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扯这么多干嘛,搞的跟个经济学家一样,是不是要我夸你两句懂得多?”
周昊没好气地蹬了他一眼,王大柱讪讪一笑道:“我这不正要说嘛,主要大部分我都是听别人说的,我说得仔细点儿你们听着也舒服嘛。”
“继续说。”
周昊忍住揍他一顿的冲动,他清了清嗓子道:“刚刚说到哪儿了?哦,对,房地产,政府大力支持搞房地产,可修房子肯定得找个好地方,总不能把房子全部修在郊区吧,总要有居民楼修在城区内,可这么一来就麻烦了,那些原来的老住户怎么办?要是有几个死活不让搬的,工程还进不进行了?有的是真不愿意搬,有的却是故意想要加价,老板当然不能同意,因为这种事儿,只要有一个赔偿款加价,其他人肯定都得毁约,一下来就要多出来好几百甚至上千个,所以就需要有拆迁队这样的来强制拆迁。”
“说半天不就是拆迁队那档子事儿吗,麻利的给我切入正题,不然你就等着挨收拾吧。”
周昊恐吓他道,这里说的拆迁队有点特殊,基本上大部分的社会人起家都是靠的这一行业,拆迁队里必须有几个狠茬子牵头,能把钉子户给吓唬住,这样工程才能继续进行,否则拖一天就要浪费大量的人力和财力。
坦白来说,这种事儿政府不方便出面,所以他们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能默许了这一行业的存在,只要不出什么强拆死人的大事儿,基本上没谁会管。
偏远地区这样的事儿更是屡见不鲜,甚至已经成为了常识,以至于后来竟然有了守迁队这一更为特殊的行业,他们的目标则是替住户拿到更高的赔偿款,两者间形成对立。
所以杨凡就带着几个小兄弟当了回拆迁队,正所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杨凡就跟开了挂似的,基本只要有他们出面,就没有谈不下来的钉子户,一来二去,他们这个小团伙人的名气立马就大了起来,在和另外几个团伙的交火中,他们逐渐开始承包了一些小的旧城区改造的工程,赚了个盆满钵满。
混混混混,混的差叫混混,混的好才叫混,一般的混混搞到了钱,还是一个劲儿的浪,没了再继续喊打喊杀,杨凡却看的很透,无论他们这个团伙多么令人闻风丧胆,但对其他人来说,仍然还是混混的级别,上不了大台面,哪怕你穿的和别人是一样的西装,住的是一样的房子,但混混始终是混混,没一个大老板会想跟混混当朋友,有也只是把你当成马仔。
要想摆脱身上的标签,只有一条出路,那就是发展实体,有了实体,才有了和其他人交流的基础,机缘巧合或者是他刻意促成,正好连上了一条领导的线,领导需要政绩,他需要的则是一个稳固的后台,两人各取所需,没过多久他就成为了白沙镇触顶的大拿,甚至在施州市也有广泛的人脉,一时间风光无二,而他在这个时候,却仅仅才二十三四岁的年纪,简直可以当成是黑道小说里的男主角了。
王大柱摇头,有些遗憾地说道:“可惜啊,要不是前两年严打,这货肯定能在整个施州都排上名号,妥妥的一黑道教父。”
周昊点点头:“听你这么说,他的确很不简单。”
“好帅啊。”
周玲满眼的小星星,期待地冲周昊问道:“末哥,你二十四岁的时候在干什么?”
“我二十四岁?”
周昊挠挠头,笑着道:“那时候我刚刚被一公司给辞了,整天没事儿就在家混吃等死,看看直播打打游戏,要不然就是到我一兄弟的小卖部和他喝喝酒,但基本上连出门的次数都很少。”
“啊,那不就是网上说的死肥宅嘛。”
“差不多吧。”
“不对吧。”
李丽突然出声纳闷道:“那你是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我所知道的死肥宅,连活尸都不敢杀,胆子还没一个女孩儿大。”
“先说好哈,虽然我宅,但我身体不差啊,主要还得靠脑子,实际上活尸也就那样,胆子大的女孩儿,都能捅死不少,再说了人只要面对绝境,战斗力那是噌噌噌往上涨,你们要是像我一样走遍整个施州,杀头活尸根本不算什么。”
“对对对。”
王大柱也附和道:“我之前和一朋友住一块儿,灾难一爆发他就完蛋了,伸着爪子朝我跑过来,劳资还在玩儿飞机呢,吓得我裤子都没穿立马就窜到了连墙的衣柜上,愣是待了一整夜加半个白天,连屎都是在上面解决的,要不是被逼到了绝境,打死我都不敢相信我竟然敢杀人了。”
“卧槽牛逼!”
