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秋初,b市的天气还是有些凉了。
夏暖今天特地从家里很有历史价值的衣柜里,翻出了珍藏许久的白色风衣。
这风衣说起来还有些故事。
据说当年,在那个改革开放还没有席卷大地,那个纯真质朴不以金钱为利益的年代,夏妈妈就是是穿着这么一身遇见夏爸爸的。
那个时候,夏爸爸可是制衣厂里唯一的帅哥,清风明月,一见钟情,然后就有了她。
也就是这样,夏妈妈觉得这件风衣给她带来了幸运,然后决定先压在箱底传承下去。
夏暖每每看着那款式,暗暗流汗,还好,夏妈妈手艺不减,在夏爸爸的指导下,世界上仅此一款的风衣就诞生了。
今天,她也是穿着这件很有纪念意义的风衣,来见那个意义深刻的人。
提前声明,这可不是早恋,身为b市一中三好学生的她,是绝对不会在高二年级就迈入这种老师家长们喊打喊杀的行列的。
她今天只是来...嗯,看看。
“地上有钱吗?你总低头干什么?”一只手拍了上来,夏暖抬头,阳光刺眼。
来人是夏暖所在班级的班长,某高干家族子弟安霖白。
他长得好看,尽管也是个学生,但是从身材到五官,各方面都是众人中的佼佼者,女孩子心目中的白月光。
“对啊,我刚刚还捡了一百块钱呢。”
“那拿来。”
“呃…捡到了就是我的。”
“那是警察叔叔的...”
安霖白将夏暖手里的书包背过去,然后非常搞笑的看着她的侧脸,她今天穿了件白色的风衣,显得整个人亭亭玉立。
他碰到她的手,然后立刻躲开,耳根后有些红。
夏暖觉得手烫烫的,好像被人摸了一下,她厚着脸皮看着他,“你刚刚碰到我了。”
“呃,不是故意的。”
“你今天不要碰我,我可能会有霉运。”
安霖白闻言,很奇怪的看着她,素白的脸上有着微微的荡漾,他问她,为什么?
夏暖将手伸进风衣的口袋里,她扭头看着旁边已经干凸凸的草坪,尴尬的一笑。
算命的说,今天,她有血光之灾。
这是夏暖出生十几年来第一次进入传说中的军区大院,她在新闻报纸上多多少少的听过,多了几分神话的色彩。
今天一见,其实除了门口的警卫森严,也没有什么其他的。
没错,大家都是社会主义接班人吧,吃同样的米,喝同样的水,谁又不比谁高贵。
夏暖这么想着,一颗悬着的心落回到了肚子里。
虽然这想法,有点儿自欺欺人。
安霖白倒是不知道她此番心思,只是犹豫着,一会儿该怎么给朋友介绍一下夏暖。
哦,对了,还有林晗,今天,他也在家里。
哎,真是纠结。
说起林晗,真的也是让自己,哦,不,是让所有人都头疼的一个人,不过,也是令人喜爱的一个人。
毕竟长成那副样子,不喜爱也很难了。
各有心事的想着,一转眼,他们就来到了一栋白色的别墅前,夏暖远远的看过去,这样的别墅还真是不少呢,不过像是成批制造的,颇有些严肃的模样。
“喂,你爸妈在家吗?”她咽咽口水,嗯,有些紧张。
怎么说,这也是第一次见面。
安霖白看了她一眼,按了门铃,然后将她的书包塞回了她怀里,带着几分笑意的说道,“不在。”
呼......
夏暖的心默默的放下了。
一进门,是很宽敞的大厅,雪白的地毯上,一男一女正在看着墙上的液晶电视,听到声音,有一个转过身来,一个面无表情。
那是夏暖第一次看见林晗,在看到他的一瞬间,夏暖觉得自己心底潜藏多年的母爱泛滥了......真是,招人疼。
他长得白净清秀,穿着干干净净的白色衬衫,上面套着米色的毛绒马甲,黑色的长裤下,腿很长,却执拗的盘坐着一动不动的模样。
旁边的女孩儿手里拿着刚刚撕好的炸鸡,沾上酱料,放到了那个长相清秀,却目光呆滞的男孩儿手里。
安霖白换好了鞋,指了指女孩儿,“林陌陌,这是夏暖。”
“哦,你好。”林陌陌皮笑肉不笑,继续试图拿过来旁边男孩儿手里的游戏机。
“这位是?”夏暖看着坐在沙发里目光有些呆滞的男孩儿,语气不由自主的放轻。
安霖白顺着夏暖的目光看去,微不可见的叹了口气,“他是林晗,是林老唯一的孙子,可是......”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
夏暖该怎么形容安霖白说这话的眼神呢,十分的宠溺,十分的爱怜,像是在呵护着什么温室里的珍稀植物,就怕不小心碰掉一丁点儿叶子一样。
忽然间,林晗亮的像是珠子一样的黑眸闪动着,似乎是被林陌陌抢东西的举动感到了厌烦,他皱了皱眉头,猛的将手里的psp甩开,扔了出去。
然后好巧不巧,砸到了坐在那里跟安霖白眉来眼去的夏暖头上,她只感觉到头上一疼,然后是湿漉漉的。
在林陌陌的尖叫声中,她摸摸头,看到了手上的鲜血,就晕了过去。
晕倒之前,她看到了那个男孩儿终于抬起来的头,看到了他比女孩儿还好看的脸,黑色的眼睛亮晶晶的,似有万千星辰,又似死气沉沉,可是美色又不能止痛呀。
果然,今天不宜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