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家人你一句我一句,越说越激动,个个像是打了激素似的,眼睛充血,凶神恶煞。
“大爷,大妈们,你们别太激动,小心集体爆血管。”吴子阳笑嘻嘻的说道。
吴子阳的一句话,又引来施家人的一通骂。
“安静——”
夏诗雨气运丹田,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在场的人全都安静下来,施家人瞪着夏诗雨,他们骂也骂累了,倒想要看看这女人还能怎么说。
“你们——”夏诗雨拖长着声音,静静的看过施家的众人:“是谁?”
施家人一阵傻眼……
“夏诗雨,你别在这里装傻充愣了,我们是谁你难道不知道么,以前可是也有见过面的。”施婷的恨急的看着她,活像要把她给杀了。
“我当然知道你们姓施,我的意思是,你们今天代表谁站在这里的?”夏诗雨无惧施婷的目光,沉稳的问着。
施经国拐杖用力的一掷地,铿锵威严的回答:“施若琳!我的孙女,施家的千金大小姐!”
“哦,是嘛。”夏诗雨点头,然后含笑说道:“我是来看我们郑家的姨太太施若琳的,听说她出车祸了,作为郑家的少夫人,她的姐姐,我理应来看看的,不知你们这会要跟郑家闹什么呢?”
“姨……姨太太?我的天哪——”这称谓把施婷直接气昏过去了。
她的女儿居然被当作地位低下的姨太太!
“谁说我的孙女是姨太太的,你以为她是一般人家的女孩么,你这女人,有本事再说一遍。”施老爷子双眼突爆,鼻孔张大,呼哧呼哧的喘息着。
施家人仇视着夏诗雨,恨不得将她拖出来打一顿,似是她开车故意把施若琳给撞了。
夏诗雨不怕他们,因为她内心光胆磊落,昂起头,她迎视:“这很让你们惊讶么,我以为你们都是知道的,对,若琳带着孩子来了郑家,做了亲子鉴定,也证明了孩子是我丈夫的,但是你们别忘记了,即使是这样,她的身份也不过还是一个情妇而已,试问你们有什么脸面站在这里质问我欺负她?试问,对于一个抢自已丈夫的女人,我该跟她亲如姐妹么?”
她的一席话,说的施家人抬不起头来。
“让我告诉你们,你们是谁。”夏诗雨傲视着,将下巴抬的更高:“你们是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小三的家人,你们没有资格来质问我这个堂堂正正的少夫人,哪怕我曾经抽过她一耳光,你们也没有资格来骂我,因为先不要脸的人是施若琳。”
“你……你这狠毒的女人,当年若不是你横刀夺爱,哪轮得到你来当少夫人么?”
“那你怎么不教你的女儿当年手腕强硬的把郑新爵给抢去呢,现在说什么也晚了,当了六七年的情妇,才觉是不甘心有什么用呢,如今是她自已心甘情愿当姨太太的,没有人逼着她留在郑家,说好我做大,她做小的,我想不出还有什么问题。”
“你……”
施经国跟施婷,还要黄新卫早前已经被丢尽了脸,这会被直呼小三的家人,更是连里子也丢光了。
施家的亲戚也觉得脸上无光,郑家这女人好厉害,说的话,字字句句直指人心,手起刀落不留情面,可谁又能开得了这个口去反驳她,因为事实就是如此。
郑新爵将视线转开,他并不比施家人好过多少,谁让他就是她口中那个找小三的丈夫呢。
气氛一顿陷入了僵局。
郑易楠眉间染上了愁意,望了望被保护起来的夏诗雨,想着用着什么方法能将她从这个乱战中全身而退。
吴子阳扭过头,对夏诗雨挤眉弄眼,他想说,姐姐,你就不要再说这么刺激人的话了,别让事态变的更加严重。
“大家都听我说一句。”郑易楠趁着没有人说话之际,开口当和事佬:“诗雨能来这里,也是表示关心,若琳人还在里面,我们真的不适合在外面吵吵嚷嚷的,况且,用武力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先坐下来冷静冷静,等待着医生出来,眼下,若琳的伤势才是最重要的,你们觉得呢?”