三个人还是第一次听到过这么奇特的经历,忍不住就笑喷了出来,周昊平复了心情,这才想起来这货还没讲完,忙瞪着眼睛问道:
“没注意又被你扯远了,说半天还是没说上来,就杨凡这样一个牛逼的社会人儿,会跟你这么个坑蒙拐骗的屌丝认识?”
“我也不想的啊!”
王大柱欲哭无泪,一脸心酸地说道:“其实说到底还是因为这个破酒店,刚刚我不是跟你提到过杨凡最开始讹了个大佬吗,后来还叫他大哥那个,那个大佬对他的帮助也挺多,从这儿就能看出杨凡多会来事儿了,两人的关系好的不得了,可要命的是这破酒店居然就是那大佬开的,本来井水不犯河水,没想到中途出了差子,害得我后面根本不敢到这条街来。”
王大柱娓娓道来,原来他们这个坑人的小团伙做了个仙人跳的套子,定的包房正好就在这家酒店,一般来说酒店肯定不会允许仙人跳的存在,但他们当中有人和经理关系好,只要不死人,经理也就随他们去了。
计划按部就班地进行,一个中年男人搂着一个风姿绰约但走路有些摇晃的女人在走廊上走着,猴急的样子恨不得来个艺术表演,手停不下地胡乱摸索,但女人虽然看着像喝醉了一样,但却死守着重要部位,不让他占太多便宜。
“等一下…我老公呢?”
“我不就是你老公嘛。”
中年男人头发油得都能往下滴了,很是恶心地猥琐一笑,心想这还是个人妻,今晚上可有的玩儿了,而且看她不停挣扎的样子,也不像是故意引他进门的仙人跳。
“到了到了,嘿嘿。”
开了门,中年男人将她给扔在床上,像头发情的公猪一样急吼吼地压了上去,大嘴伸着舌头在她脸上舔来舔去,手也不闲着,开始扒起她的衣服来。
“啊!”
女人如同酒醒了一样,突然大叫,中年男人当时就慌了,直起身来惊了一惊,脑袋转的飞快,想着怎么才能将这个人妻给说服,好继续他们未完成的事儿。
但女人没给他机会,一记膝盖顶裆,立马就把面前这个臃肿的身体给放倒在地,中年男人捂着下体撕心裂肺地大叫,这种感觉也只有男人才能体会到,可女人还未作罢,哭着往外面跑去,“哐”地一声就打开了房门。
“帮帮我,有人想要强暴我!”
好巧不巧外面路过几个人,一脸惊讶地问道怎么回事儿。
“里面…”
还没等她回答,一个怒气冲冲男人眼里冒火地跑了上来,一看见她就大声骂道:“你个狗日的臭婊子,居然背着我在外面七搞八搞,劳资宰了你!”
这男人就是王大柱,此刻无论是神态还是语气,都像极了一个因为抓奸而怒火攻心的男人,女人赶紧扑了过来,哭哭啼啼地描述着中年男人的犯罪手段,几个路人同伙也义愤填膺地看起了热闹。
似乎尘埃落定,接下来就该商量商量赔偿了,但任谁也没想到,那个倒地的中年男人忽然撞开了他们同伙的包围圈,不带刹车地一个劲儿往里面跑。
“那二货根本就不知道咱们是仙人跳,就是害怕我把他宰了,才发了疯地跑。”
王大柱现在想起来都还是老泪纵横,“好死不死,那货正好跑进了酒店的会议室,那位大佬和杨凡目瞪口呆地望着他,还有我们几个,末哥你说说,谁会想到他们在里面聊天外面一个守卫都没有?该,我们真的是该!”
“所有你们几个都被收拾了?”
周昊笑得合不拢嘴,王大柱幽怨地看了他一眼道:“岂止啊,在他们的毒打下,我连小时候偷看邻居洗澡的事儿都漏出来了,就这样,还连累了当时的酒店经理,我们几个更是被打成了猪头,组团在医院里待了一个月,骨头都断了好几根,临走前那个刀疤脸还告诉我们永远不能到这儿来,否则见一次打一次,说实话,刚刚认出他们我腿都软了,硬撑着才没倒下去。”
“哈哈哈!”
周昊乐呵呵地开口道:“放心,我这次肯定帮你找回面子。”
“还是算了吧,末哥。”
王大柱心有余悸道:“那次确实是我们的错,现在在又是在人家的地盘上,而且那杨凡一伙人太狠了,他们是真的敢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