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她双手结印,凡体内的舍利子,发出了一道道光芒和经文。

经文盘桓屏罐。

夜墨寒一挥袖袍,体内的神光掠出半点,一并汇聚于屏罐。

先前楚月用诅咒窥伺地下就发现了这屏罐,类似于辟谷的容器,更会随着时间流逝而蚕食掉人体内该有的精元灵气。但经楚月多时的观察,让她感到诧异的是,吕启骁和百万雄狮士兵的精元和灵气,就在这瓶罐之中,并未被汲取到另一个地方。

相当于,提炼攫取了人体最精华的部分于屏罐容器。

剩下的一点骨头硌人的血肉便喂给了凶兽。

算是将百万雄狮的价值都压榨得干干净净,一点不剩,用心可谓是狠毒。

而楚月、夜墨寒的舍利子佛文以及神光,再结合神农的治愈之力,本源一族的消除排异,便能把屏罐镶嵌回他们的身上,相当于是把失去的力量找了回来。

“咔,咔嚓,咔嚓。”

屏罐渐渐地出现了裂痕,发出刺耳的声音。

吕启骁抬头看去,竟见那屏罐在经文和神光的铸造融合之下,成了神秘高贵的战甲和蓝辉所铸的披风,皆系于他和麾下士兵们的身上。

重披甲胄,相当于找回了流失掉的血肉和精元。

吕启骁和士兵们清癯内陷的面容,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红润和气色。

雄姿勃发,依旧如初。

百万雄狮无不是面面相觑。

再看向楚月的眼神,充满了震撼。

“吼!”

凶兽咆哮。

隐忍多时,就要冲出来厮杀。

“且护殿下!”吕启骁低吼道。

下一刻,便已傻眼。

只见楚月轻叹了口气。

随即闭目。

龙族的血脉化作一道锋利的流光和钢针,直接穿过她自己的骨髓。

丝丝缕缕的疼痛如蛛网朝四周一浪浪冲击般的扩散开来。

骨髓难忍疼痛,她自巍然不动,冷眼看着凶兽浪潮。

四面八方,都是密密麻麻的凶兽和一双双幽冷要吃人的眼睛。

就在此时!楚月蓦地睁开了眼睛,体内深处响起了两道吼声。

一是龙族太子。

二是兽王骨。

……

夜墨寒掌心微风浸神光,抚过周遭。

楚月脚尖踏空一个借力便翻腾而起。

她重新落在地上。

左腿单膝,右腿修长伸出。

单手称地,另一只手轻摇落雪扇。

微俯的身子,缓缓地抬起了眼帘。

“吼!”

“吼!”

龙族和兽王的声音,共同响起。

凶兽,归顺!

“龙族太子……”吕启骁咽了咽口水,“万兽之王……”

凡人之道的武体,竟能有龙族血脉和兽王骨?

那是怎样的蛮横和难以置信。

而且……

夜墨寒竟还持有神光不说。

那诅咒黑海又是怎么回事?

身披金甲的男子,为何有李太玄的气息?

他是把李太玄的真身给炼化了吗?

特别是那右腿为狼骨锋刃的女子。

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她所修的大道又是怎样的?

就是这么一群人,化腐朽为神奇。

也是这么一群人,承受世人的偏见在不为人知之地砥砺前行。

“爽快,爽快了。”轩辕修大笑出声。

破布挂在身,却是鄙夷地瞅着这厮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不及主子半分之沉稳还好意思自称是什么轩辕大祖有够好笑的。

吕启骁和立足的士兵们,恢复鲜活,诧然许久,而后便在吕启骁的带领之下,以新鲜的面貌屈膝跪了下去。

这一回,齐声震天,中气十足!

“吾等,叩见楚王殿下!”

“该,迎战了——”

她咧着嘴笑,白发飘飘,邪肆狠厉的眼眸朝上看。

亲爱的外公。

可不要让我太失望。

………

青云广场,楚月本体身穿龙袍黑发如墨还保持着拿荆棘伞插入大地的姿势。

此刻的云都,地动山摇。

四面城门,俱被环绕。

古武一族的人,深不可测,充满了厉害。

“咻!”

一道烟花冲上天。

白昼里,火树银花于苍穹。

破境一族,在其族长的率领之下齐冲而出。

数万人的破境府精兵,在云都上空,气势磅礴万分。

“楚王殿下,德不配位,无能却身居高位,一介女修岂敢戏弄云都上下,还不速速退位!”

破境府主之声近乎嘶吼,喊到面红脖子青不说,特地加注了气力,使得这声随着云霄和风蔓延震彻到了很远的远方。

“叶楚王配不配位,难道我们做城民的不知道吗?”

有瘦骨嶙峋的白发老者,登上子午楼,敲响乾坤钟。

他满脸悲愤,泪洒长空,“前王昏聩无为,镇龙世族恃强凌弱,阶级森严,高低贵贱,诸君且低头往下看,出身最低微的人有多悲哀。楚王一心为民,且为女修,她破陈规,开新律,建摘星楼,为云都事务操劳是夙兴夜寐,除此之外还要和你等豺狼虎豹斗智斗勇。她做了什么,世人都有眼睛都看得清,就算今日尔等费尽心思去布局,就算今日瓮中捉鳖害死了一个英明的王,一个有大义的女子,老夫相信这历史会记住今日的真相。老夫古稀之年缠绵病榻好多年,当初也为云都做出过贡献,但我之酬劳一直被克扣。楚王上任,我方才得到了积年累月的酬劳。楚王好与不好,云都百姓都看得见,这世上的人都看得见,老夫一介病躯不怕死!今日老夫登子午楼敲乾坤钟,只想朝我主方向行叩拜之礼,道一声:楚王,大义也!”

老人泪洒子午楼,嗓音嘶哑,字字出自肺腑感染了云都城中的许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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