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赵葱不解,好奇问道:“将军何故所叹?”

李牧回首,望向身后一众麾下将士,轻声反问道:“尔亦为将多年,可知何为强军?”

虽不知其为何有此一问,但赵葱思虑片刻后,还是拱手说道:“回将军,葱以为,健体强弓,令行禁止,悍不畏死者,乃为强军。”

李牧微微摇头,正色说道:“尔之所言,皆为外也!其内者,当胜而不骄,败而不馁,恪守其心,如此,亦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百战而亦未有殆之!”

“而此秦军之众,便如尔之所言,只具其外,未有其内,亦如何能够不败?!”

说罢,李牧再次微微叹息一声,出言道:“桓翼一人,已然误之秦一国矣!”

赵葱闻言,瞬时满脸惊愕。

其之所叹,竟是为之敌国?!

而李牧亦未料到,只因他这一叹,触景所言,日后便为自己惹来了巨大祸端。

山丘上。

李牧稍顿片刻,收起心中思绪,再次挥动手上令旗,沉声喝道:“传令,冲营!至其阵外而守,以弩箭攻之!”

“喏!”

赵葱回神,拱手应命。

随即转向身后骑兵大军,拔出腰间长剑,直指秦军大营,高声喝道:“全军听令,备以弩箭,策马冲锋!”

“杀!”

“轰隆隆!”

马蹄声震动轰鸣。

一声令下,数万赵国骑兵瞬时取下背上弓弩,拍马飞驰而去。

百步距离,转眼便至!

赵葱一马当先,冲于阵前,手中长剑挥斩而下,怒声喝道:“抛射,连发,攻!”

“嘣嘣嘣!”

一众赵军勒马而停,随即弩箭上膛,迅速扣动扳机。

下一刻。

密集的箭矢飞入空中,宛如暴雨倾盆,朝着秦军大营,覆盖而下。

“敌军袭营!速速戒备!”

直到此时,留守军营之人,亦才发现危险已至,赶忙敲响铜钟,连连大呼示警。

然则,却已然为时晚矣!

如雨点般密集的箭矢当头落下,顷刻间便让一众秦军死伤惨重。

营内留守将领,原邓值麾下,现已谪升校尉的郑则,闻听帐外喧哗,随赶忙拎起长剑,冲了出去。

然待看到门外赵国延绵大军,与营内一片混乱之景时,亦忍不住瞳孔骤缩,面色大变。

但其毕亦为百战之士,只稍稍怔然愣神之后,便亦顷刻间冷静了下来,高声喝道:“传令兵何在!速速出营,赶至肥城,与我大军求援!”

“喏!”

身旁数名传令兵,闻言瞬时俯身应声,随即赶忙翻身上马,冲至营内一角,砍开栅栏,绕过赵军,至肥城方向,疾速而行。

营内。

校尉郑则,不断挥剑劈砍,将飞来的箭矢拍开,看着四周已然完全陷入慌乱之中的秦军士卒,顿时心中焦虑,亦急之满头大汗,连连怒声吼道:“众将士听令,莫要慌乱,结以伍阵抗敌!”

“盾兵在前格挡,箭手于后反击,速速……”

“噗!”

话亦尚未说完,突然一只角度刁钻的流矢飞来,径直没入其咽喉之中。

郑则瞬时怔然,嘴唇蠕动,却亦未能再次发声。

只有殷红的鲜血,自口鼻中不断溢出,随之身躯摇晃,踉跄数下,带着满面不甘之色,轰然倒地。

而待其一死,无人号令战阵,营内所留秦军士卒,便瞬时更为散乱不堪,毫无反抗之力可言。

不远处。

李牧收起手中弓弩,望着已然远去,至肥城求援的秦军士卒,沉声喝道:“赵军听令,弓弩围营,持剑冲阵,一应未肯降者,尽数杀之!”

“喏!”

数万赵军,齐声大喝。

随即半数之众,即刻策马出列,绕至秦军大营环行,手持弓弩戒备,将其团团围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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