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雨潇没有看到岑湾湾担忧的画面。
床上只有陆闲庭一个人,鹿灵则蹲在洗手间的马桶前吐得天昏地暗。
两个人的衣服都好好的穿着。
心里吊着的那口气骤然泄了,岑湾湾膝盖一软,差点跌到地上去。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只要没发生那种事就能圆得过去。
鹿灵低估了陆闲庭的体重,一个高大的被放倒的alpha哪里是他一个瘦弱的beta可以抬得动的?
他光是把陆闲庭从地上弄到床上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更别说陆闲庭受药力作用难受又暴躁,无意识下一拳打在了他胃部,疼得他胃痉挛了,狼狈的趴在马桶上吐。
他连布置现场的时间都没有,更别说冤枉陆闲庭睡他了。
叶雨潇从第一眼的惊愕中回过神来,立刻去看陆闲庭的情况。岑湾湾走到鹿灵身边,蹲下来低声威胁他:“调酒师已经把事情都告诉我了,你现在最好什么都别说,就当陆导喝多了你扶他回来。如果让潇潇知道你这次想干嘛,我一定找人黑到你身败名裂。”
岑湾湾长着张无害的脸,凶起来的样子却让鹿灵打了个寒颤。这件事没办成,他才是最危险的那个,又怎么会傻到去捅破真相?
他匆忙清理了下自己,出去解释原因。
叶雨潇哪有工夫理鹿灵。陆闲庭似乎很难受,嘴里一直说着胡话,脸颊滚烫,抓着他的手不放。
鹿灵趁机溜了,岑湾湾去洗手间拧了把毛巾来,叶雨潇帮陆闲庭把脸和脖子都擦了,陆闲庭又把他另一只手也抓住,腰一用力就把他压在了身下。
岑湾湾顿时不知所措了,正想着自己是不是该出去,下一刻就看到陆闲庭粗鲁的吻上了叶雨潇的唇。
这下好了,她真的可以走了。
离开之前,她还体贴的把备用房卡放在茶几上,免得再有人进来打扰他们。
=====(中间部分照旧移步停车场,看完车再看下面的,不要直接看哦否则感官会线接不上~)
好在谢昀就住在隔壁,他拿了件浴袍穿好,还是不放心,又一次走了过去。
谢昀很有照顾人的经验,叶雨潇没多解释,他也能看出来刚才发生了什么。他房间里有家里带出来的药箱,拿了支抑制剂打进陆闲庭的手臂里,片刻后,陆闲庭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床上就像战场,被子掉在地上,床单被叶雨潇扯走裹身体了,就连台灯都被扫了下来。陆闲庭衣冠不整的瘫在中间,样子很狼狈。叶雨潇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让谢昀帮着整理下。
他捡起地上那瓶隐性剂,心有余悸的看着已经昏睡过去的人。
这瓶隐性剂应该是陆闲庭的,不知道为什么会在枕边,幸亏有这东西,否则自己绝不可能从那种状态下逃掉。
“少爷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受伤了?”谢昀担忧的看着他。
叶雨潇疲惫道:“我没事,他呢?”
