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彦舟一直以来做的这些不就是预防顾柒月有一天会记起来,而他要做的就是在顾柒月记起之后依旧会选择他,和他在一起。
只可惜现在看来,无论怎么做,顾柒月最终选择的人不会是他。
“时公子准备怎么做?”顾江陵盯了他半响,然后抵不过好奇的问道。
“顾二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八卦了,与其想知道我会怎么做,倒不如想想你自己比较实用。”时彦舟不以为然的收回视线,凝向笔直的走廊尽头,“我还有别的事,如果顾二少不忙的话可以帮忙留下陪柒月聊聊天。”
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比如该如何抓到顾可可,如果继续留下来他看到神情那么冷漠的顾柒月,心里会更加难受,他清楚顾柒月的性子,自己的事只有自己才能想明白。
“时公子是不是又忘了,你曾经接近柒月的目的?你说她会不会想起来?”顾江陵笑了笑,时彦舟都走了,他一个人留下来有什么意义,难道非要等着顾柒月休养好了,更或者是不顾自己的身体如何,都要赏他几巴掌?
顾江陵站在原地静静的望着时彦舟,企图能从他的脸上找寻到一丝异样的神情,只不过他怎么都找不到。
“幸灾乐祸可不是顾二少一贯的作风。”
时彦舟不咸不淡的眯起长眸睨了他几眼,迈开长腿路过他身前,漠声开腔,“也许我不会赢,但我一定不会输。”
“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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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柒月还躺在病床前焦急的等待着季佑柏的消息,时荣晞很担心顾柒月所以没有跟时彦舟回去。
他多次和顾柒月说话,总以顾柒月心不在焉的态度结束了话题,也只好乖乖的坐在一旁争取不打扰到她。
“时太太。”房门外有人在敲门。#@$&
“进。”顾柒月淡声道。
一位护士小姐提着保温壶走进来,“这是一位叫顾江陵的先生让我转交给你的。”
“不需要!以后他的东西不用送进来。”顾柒月直接回绝道,没有一丝留情。
人总是在经历绝望的时候,把自身的原因转嫁到他人身上,一系列蝴蝶效应造成了如今的局面,让顾柒月更加埋怨当初那只蝴蝶。
“时太太,顾先生交代过,让我务必送到你手上,看着你喝。”%&(&
“呵呵,他以为自己是谁?我凭什么要听他的?不收就是不收,给我扔出去。”
时荣晞努着嘴巴看着火气正盛的顾柒月,小声道:“柒月是舅舅送来的吗?我可不可以留下来?”
“晞晞。”顾柒月眸子转向他,对上他黑白分明的眼珠,终于妥协道:“你喜欢就留下吧。”
“嗯嗯,谢谢柒月。”
护士小姐得到顾柒月的首肯,感激的看了看时荣晞,将手中的保温壶搁在了床头,听他说道:“谢谢你护士姐姐。”
“是我要说声谢谢。”护士小姐小声的对时荣晞道。
他摇了摇头,很爽快似的摆摆手,这点小事不足挂齿。
随着护士小姐关门离开的声音,顾柒月黑眸凝了凝时荣晞,对他道:“晞晞,以后不能再随便收别人的东西了。”
“可那个是舅舅送过来的,怎么能叫别人。”
顾柒月眼眸里一片暗色,“没有为什么,不能收就是不能收。”
“哦那好吧,仅此这一次。”时荣晞紧绷着小嘴唇,然后害怕顾柒月会饿,乖乖的对她道:“柒月一定饿了吧,不然我来喂你喝粥吧。”
保温壶的盖子很好拧,时荣晞用尽全力将它打开,芳香四溢的香味瞬弥漫了整个病房里,随后拿着勺子盛满了一小碗。
“柒月,我来喂你,不过你一定要乖乖喝完。”
顾柒月没有办法拒绝时荣晞的要求,她正准备张开嘴去喝时荣晞喂的粥时,一道急促的声音传了过来。
“时太太时太太,季先生醒了。”
“阿佑醒了?快带我去看他。”顾柒月惊喜的推开了时荣晞,其实力道并没有很重,但还是把时荣晞小小的身子推到了一旁,就连那碗差点被打翻,时荣晞小心捧住被烫到的模样都没有注意到。
时荣晞眼眶有些微红,怔怔的望着她叫住她的名字,“柒月。”
顾柒月当下所有的心思都在季佑柏身上,她垂下眸看着他,眉心轻拢握住他的肩膀,“晞晞,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你先在这里呆着等我回来好吗?”
她连忙下了床穿上拖鞋,时荣晞都没来得及对她说句话,顾柒月就已经把他丢下扶着那只受伤的手臂跟着护士小姐走出了这间病房。
顾柒月前脚刚走,张妈后脚赶来,她一眼看到时荣晞低着头站在那里,放下手中的饭盒走上前从他手里端过来了粥碗,皱着眉担忧问道:“呀!小少爷你怎么被烫到了?疼不疼?太太呢?”
时荣晞抿着小嘴唇,“张奶奶,柒月去看季叔叔了。”
张妈牵着他的小手,凝着那块被烫红的手背,心底一时腹诽太太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粗心大意了,连小少爷受了伤都不知道。
“小少爷,我带你去看医生。”
“张奶奶,我想去找柒月。”时荣晞小脸有些委屈,望着她道。
张妈叹了口气,小孩子的皮肤那么嫩,被烫到了可不是小事,必须要立刻看医生才行,于是她耐着性子向他解释道:“小少爷,太太有自己的事要做,咱们先把烫伤处理好,太太就忙好了,咱们再去找她可以吗?”
时荣晞想了半天终于认同张妈|的提议,握住她的手跟在她的身后走出病房,路过季佑柏的病房时,看到了顾柒月的身影,漆黑的眼眸里闪闪微光。
“小少爷咱们快点走吧。”
时荣晞敛了敛眸色,有些不情愿的垂着眸跟着继续往前走。
病房里的顾柒月忽然抬起头朝门口望去,却什么都没看到。
“柒月…怎么了?”
她回过神凝着躺在病床上的季佑柏,沉重的脸色缓了缓颜色,勾勾唇角,“没什么。”
“我看你心神不宁。”
“没有,阿佑你刚醒来最好不要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