施家人原本也没话可说,这会郑易楠给他们搭了个如此华丽的台阶下,再闹下去,岂非自取其辱。
施老爷子的侄女跟外甥识趣的把他扶坐到一边,老爷子绷着脸,心里头是又是伤心又是生气。
施婷跟丈夫还有其他的一些施家亲戚,也全都坐下来。
郑家见事态平息,才松了一口气,三三二二的找位置坐下。
郑新爵还是不放心的把夏诗雨一直护在身后,谁知道呆会施家的人会不会突然袭击。
“臭脸大叔,我们也坐下来吧,不然光我们三个人站着,搞的被罚面壁思过似的。”吴子阳见大家都坐下了,就光他们三人还贴墙而站,真是别扭死了。
郑易楠走过来:“去那边坐吧。”他指着离施家人最远的那个位置。
郑新爵会意,老狐狸今天的表现还不错,起码没吃里扒外。
牵着夏诗雨的手,郑新爵把她转移到远离施家的安全地带。
施若琳被推入手术室已经2个多小时了,急症室外,各自为营的两家人,全都沉闷的坐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走……
又过了两个小时。
急症室的门终于开了,医生从里面出来。
坐着的人全都条件反射的站起来,围向医生,脸上或是焦急,或是害怕,或是紧张。
“情况怎么样?”郑新爵沉着气息问。
施婷怕听到坏的消息,害怕的整个人都剧烈的发着抖。
气氛前所未有的紧窒,就连吴子阳这个外人,也不由紧张起来,这就像是一场传染病,身在其中,无一幸免。
医生摘下口罩:“患者没有生命危险,大脑中有瘀血,好在送来的及时,血块不大,不需要做开颅手术,目前已利用打洞的治疗方向将之去取出一部分,剩下的利用药物治疗,看能不能自行消退,这个也还要看治疗的过程,另外,大腿处骨折,不过外伤问题应该不大的。”
施家人听没有生命危险,这颗提起的心才全部放回肚子里。
“老天保佑,没大问题就好。”郑雅婕欣喜的松了一口气,问着医院:“那她什么时侯能醒?”
“正常的话,等麻醉过了就能醒了,腿上打了石膏,暂时不能动,人待会就会推出来,你们到住院部去等吧。”
“哦,是这样啊,谢谢你了医生!”
“不用谢,没别的要问的,我先走了!”
等到医生走后,郑施两家人也全都是转移去了住院部。
在病房区又等了一会,护士才过来叫他们,说是施若琳已经送到病房了。
施家人迫不及待的过去,郑新爵跟夏诗雨他们走在后面。
病房里,施若琳躺在床上,头上缠紧了白色的纱布,听说动脑子,要连头发也一并剃光的,腿吊的高高的,打着厚厚的石膏。
“若琳啊——”施婷跟黄新卫,走到她的床边眼泪就流下来了,女儿时常满世界的跑,这是她第一次出事故,他们的心都要碎了,这当父母的都是一样的,看到子女受伤,比在他们身上割肉还要痛。
施经国刚才火气那么旺,这会看到这也受伤,那也受伤的孙女,不免心疼极了,老泪纵横的模样,失去了所有的威严,他就这么一个宝贝孙女啊,从小到大,都是他捧在手里的宝贝啊,怎么就搞成了这副模样……
夏诗雨在心里暗自轻叹,报应来的太快了,她不同情她,是她自已种下的因,才会得到今天的恶果,怨不得任何人。
只是,真的这样就结束了么?
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施若琳出交通事故给她原先的计划带来了重大的改变,起码在她没有同康复之前,她只得暂停了。
望了一眼床上的女人,那种不安与焦躁,又如同鬼魅般的无形缠绕。
郑新爵也没什么好说的,他虽然不爱施若琳,也厌恶她如今的不择手段,但是也不会想要看到她受这么重的伤,而关心的话说出来连他自已也无法断定,是否发自真心。
“病房里不允许站这么多人,看完了就请先出去吧。”护士在门口公式化的说道。
“那我们就先出去吧。”郑易楠看了看郑家的其他人,先走了出去。
郑家的其他人看到他走了,也赶忙跟着向外走。
“关于若琳的住院治疗费,我会负责的,我也会找人过来照顾她的,是住在我们郑家时出的事,所以我应该付一部分的责任。”郑新爵对施经国他们就这件事表态。
“我们施家出不起这个医药费么,找个人过来照顾,也亏你说的出口,从明天开始,我要你亲自过来照顾若琳。”施老爷子不会这么简单的放过他。
郑新爵正要开口拒绝,夏诗雨却抢下一步应下:“好,没问题,我们会来照顾的,但是丑话我我们说在前面,这是出于人道主义,并不是我们做错了什么。”
“哼——”施老爷子鼻孔出气,不屑的白了她一眼。
“诗雨姐,达成协议了,咱们就走吧,护士小姐不是说了嘛,病房里不可以站这么多人的。”吴子阳推了推夏诗雨,勉强微笑,现在郑家的大部队已经撤退了,危险系数又提高了。
夏诗雨不回答吴子阳的话,挽住郑新爵的手臂,对施经国大方得体的道别:“我们先走了,再见!”
施经国的老脸一下子就涨红了,他还不如一个女人有风度。
走出了医院,夏诗雨松开郑新爵的手臂,淡淡的朝着吴子阳看了一眼:“我们走——”
“哦,好——”吴子阳也不多嘴,瞄了郑新爵一眼,走到夏诗雨身边。
“老婆,你上哪儿?”郑新爵上前拉住她。
夏诗雨站稳脚步,侧身:“当然是回公司,我还有很多工作要处理,你以为我的人生就专注于斗小三,争老公,抢地位么。”
郑新爵活活被她的话给噎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