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遇顿时脸色一沉,直接朝着门里面嚷嚷,“陆博言开门!是我!”
听到是沈嘉遇的声音,陆博言回过神来,起身走去开门。
陆博言这一开门,门口的两个保镖自然放行。
沈嘉遇脸色有些难看的往里面走,“连我都不给进,你这是怀疑我?”
“谨慎起见。”陆博言头也不回的应道。
沈嘉遇不满他的态度,不过,瞥见躺在病床上的澜清,却并没有发脾气。
见到澜清脸色惨白,沈嘉遇回想起先前,她歇斯底里揪着格里森问女儿下落的画面,眉头微皱。
“你们的女儿是怎么回事?我没理解错的话,你们的女儿是又被格里森抓去了?”
陆博言却并没有回答,回头淡淡的瞥了一眼沈嘉遇,神色有些复杂。
看见他这个表情,沈嘉遇猜想,他应该是不愿意回答,转而问起了其他的。
“这个问题你不愿意回答的话,那总该跟我解释一下关于我母亲的事吧,你为什么会跟我的母亲出现在同一个地方?”
陆博言淡淡的应道,“是我绑了她。”
“真的是你?!”闻言,沈嘉遇的眉头瞬间蹙紧,
“你为什么要绑架她!那个碟片也是你让人送的,钱也是你拿走的?!”
“那不过是个幌子,为了让你相信而已,我抓你的母亲自然有用处。”
“有用处?!陆博言,你是不是太过分了,我母亲她……”
沈嘉遇正想说,我母亲上了年纪,身体不好,你这么折腾她,万一她出了什么好歹你怎么负责。
但是没等他把这些话说出来,陆博言却轻描淡写的打断她,
“视频你看见了,你母亲身手很好,她之所以昏倒是因为这两天绝食导致。”
“她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的母亲?!”
见到沈嘉遇情绪激动,陆博言依旧淡定自若,他用一种看笨蛋的眼神看着沈嘉遇,沉声反问,
“到现在你都没怀疑你的母亲真实身份?她为什么会有这么好的身手?
为什么我抓她,格里森会出现?你就没想过,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闻言,沈嘉遇顿时怔住,“你什么意思!你怀疑我母亲和格里森有勾结?!”
陆博言冷笑,“不是我怀疑,而是事实摆在眼前,你真的看不出来?还是已经有所察觉,只是不愿意接受?”
沈嘉遇脸色阴沉,半天都没说话。
他的确有些难以接受,也下意识不想去接受母亲还有另外一层身份的事实。
其实先前在现场的时候,听到格里森说:快带这个老家伙离开时,沈嘉遇就隐约察觉,格里森似乎很担心黎洛会受伤。
此刻听到陆博言这样讲,无疑是在逼着沈嘉遇面对事实。
他皱着眉头问,“什么关系?我母亲总不可能跟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情吧?”
这么说当然是开玩笑。
不过,此刻,陆博言却没任何开玩笑的心思。
“他们是母子!”他冷冷的说出这句,随后转身看着澜清,脸色沉凝。
若不是看在沈嘉遇的份上,陆博言怎么可能还会善待黎洛?
“母子?!”沈嘉遇低呼,“我母亲她只有我一个孩子!怎么可能是格里森的母亲,你一定搞错了!”
“你敢确定你母亲在国外那段时间没生过孩子?”陆博言头也不回的问,声音透着冷意。
“这怎么可能!!”沈嘉遇还在自我挣扎,不愿意接受事实。
陆博言冷冷道:“澜清受到的一切苦楚,都是被你的母亲所赐,
如果她不是想对付我,格里森不会对澜清下手,澜清就不会被绑架,
藏匿那么久,我们的女儿也不会到现在都下落不明!文宇也不会发生车祸!”
听完陆博言的控诉,沈嘉遇略微恢复了一丝理智,“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些事情和我母亲有关?”
闻言,陆博言回头看了一眼沈嘉遇,眼神讥讽,“你要证据?好,等着!现在,出去。”
陆博言说这话的时候,语气虽然还是如往常一般低沉冷淡。
但是,但看他此刻望着自己的眼神,沈嘉遇能感觉到,他动怒了。
沈嘉遇皱着眉头,不言不语,心情复杂的看了一眼澜清,最后默默的走了出去。
等到沈嘉遇出去,陆博言拿出手机,找到了某个人的号码,编辑了一条短信发过去。
见到对方的回复之后,陆博言这才将手机塞回裤兜里,随后默默的走回床边坐下,等待澜清醒过来。
……
另一边。
回到母亲的病房,见到母亲还昏迷不醒,沈嘉遇心情很复杂。
虽然有些难以接受刚刚陆博言说的话,但是直觉却告诉他,陆博言没有说谎。
他跟陆博言从小一起长大,深知陆博言的性格。
没有把握的事,陆博言一定不会随便说出口。
何况,以陆博言跟自己的关系,这么特殊,说话肯定会更加谨慎。
但是刚刚陆博言却这么说了。
加上今天沈嘉遇所看到的情形……
越想,沈嘉遇心情越是沉重。
仔细回想了一番沈嘉遇,忽然才意识到,这段日子陆博言是真的跟他有些疏离。
先前沈嘉遇还以为,是因为陆博言一直记挂着澜清的事,谨慎起见,所以对所有人都这样。
但现在沈嘉遇才想起来,这段日子,靳莫寒跟陆博言走的特别近。
现在看来很有可能是因为母亲的缘故。
想到这儿,沈嘉遇拿出手机,给靳莫寒打电话,看看能不能从另一个老友那里打听点事情。
……
澜清清醒过来时,已经是当天晚上八点多。
睁开眼第一个见到的人就是陆博言。
见到她醒来,陆博言即刻起身凑近,“你醒了……”
澜清眨了眨眼,有些恍惚的望着陆博言,怔怔的出了一会儿神,然后才开口问:
“格里森在哪儿?”
见到,澜清一醒来就找格里森,陆博言心里面很不是滋味。
他沉着脸应道:“他还没醒过来,受了枪伤,刚做完手术。”
“熙熙呢?”澜清又问。
“在家里。”
“可以带他过来吗?还有静好。”
“好,我让人送他们过来。”
听到陆博言说是让人送他们过来,而不是自己亲自去接,澜清抬头看着陆博言,眼神幽幽的:
“你不亲自去,不担心孩子又被调包吗?”
陆博言听了这话,脸色微变,感觉澜清好像是在讥讽他一样。
他皱眉,拉住澜清的手,沉声道:“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会把女儿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