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陆两府有三百之众,拓跋璇孤身一人,气势却丝毫不弱。
因为过分的从容,而显得万分的嘲讽。
“镇——龙——脊!”
陆佳人二话不说,就召唤从一条苍龙。
苍龙呼啸从其元神呼啸而过。
“攻!”
陆佳人低吼一声。
陆家一百多人,招招杀意至,直击拓跋璇而去。
拓跋璇立于海上不动如山。
“钱燿舵!”陆佳人斜睨了眼,并怒吼出声。
钱燿舵、钱玉瑶和钱家诸多人方才凝结阵法。
一道道水蓝色的阵法,犹如春日山间的流水,加注到了陆佳人和陆家之众的身上,增强他们的气力。
刀枪剑戟如大兵压境,黑云压城,挟冲天的杀气,朝拓跋璇而去。
拓跋璇始终不动,末了,扬起脸展露了笑颜。
“太——慢了啊。”
“就这样吗?”
“真是——让人失望透顶的一群废物啊。”
话音落下的一瞬间,拓跋璇攥紧了两侧冰冷的刀柄。
她的身影于众目睽睽之下消失。
锋芒将至。
她已不见。
众人紧盯着这一幕看。
倏地,拓跋璇出现在了陆家上百号的人群之中。
魁梧结实的身形,双足踏着血海道,溅不起海水血珠。
“那是……?”钱玉瑶低呼,心神不宁,瞳眸骤然紧缩。
钱燿舵半眯起幽邃的眸子,暗暗心惊,便道:“是瞬步!”
楚王瞬步!
拓跋璇将这步伐在众目睽睽之下使得神乎其神!
“小心!”陆佳人低呼一声,召唤着狰狞凶戾的苍龙,朝拓跋璇冲去。
血盆大口,獠牙毕露,看上一眼便是骇然的感觉。
拓跋璇却是纹丝不动,双刀不知何时插回了背部,交叉挂着。
她直接一记顶膝,砸向一个陆家青年的腰腹。
对方的身体直接下意识地弓起。
弯曲的同时吐出了一口鲜红粘稠的血。
陆佳人所召唤的巨龙随后就来,穿破层云,锋芒毕露,龙威尽显于天地间,震慑海风阵阵!
就当那苍龙的深渊巨嘴要将拓跋璇从头吞噬到尾的时刻。
拓跋璇身影再度消失,踪迹无定数,泰然不变之。
她来到下一个陆家人的面前。
一记掌刀霹雳海惊。
……
再下一个。
拳出,如猛虎下山。
刚猛的劲道,象征着绝对的实力。
宛若出世之刀,能够碾碎掉这世上一切的花里胡哨!
……
她便是这样,将陆家一百多号人,在刀光剑影心惊胆战的危险之下,俱都赤手空拳地撂倒。
只余陆佳人一个!
“钱燿舵,你们死了吗?”
陆佳人这才感觉到了棘手和被碾压的后怕。
她仓皇地回头看去,怒目圆瞪,睚眦欲裂。
钱燿舵不为所动,如法炮制凝结阵法,为陆佳人增加气力。
还有那些陆家的残兵败将,不住地为之增加气力。
但对于身受重伤的人而言,就算再加再多的气力,又能如何?
反而会使得伤势更加的严重。
“没死。”
钱燿舵双手结印,又凝聚出了几层罗织的阵法,接踵到了陆佳人的身上,这才慢条斯理地出声:“还活着。”
他满脸的严肃凝重,仿佛是在回答多么庄重的一个问题。
陆佳人瞧着钱燿舵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咬牙切齿,怒喝:“你们就不怕失败?”
“怕。”
钱玉瑶回答。
“那你们——”
“机缘使然,和你一道论剑,立锥于同一阵营,就已是失败了,不对吗?”
钱燿舵笑了笑。
陆佳人怒不可遏却无法与之争辩,只因刀卷狂风撕裂长空,以摧枯拉朽之势扑面而来。
拓跋璇终于拔出了交叉于脊背的两把狂刀,刀刃锋利闪烁着刺目凛冽的寒光。
两把刀刃直接斩向了陆佳人的面门,似欲开其骨,断其颅。
陆佳人连连后退,一面应付,战得铿锵之声不绝于耳,一面召唤苍龙去撕咬拓跋璇。
苍龙直冲拓跋璇,连带着骨头咬住。
血液渗透而出。
血腥的味道漂浮在海面。
非但不让她感到害怕,还刺激出了兴奋。
她咧着嘴笑,一刀刀斩向陆佳人。
她说了!
门主在云都之战失去的尊严。
她要在天梯论剑的这日,靠着权清皇亲自打造的这两把刀,一刀,一刀的拿回来!!
陆佳人被连轰带炸地劈,又被劈得落荒而逃。
她跌跌撞撞在血海之上。
极致的求生欲令她喊道:“钱燿舵,钱燿舵……”
若是钱陆两家合纵于此,必不能是这般惶惶如断脊之犬的境地。
但偏偏钱家不在乎输赢,倒似个局外人,横眉冷眼瞧着在刀下逃生的她。
她跌倒在血海。
如芒在背。
身后两把刀,随风而来,那劲道,如屠夫。
陆佳人闭上眼睛,不得不屈辱地喊:“陆家,败了。”
双刀距离她的脊背近在咫尺,罡风阵阵带着劲道,又利落地收住。
她往前爬了几步,再回头看。
拓跋璇,并未俯瞰她。
而是抬起眼帘,望向了高处把盏临风,笑看血海的龙袍女子。
拓跋璇对她一笑,平淡引惊涛,阴翳的杀气如暗潮,藏在静谧的海面之下。
楚月饮了口醇香的酒水,半垂着眸,俯视着副门主。
不得不说,拓跋璇的古武天赋,比权清皇更好。
是一个真正的屠夫。
没有感情的刀刃。
她只为了赢。
云都队列,郭昭、赵霁眉头紧皱,互相对视。
拓跋璇的古武道法,只会在叶楚王之上。
“小楚王,看来这拓跋副门主,很想和你论剑于血海之上。”临渊城主轻笑了声。
——
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