“我刚给陆先生打了抑制剂,但是不清楚他的情况,最好现在让医生来看看。”谢昀坦诚道。
这种事不可能叫剧组的随行医生来,叶雨潇只得打了个电话,让郑思域连夜来一趟。
等郑思域到的时候,他已经把自己收拾干净了。郑思域给陆闲庭做了个简单的血液检查,发现确实有少量的alpha性兴奋剂残留。浓度不算高,不会伤害身体,只是会引发体内的**。
叶雨潇早就猜到陆闲庭是被下药了,而且下药的人应该就是鹿灵,不然岑湾湾也不会那么紧张的害怕他发现。
他又问陆闲庭醒了会不会记得这事。
郑思域说这个难讲,虽然只是少量的,但也能迷乱心神,还是要等醒来后才知道。
这有答等于没答,叶雨潇无奈的叹气,没有为难郑思域,让他先走了。
离开之前,郑思域又问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作为私人医生,他可是记得叶雨潇的发情期是什么时间的。
他们现在正在叶雨潇的房间里,谢昀在隔壁照顾陆闲庭,就算没有外人在场,叶雨潇的脸还是红了。
他腼腆的摇了摇头,说应该还没有到。
“看来我给你吃的药还是有效的。你继续吃,但是等拍摄结束后一定要停。到时候我给你好好调理**体,否则再这么耗下去,只怕以后想生孩子也生不出了。”
郑思域慎重道。
叶雨潇知道他不是危言耸听,把人送走后又去了陆闲庭的房里。
他让谢昀回去睡,自己来陪着。
谢昀担心陆闲庭会不会又对他动手,他说已经不会有事了。
等房间里只剩他们两人的时候,他坐在床沿,轻抚着陆闲庭英俊的眉眼,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充斥着每寸肌肤。
他们真的做了……虽然没有做到最后,可陆闲庭占有了他,给了他前所未有的快感,也在耳畔低喃着他的名字。
他搞不懂这一切到底是药物作用还是什么,他很想问清楚,可他害怕。
七年了,陆闲庭从没有给过他好脸色,他又怎么敢奢望,陆闲庭可能有那么一点喜欢他呢?
他自嘲的笑了笑,这人的心里从来就只有黄夜阑,那个鹿灵之所以能在陆闲庭身边晃,也是因为鼻尖上那颗红色的小痣吧。
他掀开被子,小心的躺了下去。
陆闲庭的手臂上被他枕在脑后,他靠上去,让彼此的身体紧紧的贴在一起。陆闲庭的体温比他高,在秋天的夜里就像一个暖炉,缓缓的散发着能让人安心的温暖。
他嗅着那人身上的信息素味道,这种味道很独特,就像陆闲庭用惯的香水,一股干燥的木质香气,既火热又沉静。
他没有问过陆闲庭为什么会那么多年都在用同一款,就算问了也不会回答的,何况有个显而易见的答案在他心里藏很久了,只是他害怕去确认。
黄夜阑消失了那么多年,依然如一根刺横在他们之间。陆闲庭恨他逼走了黄夜阑,认定了是他蛊惑陆奇安做这一切,无论他怎么解释都没用。
他想弥补,想修复他们之间的关系。但不管做什么陆闲庭都认为他是有目的的,是恶意的。
久而久之,他变得什么也不敢说不敢做了。
这样的生活不知不觉就过了七年,他早已在绝望中被磨平了所有的棱角,又如何能想到上帝会跟他开这么大一个玩笑?
他轻抚着小腹,那里依旧弥漫着酸胀的感觉。刚才还在庆幸发情期没有及时到来,现在又忍不住遗憾。
心痛就像涨潮的海浪,一阵阵拍打着柔软的心房。也许这辈子他只能和陆闲庭做这一次吧,如果能有个孩子,就算将来离婚了,至少他还能有个可以延续陆闲庭血脉的存在,而不是一个人孤独终老。
微阖的眼帘挡住了其间澎湃的悲痛,他把脸埋进了陆闲庭的胸口,感受着那人沉稳的心跳,任由泪水浸湿了那一处布料。
他只能在陆闲庭没有意识的时候放纵。就像辛德瑞拉,在十二点的钟声敲响后,就要回到灰暗的世界里去了。
空气中弥漫着两种交缠的信息素。被木香浸润的柑橘气息前所未有的馥郁,犹如夏日午后饱满多汁的橘瓣,咬一口便甜入心脾。
“闲庭……”他低喃着,指尖描摹着陆闲庭干燥的唇,没有发泄出来的欲望再次席卷而归,像一柄钝刀折磨着敏感的身体。他情不自禁吻了上去,眷恋般轻咬着,也将泪痕留在了那人冷情的眉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