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想知道?”
流转的眼神猛地定住了,孟寰宇伫立在她身侧,深幽地眼瞳陡然剧变为邪气丛生地眼眸,斜睨着她秀气姣好的脸,慢慢勾起一侧的唇角,魅笑道,“帮助邵宇铲掉莫家后,生活就变得太无趣了。只要我帮你,事情才会变得有趣。我很同情你的悲惨遭遇,也想看看,一个被逼入绝境的女人,要怎么活下去。我很清楚邵宇的个性,继续留在他身边,你的结果就是死!你想活着,就必须离开他!”
他虽然在笑,可唇边的笑意并未到达眼底,眼中又泛起了方才那股若有似无的蛊惑,“邵宇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你假如要是被他玩死了,他也会把冰冻起来,天天守着你的尸体入睡。你信吗?”
莫飞烟对孟寰宇说的那些话,百分之百的深信不疑。
以邵宇的病态,的确可以把这些事做得出来。
因为,她都已经亲眼见到了莫阳的被冰冻的尸体。若是她死了,说不定也是这样的下场。
可她不相信的,是孟寰宇对她出手相救的理由。
就在她犹豫不决,暗自揣摩的时候,孟寰宇清冽又带点慵懒的声音轻轻响起,一字一顿的话语穿过空气,带着来自从他口中呵出的热气,吹拂到了她耳边,炙热的气息灼烫着脆弱敏感的耳朵,引起她身体的一阵战栗。
她听到孟寰宇说:“我知道,你对我救你的原因还是很怀疑。但你仔细想想,我救了你,能对你干什么?冒着被邵宇发现,兄弟决裂的危险把你搞到手,就为了跟你上床?请你千万不要这么想。首先,你没这么大魅力,其次嘛……我不缺女人,也不是很喜欢女人。我救你,是给你活着的机会,就这么简单。要不要跟我合作,你可要想好了。机会只有一次,错过了……就再也没有。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和精力浪费在帮人这种事上。”
他说的对。经孟寰宇这‘坦诚’的相告,她也明白孟寰宇不是因为对她感兴趣才帮自己。不会像离开邵博那样,又掉进邵宇的囚笼里。
可他真正的意图,只是因为凌陌拜托和觉得好玩才出面搭救吗?
缄默片刻,她敛下眼眸,看向光洁的黑色地板砖,声音虚弱地问他:“能不能……让我考虑一下?你突然这样说,我,我还是有点担心的,因为我很怕……”
她担心的事情太多了,她不能百分百确定这个孟寰宇说的话是不是真的,也不能确定自己这次如果跑了,是不是可以真的脱身,不会被邵宇抓回去。
“你随意。”孟寰宇看似无所谓的说了前半句,却又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腕表,别有深意地说道:“不过,可以让你考虑的时间不多了。你已经出来10分钟了,顶多再过五分钟,邵宇就会出来找你。你我之间,商谈的机会,仅这一次。”
考虑的时间,只有几分钟。
救命的机会,仅这一次。
她此时此刻的选择,关乎着她的未来,而这个未来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却还是模糊不清充满荆棘的未知。
别人都是自己掌握选择的机会,可她连选择的机会都要依靠别人施舍。
没办法,谁叫她一直处在劣势,从无主动权。
就单单是说了这几句话的功夫,她本就孱弱的身体彻底支持不住了,双腿发软,无力地靠向身后贴满华丽瓷砖的墙壁,瓷砖冰凉彻骨的触感传到身体上。身体虽然疲乏,可这股寒意却把她的大脑刺激的更加清晰。
倚靠着墙面站了足足一分钟的时间,最终,她认命地闭上眼,低喃道:“好,我信你。你要怎么帮我?”
……
……
莫飞烟再回到包房里以后,蜷缩在墙角被打的鲜血淋漓的莫彤彤已经让安保抬下去治伤了,包厢里的血腥味变淡了很多,但还是隐约可以闻见。
邵宇不会让莫彤彤痛快的死,也不会让她活的舒坦。极有可能像凌陌说的那样,就算莫彤彤有朝一日死在这里了,器官也会被卖到黑市上。
死无全尸,死无葬尸之地,也不过如此。
“飞烟,怎么去这么长时间?你再不回来,我就要冲到女厕找你了。”看见莫飞烟毫无血色的脸颊,和更加苍白的嘴唇,邵宇宛若心疼般伸手扶着她泛白的唇瓣,柔声说:“身体很不舒服吗?我以为你看到莫彤彤受罚,心里会解气些,我不知道你受不了这个。抱歉,这次怪我粗心,以后不会再让你看了。”
唇瓣被邵宇的手指点住,莫飞烟把头低的更深,屋子里还有凌陌和孟寰宇,胡小洁也还趴在地上看着,可邵宇就这么肆无忌惮。
她实在不想干站在这里被其他人注视了,主动靠近邵宇怀里,小声说:“我很累,想休息了。”
“好,我们回家吧。顺便……”邵宇搂紧莫飞烟的肩膀,视线一转,盯到瘫在地上的胡小洁身上,好整以暇的说:“顺便把你的朋友也带回去吧。有个伴陪着你,不是也很好吗?让她服侍你,任你打任你骂,也算是给出卖你的那次赎罪。”
“嗯。”邵宇愿意带走胡小洁,她没意见。
胡小洁也是被逼不得以,那种受制于人不得不的昧着良心做事的感觉,她深有体会。她的确无法原谅胡小洁出卖过自己,却也不想看着胡小洁受罪。
邵宇愿意救胡小洁,她欣然接受。
听到邵宇原因搭救自己,胡小洁高兴的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欣喜若狂地跟在邵宇身后。坐上了管家的车,由冯敬开开车把胡小洁送回宅院。
而邵宇则自己开车,驾驶着蓝黑色的兰博基尼轿车,带莫飞烟回去。
车开到半路的时候,邵宇忽然减速慢行,目视前方,一脸的温和笑意地对坐在副驾驶座的莫飞烟说:“去厕所的那段时间,你和孟寰宇说了什么?”
温文平静的语调,没有询问的口吻,平淡的根本就是一句陈述句,可恰恰就是这样温柔地声音,才让莫飞烟毛骨悚然,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