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白兄台所言甚是。”

陆靑笑了笑,面露阴狠之色。

“她既在无上殿还有一段考察的日子,定不会让她好过。”

“她树敌太多,人在中界,就得罪了不少上界的人。”

“自没有锦绣好前程,所谓未来一眼就能看到头了。”

“今晚,大炎世家历练在外的天才们便要回城了,届时,怎还由她叶楚月出风头去?”

梧桐庭院内的世家才俊,凑在一起,东说西谈,宛若一支燃烧着熊熊怒焰的复仇之师。

“爹。”

陆靑瞧见父亲神色匆匆归来府中,眉开眼笑溢着光彩,摇了摇手。

父亲却没有搭理他的意思。

脚步飞快的速度。

不知道的,怕是还以为臀部着火了。

陆靑疑惑不已,偏头看着父亲的身影消失在了梧桐院的视野里。

一个时辰过去,梧桐院的众人,便打算散了,却见黑甲军将陆家给包围了。

“怎么回事?”陆靑腾地站起,“李酬首领,到底是怎么了?”

李酬面无表情,冷声道:“陆青公子,烈风钱庄参与赌台之事,蓝雪姬、城主府二公子炎如墨,还有令父,俱与此案有关,须得彻查。明日便是上古遗址开启之时,故而,今晚要给出交代。”

“李首领,我来陆府,只是喝茶赏花,如今也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府了。”

先前还和陆靑称兄道弟的人,忙不迭抬手告辞。

走的时候,犹若脚底抹油般,是快到令人咂舌的程度。

梧桐院剩余的人,互相对视了眼,便都以此生最快的速度离开。

看得陆靑脸色一会儿铁青,一会儿发黑,堪称是精彩纷呈的变化。

饶是那举手抬足颇有贵公子风范的姬白,文质彬彬且有礼的执扇抱拳,“陆兄,看来,贵府今日事忙,暂遇难题,改日再商榷罢。”

陆靑咬紧了牙关。

等人都走干净了,再次来到李酬的身边,问:

“李首领,我听说,赌台之事,确定是花家所为,怎么又和烈风钱庄有关系了?”

“叶姑娘去找秦轴轴,重新翻案,或与花家无关。”

李酬脸庞宛若秋日清霜,声线平淡无起伏,近乎是不含任何的温情。

“是叶楚月?!”

陆靑浑身的青筋暴起,眼底的恨意翻涌如惊涛拍案。

自打叶楚月的名字出现,他的安稳人生,便如波澜壮阔的海水般激荡难以平静度日。

叶楚月这个人,就好似他的劫,更像是挥之不去的阴霾天,永恒地,挡住了他的光明。

“秦轴轴,叶楚月把你害得如斯田地,你竟跟着他对我陆家恩将仇报,你这个蠢货!”

陆靑头晕眼花,好不容易愈合了些的伤口,再次崩裂。

疼痛感一激灵,浑身而去。

鲜血从伤口流出,挥洒在阳光下质地极好的华服之上。

陆家主被黑甲士兵桎梏身体两侧拖拽出来的时候,满脸的绝望。

“爹……”

陆靑的泪水瞬间夺眶而出,扑到了父亲的身边。

“靑儿。”

陆家主说:“记住为父的话,千万不要招惹,叶楚月。你定要记住,切莫忘记。若为父有什么事,去找你兄长陆猛,切记,不可与你阿兄发生冲突。”

“爹?”陆靑不可置信。

叶楚月什么东西。

他们什么身份?

何须在此人面前低声下气?

“爹你糊涂了,叶楚月虽是大楚人,但她根本就不是大楚的公主,大楚完全不认可她。”

“你记住为父的话就行。”

陆家主还想多交代一些,李酬挥了挥手,铁面无情的黑甲士兵浅淡一声打扰了就把至关重要的陆家主给带走了。

陆靑瘫倒在原地,血液从裂开的皮肉之间涌出,顺着肌肤纹理的表面往下流淌,凝聚,落在了青石板的地面。

“怎么样会这样……”

陆靑晃了神。

整个陆家,都被黑甲军控制住。

陆家主离开,群龙无首般,陆家人都是胆战心惊的。

在大炎城,大炎城主最让人信服的一点便是,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被关禁闭室反省思过的炎二公子,在这一件事中,并无任何温柔的待遇。

如陆家主般,一同被请出了城主府。

“二哥!”

炎枭红着眼睛一路小跑跟上,拽住了炎如墨,如愤怒的小兽般瞪着眼睛怒视李酬和黑甲士兵。

“滚!”

“都滚!你们这群奴才,休想动我二哥。”

“就算烈风钱庄之事当真是我二哥做的又怎么了?我二哥是城主之子,有什么做不得的?那群庸俗无知的人若非自己贪婪利欲熏心,何愁会落得一屁股债的下场?他们自己罪该万死,却还想着脱罪找他人来替罪!”

炎枭死死地抱住了阿兄。

还如个小大人般宽慰。

“二哥,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他们把你带走。”

“我知道了,我不过是在修行场骂了两句叶楚月之师的死人墓碑,叶楚月是要报复我们。我绝不会放过她的,绝不会!”

炎如墨长臂轻拥住了炎枭,张了张嘴,话到咽喉,终是一声叹息过唇齿,

“叶楚月奸诈狠毒,自有天收,大人的事,小弟别管。”

炎如墨目光薄凉,“二哥出来之时,便是她叶楚月灭亡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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