自从结婚以来,柔情蜜意形影不离,怎么这次年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们都没有看到您太太的身影。
——请问你们是不是已经离婚了?只是因为某种因素不能公开,所以一直维持着表面上的和谐。
——琳琅小姐就是您的真爱吗?你是否已经给了她某种承诺?这次她为了救你受伤,您会给他一个定位吗?
这都是些什么问题。
第一个问题更过分!在荒郊野外的车子里,是不是干了什么?
南方娱乐报是吧,他指了指为首记者的胸牌,暗示的眼神一出来,许兆便理解了他的意味。
确实,是该给这些说起荤段子来脸不红心不跳低俗的记者们一个警告了。
“我只针对第一个记者的混蛋问题做一个解释。”徐振奕的声音一出,周围的嘈杂瞬间安静了,“我是一个典型的家庭主义者,不会背叛家庭,也最忌讳有人蓄意破坏我的家庭。”
他指了指南方娱乐包的牌子,凛然肃杀的说道,“可是今天,你的问题已经影响到我的家庭和谐了,蓄意破坏我的家庭这个罪名,你担得起么?”
“我?”娱乐报记者不可思议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尖,“我没有蓄意破坏。”
“怎么没有?”他轻轻一笑,些许的痞气瞬间了流淌,“你的问题电视上播出去了,我妻子看了误会怎么办?确定这不是蓄意破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