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有何事要说?”
皇帝对着满脸笑意的谢纪说道,谢纪,这又是要搞什么鬼?
“让人带进来。”谢纪对着一个侍卫说,便有一些人又从外面搬来了一大堆资料。
这些资料全部都是用竹简写就,看着就很重,谢纪想着,他到时候把纸这种玩意改良一下,不然太重了。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谢纪首先对着皇帝说了句贺喜的话,令人十分不解。
皇帝也摸不清谢纪的脑回路,这人说着说着就跑题偏题了,不会是另外一件事情掩盖那案件一事吧。
“何喜之有?”不过还是有点好奇,那一堆是什么,有什么恭喜的。
“陛下,此竹简,记载着便是一县之户的户口,人口,已经土地的所拥有量等等,皆在此中可以得到体现。”
谢纪拿出放在最上面的一册说:“陛下,这便是最后的结果,长陵县共一万三百户人家,八万九千余人,拥有耕地面积共四万三百余顷。比之前所载均多出一倍不止。”
谢纪说完这句话皇帝有明显的激动,多出一倍不止,有点忍不住心里的激动,手指着谢纪说:“拿上来,给朕一观。”
谢纪笑着将那上面的一册竹简交给底下的太监,让他拿上去。
不仅皇帝激动,其他人也激动。尤其是李谙,眼神不可谓不震惊,看向谢纪,发现他笑着看向自己。
“恭贺陛下,若是丞相所言属实,可谓是立了大功。”李谙心里有点不置信,这居然能统计地出来,精确到人口数,往常登记都是几户几户的算的,还没有到一户有多少人那样算的。
他第一时间想着就是有点不可能,这耗费的是多少人力物力财力。而且这其中的变故太多,死的人很多,刚出生的人也很多,基本上的很难统计出一个具体的数字。
而且不仅如此,还有其他地方来的,那些人该怎么统计,若是统计了,那他原籍怎么办,再登记一遍。
因此,他便说了一句若是属实,要是不属实,那谢纪就是欺君之罪。
除了李谙,其余的众人也很震惊,这么快就统计出来了,虽然只是一县之地,但是仅仅一个县就比以往多出一倍人口,那全国呢,多出一倍,这怎么想象。
“丞相此言是否属实?”崔正有点颤抖地问着谢纪,这,这真的是事实吗?
“不敢欺瞒陛下。”谢纪笑着说道,这样子一来,那许滨再大的过便都能抵消掉了,他在县衙里面整理了许久,并连夜召集那些里长和乡长,重新登记一番,听那些官吏所言,许滨是登记过一份,不过应该被人拿走了,然后在上面弄虚作假。
好不容易弄的,居然旦夕之间毁于一旦,他不仅让暗卫将之前的资料对照一下,并出动了些许百姓,让他们配合他的工作,还好来得及,之前的记录还保留了一份,也不至于他如此的捉襟见肘。
听了谢纪的这番话,崔正感觉他又活过来了,若真是如此,那确实是大功一件。
“丞相,多出一倍,这用脑子想想就不可能,几年之内多出一倍人口?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这时,有一个户部官员便出来说道,一倍,这里也敢说,要知道一倍是多少,然后那群人是凭空变出来了吗,几年时间,一代都不到,怎么给你多出人口。
“陛下,诸位,并不是人口突然一夜之间多出一倍,实在是之前那些官员瞒报的人口,土地太多数,以至于不实,以逃避赋税。”
谢纪这句话让那个户部官吏哑口无言,群臣面面相觑,这瞒报户口之事确实有,还不少,在官方登记的户口比实际上少了太多。
“好,丞相此事立有大功。”皇帝看了一会儿说道,这次确实给他一个惊喜,这人口多出一倍,那就代表这赋税也会多出一倍,这国库收入自然也多了。
既然这是谢纪担保的事情,那想必这件事不会有假,就算有假,赋税增加的收入岂能作假?
