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承曜的助理车开得极稳,一路上,宋思烟开窗吹着冷风,觉得脑子已经清醒了不少。
车停在宋思烟家楼下,她朝助理开口:“我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自己上楼就行。”
她家是封闭式小区,单元门也要刷卡才能进,助理也觉得不会有什么危险,便也答应下来。
但宋思烟却没想到,在还有一层就到家门口时,楼上竟然下来了一个陌生的人。
这一户单元里住的人宋思烟都认识,唯独没有见过这个人,她立刻警惕起来,但那人的表情却很友好,只是脸上带着焦急:“宋小姐,我是傅旭的朋友。”
“傅旭的朋友?那你怎么是从楼上下来的?”宋思烟后背抵住墙,整个人都绷紧了。
“我刚来你家找你的,可能是比祁总助理的车开得快了些吧,是你家楼上的人帮我开的单元门。”男人解释得竟然很周到。
宋思烟的警惕便少了些:“然后呢?”
“你也知道傅珊珊为了让傅旭和你发生一些事情,下手有多狠,傅旭被下的药比你多得多,他现在快死了!祁承曜压根就是把死人送回傅家,压根没给他打120!也没有管他!”男人说。
宋思烟心里一紧,但还揣着最后一丝警惕:“你是怎么知道的?而且,那你打电话叫医生啊,找我干什么?”
“傅家人要把他送出国,其实是要惩罚他!他们也不会救他的!他死了更好!”男人顿了顿,“你得去救他啊,他是为了你才被灌了那么多药,他喜欢你!你难道不知道吗?”
宋思烟顿时有些愧疚:“我这就给祁总打电话。”
男人却说:“你得跟我走,咱们去救他!”
“那也来不及啊?没事,我和祁总说一声,祁总会救他的!”宋思烟掏出手机,低头按屏幕,准备给祁承曜打电话。
但眼前突然袭来一片黑影,那男人竟然从台阶上直接跳了起来,手里举着一个什么东西。
之后,宋思烟就感到胳膊一阵刺痛!
男人迅速地把一管药剂推进宋思烟身体,那药剂起效飞快,加上宋思烟原本已经被灌了药,困意顿时袭来,宋思烟连眼皮都撑不开了。
但她还是用力咬住舌尖让自己保持清醒,嘴里顿时泛起一股血腥的味道。
这人不是傅旭派来的,而是傅珊珊派来的!
刚才怎么没叫助理送她上楼!
脑子里闪过数种念头,宋思烟狠命一脚,踢向男人两腿之间!
之后,趁男人的手稍一松,她就拼尽最后的力气,朝走廊里的窗户一跃而起。
这里是三楼半的高度,跳出去不知道会不会死,但,也比被傅珊珊派来的人抓走,要好得多。
因为宋思烟知道,一旦被抓走,她接下来面临的会是什么。
之前已经被祁承曜‘糟蹋’了一次,现在两个人还不清不楚,如果这次再被人恶意地……
那她就别活了。
半个身子已经探到窗外,却还是被男人一把扯了回来。
那人被宋思烟踢了一脚,现在整个人已经疼出了一身冷汗,但力气还是比被扎了麻醉针的宋思烟要大上不少:“想自杀?呵呵,要死,也得死在我们手里!”
祁承曜的车带着傅旭开进傅家大门的时候,时间已经过了零点。
傅珊珊被绑着双手,扔在后面的一辆车里。两辆车直接开进傅家主宅前院。
傅家主宅灯火通明,傅老爷子已经提前接到通知,被人从床上叫了起来,丝绸睡衣外裹着一件大衣,头发比祁承曜的鸡窝还乱,整个人显得有些佝偻。
相比之下,穿着居家服的祁承曜依然杀气腾腾,让人看了就不由自主地害怕。
“祁总。”傅老爷子向祁承曜点头,脸色却很是难看,刚才被通知了自家女儿绑架祁承曜的女朋友,还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
“把人拎出来。”祁承曜说。
两个黑衣保镖立刻抓着傅珊珊,把她从车里拖了出来。
傅珊珊已经在车上来回挣扎,把自己弄得狼狈不堪,此刻一见傅老爷子,更是直接扑到对方脚下:“爸爸!快点救我!”
傅老爷子此刻正是疼傅珊珊的时候,一见她的样子,顿时心痛万分,亲自把她扶起来,叫人解开绳子:“我的宝贝女儿啊,这……怎么弄成这样了?!”
“宋思烟打的我!就是祁承曜的女朋友!她嫉妒我!她,她一开始打我,之后还陷害我!”傅珊珊的眼泪像是不要钱似的,哗啦啦的往下掉,嘴里更是流畅地把她一路上编好的故事讲出来。
“打你了?快去叫医生!”傅老爷子大吼。
傅珊珊哭得直抽:“爸,之前我怀孕,流产,也都是宋思烟害的!她和傅旭合起伙来,花钱找人和我睡觉!还给我下了药!是故意让我怀孕的!”
一听说又是自己这个倒霉儿子做的,傅老爷子顿时气得要命,手里的拐杖咚咚戳着地砖:“祁总!你的女朋友居然做出这种事情?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女儿!”
“因为她嫉妒我……”傅珊珊哭叫。
傅旭已经听不下去了:“傅珊珊你放什么屁!我陷害你?我什么时候管过你的那些破事!你自己捅出娄子来,还要赖在我身上?还怕我往外说?爸,这压根和我没关系,也和宋——”
“你闭嘴!”傅老爷子大吼一声,“不孝子!我上次就说过,在这座宅子里,你没有说话的份!”
之后,他又看向祁承曜:“祁总,既然是你的女朋友害了我女儿,那现在,请你把那个女人交出来,我来处理!”
祁承曜好整以暇地整理好袖子,发出一声冷笑:“交出来?我不但不会把她交出来,而且傅珊珊还要向她道歉。”
傅珊珊瑟缩了一下,梗着脖子:“我道歉?我才是受害者,凭什么道歉!”
“你做了什么事情,要我在你父亲面前重复一遍吗?”祁承曜冷冷看着傅珊珊。
傅老爷子抢先替自己的女儿说话:“不就是刚才说的什么绑架?现在我女儿都回来了,哪里还有什么绑架?”
“我说的,其实是另一件事。”祁承曜慢条斯理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