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段家二婶闻言嘴角牵扯出来的笑意再也坚持不住,僵硬在嘴角,难看的要死。
“既然少帅来了,那我们不如将事情说的清楚一些。”
林月卿一改刚刚的沉寂,忽然开口道:“二婶,你既说我给段双雨下药,为何不说说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段家二婶闻言一阵语噎。
她见段双雨哭着回来,得知是林月卿做的,便立马来寻衅,怎么顾得上问清事情原委。
段家二婶的沉默在林月卿的预料内,她也没过多质问,而是看向段双雨道:“既然二婶不说,那不如双雨来说说吧。”
“说……说什么!”
段双雨双目还红肿着,瞪视着林月卿道:“我不就说了你两句么?你一个乡下的丫头,还挺金贵,说说都不行?!”
“说自然是可以的。”
林月卿轻笑了一声,而后道:“可若不是你拦住我的去路,怎么说都不让开,我又怎么会给你用药?!”
林月卿说着,看向段老夫人道:“我本是想着时间尚早,回院子取了针包,配副药再过去您那儿,给您看看身子。却不想半路却遇到了这么个事儿。”
段双雨闻言只觉得林月卿心机深沉,她堵住她的时候,怎么不见她有回去的意思?!
“你胡说!你要是想要去给婶婶看病,如今过去这么多个小时,怎的也不见你过去?!你根本就是给自己开脱!”
林月卿闻言神色不慌不忙,一直插着袖子的手终于是拿了出来。
可手上的东西却是令段双雨和段家二婶脸色青白。
“因为我在铡草药。双雨妹妹,你莫不是真的以为药草采回来就能用不成?”
自从林月卿问完那句话之后,段家二婶便像斗败的母鸡,扔下两句拈酸喊冤的话便立马离开了。
林月卿面无表情的坐看着段家二婶浩浩荡荡的来,灰头土脸的离开。
段家二婶的脾气她从见她的那面便清楚了,所以她的话有真有假。
真话是她这几个小时里真的在铡草药,假的是她根本没想过要去看段老夫人!
“阿泽,就算这件事是她们的错,你这话也过了。”
段老夫人终是忍不住斥责道。
而段泽只是转过身道:“母亲,你容忍一次,便意味着退让,有些人,惯不得!”
段泽说完这话便离开,林月卿看着他的背影,心思难定。
他最后那句话,说的是段家人,还是她?
林月卿想不明白,也是二者皆有。
接下来的两日,林月卿都没有再见过段泽,还是从丫鬟口中才得知,段泽率兵去剿匪,归期不定。
三天回门。
林月卿孤身一人带着东西回到了盛家,即使不想,该做的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
盛南栀站在门口,伸着脖子看着车队,眉头紧皱。
“月卿啊,少帅呢?”
盛鸣扫了一眼没有人的车子,对着下车的林月卿出声问道。
“舅舅,少帅外出剿匪去了。”
林月卿看着盛鸣眼中的失望,只觉得心中微堵,一直徘徊不定的心也彻底的定了下来。
“那快进来吧。”
盛鸣脸上的笑淡了淡,将林月卿迎进了门。
孙兰冷脸坐在沙发上,对于林月卿没有半点好脸色,更不要提一直白眼瞪视的盛南栀了。
不过林月卿对他们也不在意,只是看着盛鸣道:“舅舅,有些事情我想与你单独谈谈。”
盛鸣意外的看着林月卿,而后转头看了一眼客厅内的孙兰和盛南栀,点了点头道:“跟我去书房。”
盛南栀看着林月卿的背影,一双眼中满是恶毒。
“妈妈,我不甘心!”
盛南栀目光阴森,孙兰看在眼中也疼在心里。
自从林月卿嫁给段泽之后,盛南栀大病了一场,昨日才刚刚好些,谁知道今天又赶上林月卿回门。
“南栀,别做傻事。”
孙兰叹了口气,安抚道:“你放心,妈妈不会让她好过!”
书房内的林月卿自然是不知孙兰母女心中打得主意,因为眼前盛鸣的神情才是让她怒气翻涌的根源。
“舅舅,有件事我一直好奇,今日便想着问问您。当年母亲是何原因才离开盛家的?”
盛鸣闻言面色僵了一下,而后叹了口气,满脸可惜的道:“说起这个,姐姐也是个重情的人,她喜欢上你父亲,不顾家人阻拦,宁是断了关系也要同他在一处,这次……”
盛鸣说着,做戏似的抹了抹眼角,而后道:“月卿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了?”
“人在做,天在看,舅舅,你当真以为有些事情能瞒的天衣无缝?”
林月卿的眼中满是怨恨:“你有没有想过,母亲九泉之下,知道你做的事,会不会后悔将你养大?”
她怎么也没想到,孙兰做计将母亲赶出盛家的事情,盛鸣不止知道,还是他默许的。
当段泽将这件事的资料送来的时候,林月卿心中甚至怀疑过是不是哪儿出了问题。
她一直以为盛鸣耳根子软,但心性不坏,要不然母亲也不会让她来寻他庇佑。
可现在她才明白,盛鸣根本就是个狼心狗肺还要立牌坊的东西!
“林月卿,我是你舅舅!你到底从哪听得那些没根没据的浑话!”
盛鸣怒声斥道。
“我宁愿你不是。至于我是从哪儿知道的,问问你的好女儿吧!”
林月卿站起身,将心中的情绪尽数压下,冷声道:“对了,外祖母留给母亲的东西,我希望你三日内尽数送到帅府。单子明细我清楚的紧,所以,舅舅,别再做多余的事情。”
林月卿说完,转身便要出门。
身后,盛鸣的声音冷不丁响起:“你这是在威胁我吗?若我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