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宋思烟上场的时候,台下的观众只剩下她认识的那些熟人。
所以,宋瑶这几个人是为了看谁才来的,显然再清楚不过。只可惜舞台灯光打得太亮,以至于宋思烟看不清这几个人脸上的表情。
至少在她看来,他们肯定是极其失望的。
音乐声响起,宋思烟完全沉醉在自己的舞姿里。不同于调酒这种互动性强的工作,只要开始跳舞,宋思烟就会沉溺于自己的世界中,不在乎台下的观众都有谁。
在看到宋思烟毫发无损的时候,宋瑶的表情极为震怒。
她打开手机,质问那个被她派去剪烂衣服的人:为什么她的衣服还是完好的!
那人把自己拍下来的,已经剪烂的衣服发给宋瑶看,整个人显得极为无辜。
会场里,几个摄影师手里拿着最高配置的单反设备,拍照的拍照,摄影的摄影,全方位无死角记录下宋思烟优美的动作。
表演结束,台下响起两个人的掌声。
一个是杨依依,另一个,自然是祁承曜。
评委们好奇地回头,之后,脸上的表情变得极为震惊。
同样震惊的,还有宋瑶。
祁承曜居然来了!她居然没看见!
和刘桂琴交换了一个眼神,宋瑶立刻起身,打算去和祁承曜打招呼。
但,祁承曜已经先她一步,进了后台。
“怎么样!”宋思烟眼睛笑弯成个月牙,“我厉害吗!”
“厉害,好看。”祁承曜由衷称赞。
江小白和钱雨欣也很是兴奋,钱雨欣更是抓住江小白不放:“我刚才表现得太好了对不对!我一秒钟都没晚!”
还是江小白记得刚才祁承曜的救场:“祁总,感谢您及时送来的衣服。”
“没事,举手之劳。”祁承曜点点头,“这舞蹈服就送你们了。”
江小白和钱雨欣都倒吸一口冷气:“祁总!这怎么好意思……”
“都是我女朋友的朋友。”祁承曜显得尤为有耐心,“没事的。”
显然,这是替宋思烟送出的人情。
宋思烟愣了愣,也尤为感动,刚要说什么,身后就传来一声嗲到肉麻的呼唤:“祁总……”
祁承曜像是没听见,宋思烟回头,觉得此刻是维护主权的时候:“宋瑶,你是来赔钱的吗?”
宋瑶一脸绿茶味的无辜:“姐姐,你在说什么?”
“我说,你把我们价值二十四万块的舞蹈服剪坏了,现在是来赔钱的?”宋思烟又问。
钱雨欣的眉毛立刻挑了起来:“就是这玩意把我们舞蹈服剪坏的?它为什么管你叫姐姐?这是绿茶成精还是骚鸡变人啊?”
“你……”宋瑶压根没被人这样骂过,也不认识钱雨欣,她的眼泪立刻在眼眶里打转,可怜巴巴地看向祁承曜,“祁总……”
“监控马上就拿过来了。”祁承曜淡淡道。
宋瑶彻底傻了。
不是说后台监控坏了吗?
“现在承认还来得及,不然待会被人抓到现行,那多尴尬啊。”宋思烟说。
宋瑶深呼吸了一下:“姐姐,你误会了吧?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反正剪衣服的人不是她,而是她找来的别人!她自己可是没出现在监控镜头下的!
宋思烟和钱雨欣同时张嘴,刚打算反击,就听到一个尖利的女声响起:“就是她!”
所有人同时回头,宋瑶的脸顿时绿了。
一个舞蹈大赛组委会的女老师,身边跟着一个瘦小的女生。那女生正伸出手,义愤填膺地指着宋瑶:“她叫我剪衣服的!还让我拍照给她看了,我这里都有聊天记录!”
女老师拿着一部平板:“祁先生,监控已经修复了,这里是证据。”
“我也是被迫的,她给我三千块钱,我知道错了!”那女生叫道。
真相被揭露得如此之快,宋思烟都不知道说什么好,还是祁承曜语气平淡:“那就报警吧。”
“祁总!”宋瑶并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面,顿时傻了眼,“求您了别报警,我只是和我姐姐开个玩笑……”
“谁是你姐姐啊?总不能因为都姓宋就是你姐姐吧?你要是叫声妈,我还可以答应,姐姐就算了!”宋思烟立刻道。
“那你多亏啊!”钱雨欣跟上宋思烟的节奏,“你怎么可能养出这种孩子!早就掐死了好吧?怎么能让她活这么大!”
“就是!”江小白不会骂人,但此刻气势不能输。
宋瑶都快哭了,还好,刘桂琴救场及时,也绕进了后台:“哎呀,祁总,这么巧?”
那名女老师挡在刘桂琴面前:“后台不得擅入。”
“我是宋瑶的妈妈……”
“那麻烦您在这里一起等警察,您是要对宋瑶女士的所作所为负责吗?”女老师咄咄逼人。
刘桂琴呆了呆,求助般转向祁承曜:“祁总,我女儿不懂事,和您开的一个小玩笑……”
“她未成年?”祁承曜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
“不是的,她……”
“警察会处理的。”祁承曜说完,看向宋思烟,“走吧,带你们去吃饭。”
“思烟……”刘桂琴又试图拦在宋思烟面前,这大概是她这辈子第一次用如此和善,或者说恳求的语气和宋思烟说话,“你妹妹只是想和你开个玩笑……”
“那我也和她开玩笑啊,去警察局玩一玩也没什么嘛,丰富人生体验而已。”宋思烟耸耸肩,直接挽住祁承曜的胳膊,“我们去吃米线吧!”
祁承曜点头,带着宋思烟转身就走。
江小白和钱雨欣也跟在后面离开了,只不过四个人没能一起去吃饭,因为祁承曜带来的律师等在学校门口,他需要问宋思烟几个有关宋家的问题。
但,在解决宋家的问题之前,祁承曜先给了对方一个任务:
“刚才有人剪了我女朋友的舞蹈服,人还在演播厅后台等警察,你去处理一下。如果处理得好,就算过了关。”
对方显得很紧张:“怎么才算处理得好?”
祁承曜一脸请自己领悟的表情:“越重越好。”
“比如说蹲很久的监狱,又或者赔很多钱!”宋思烟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