“陛下,此事便是长陵县令立下的功劳,早就登记好了,之前那册是有人有心捏造,歪曲事实。”谢纪淡笑着到,这次的事情有大功。
谢纪不说是谁,皇帝也猜到了,便是那个詹均在凭空捏造的,甚者还有其他人。
“陛下,那册资料臣不知啊,是臣在长陵县收集到的。”詹均怎么可能承认是他在背后进行凭空捏造的呢,更何况,他也没那么大的能耐。
他只是刑部的官员,对记录户口土地一事不擅长,那些是李谙和王岑联合一些文人,共同编造的,不过这件事他可不敢说出去。
“陛下,是詹侍郎将那册资料亲手交到罪臣手上,县令准备好了一册资料,詹侍郎令人将那册资料全部一把火烧了,以此来陷害他人。”王永贵不会放过詹均,其他人他可能攀咬不上,但是昨日在母亲身旁看见代表詹均的物品。
因此他确定他亲人之死跟詹均有关,尽管他说谎了,其实不是詹均交给他的资料,是那些神秘人将资料给他的,但是他要将詹均拉下去,也就此人最可恶。
“你放屁,我哪里给你资料。”詹均气得破口大骂,他这次是真的被冤枉的。
“陛下,此人满嘴谎言,臣根本就不知道此事。”
皇帝见到这一幕有点厌恶了,谎言,你自己的人证还有脸说谎言?
就算是谎言,那又如何?
“既然詹侍郎认为自己是受人蒙蔽,丞相,你去调查一下,切勿冤枉了他。”
詹均:让谢纪调查,他不就是死路一条……
“陛下,可不可以换一个人调查,丞相与臣有仇。”詹均立马喊道,声音有点凄惨。
令皇帝心情又不爽了,命令侍卫说道:“带下去。”
千不该万不该在背后阻拦限地令的实施,其他的好说。
现在确实要动摇过本,他岂能饶他。
往常小打小闹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敢在背后搞乱子。
“丞相,定要好好彻查,查个光明正大。”
皇帝的话里面有意思,让谢纪查就是要给他定罪的。
不仅如此,杀鸡儆猴,看看朝堂之上还有那个人敢在背后阻拦限地令,以至于惹出这么大的乱子。
“臣遵旨。”谢纪淡定地回道,这件事正如他所用,定会好好彻查。
“至于王永贵那个小人,罪证确凿,处死吧。”皇帝说完王永贵就被人拉了下去,甚至一瞬间就被堵住了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陛下饶命啊,陛下饶命啊,是詹大人命令小民要冤枉县令的啊。”那些农民这时候见到詹均被人拉下去了,也知道自己的凭仗没了,便继续哭诉。
“以民告官,诬陷县令,全部腰斩吧。”皇帝丝毫没有怜惜,甚至一点怜悯的姿态都没有。
一个民众,竟能够诬陷其官员来了,这岂不是以下犯上,若是人人都这样,这天下的秩序都乱了。
那些民众也被拖出去,群臣这时候没有一个人敢为他们说话的,谁都不想触皇帝的眉头。
“陛下,虽然许县令确实是被冤枉的,但是任命小人也是事实。不能因为做了一件好事便否定他的过错。或许他心好的,但是若是此事轻飘飘的放过,往后便会有人恃功高而脱罪,无法无天。功必赏,过必罚,赏罚分明,此明君之道也。”
在群臣不敢说话的时候,王岑站出来说了一句话。
“那依太傅所言?”
“陛下,此人年纪尚轻,还需历练。若无经历一番风雨,怎能成才?臣提议,废黜他县令之位,令他好好研习四书五经,礼仪春秋。不仅可以磨练其意志,经此打击,往后做事定会倍加严谨,不至于放下如此大错。也不至于被如此陷害?”
王岑轻飘飘的一句话令皇帝感到确实有点道理,这次被陷害,固然还是历练不足的因素在其中。
“丞相觉得如何?”皇帝这时候看向谢纪。
谢纪有点皱眉,不过转而一想,也好:“陛下,臣认为可行。臣有意让许滨以士子身份直接参与科举,凭自己的实力去争取仕途。”
“此举,甚好。”皇帝赞同了。
“许滨多谢陛下,谢丞相。”许滨听到这句话立马磕头,由于不再是官员,便不能以臣自称。因此用名自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