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卿怒视着段泽,眼中是难以掩饰的羞恼。
“段泽,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段泽闻言只是蹙着眉看着林月卿光洁白皙的脚,下了床榻道:“地下凉,你又畏寒,快将鞋子穿上。”
林月卿闻言没有动作,只是看着他,煞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
段泽瞧她的样子,干脆自己动起了手来。
“段泽!”
陡然的失重感,让林月卿下意识的抱住了段泽的脖颈,一脸惊吓的望着他。
段泽倒是没有什么,自顾的将人打横抱起放在了床上,又叫人送来了热水,将帕子打湿。
他一手握着林月卿的脚踝,一手拿着帕子细心的擦拭着她脚底的灰尘。
林月卿惊诧的看着段泽,一时间竟是有些迷茫。
其实这件事段泽不是没做过,只不过那已经是多年之前的事情了。
远的她甚至都差点忘记了,她和段泽也曾经有一段相爱的时光。
那时候,她和段泽刚刚成亲,家里不富裕,但两个人也能养活一家。
段泽白日里就跟着军营里的人一起训练,而她也跟着护士四处跟着跑。
她皮肤嫩,脚上经常会磨出水泡,段泽瞧见了,就会像如今这样,一个一个的给她挑开,细心的好像对待什么稀世珍宝。
想到那时候两人之间的对话,林月卿不禁莞尔一笑。
而段泽一心给林月卿暖着脚,只感觉落在头顶的目光不像之前那么冷硬,缓缓抬起头温声道:“怎么了?”
“……没什么,我自己来吧。”
林月卿沉默了一瞬,脚踝上炽热的温度让她有一些瞬间的瑟缩,逃避道。
段泽闻言轻笑一声,将帕子扔回热水中,抬手揉了揉林月卿的头道:“已经好了。”
林月卿没在说话,但是脑中闪过的曾经属于她和段泽的一幕一幕却是戳着她的心,让她有些热泪盈眶。
段泽自是察觉到了不对,不过既然林月卿没有赶他离开,他自然不会主动去提。
“卿卿,你还记得我们刚成亲的那几年么?”
林月卿没有回话,只是低头沉默着,但是脑中的情景却跟着段泽的话一点点闪现。
段泽低声说着那时候两人间的种种,有甜蜜的,也有争吵的……
“……现在说起来,卿卿,其实我倒宁愿我从未成北帅,只是你的四郎。”
段泽看着林月卿,眼中带着几许的悔意。
“卿卿,你很久都不曾唤我一声四郎了……”
段泽的话中带着几许的期盼,而林月卿也是眼中一动,可是她什么都说不出口。
那一声四郎,就像是卡在了她的嗓子中,呼之欲出,却再也叫不出口。
“……我的四郎——已经死了!”
林月卿干哑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说出一句话,而后便转身躺在了床上,留给段泽一个后脑勺。
那句话却是像针一般,狠狠刺痛着段泽的心。
他知道他伤林月卿很深,却不想,竟是如此。
段泽俯身,将林月卿搂紧怀中,整个头埋在她脖颈,嗓音低沉却坚定。
“卿卿,你的四郎没死,他只是走丢了,如今他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