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新爵着实有一种呕血呕到拿她没办法的境地,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他的火,跟她现在淡定,显得有些混乱,不在一个调调上。
“夏诗雨,你别以为我真拿你没辄了。”
“我做了什么,说了什么么,干嘛生这么大的气,我看是你自已神经错乱了吧。”
夏诗雨继续慢悠悠的夹菜吃饭。
忽然间,下巴被人捏起,下一秒,一张薄唇霸道的覆盖下来,吻住她。
他神经病!这里好多人,他是不是疯了。
“唔……”夏诗雨推着他,可是他的大掌紧扣着她的后脑勺,她人坐着,中间又挡着一张桌子,这让她完全动弹不了。
路边摊上的客人全都放下筷子,眼都不眨的盯着这幕。
女人说太浪漫了。
男人说太有型了。
远处,一辆银色的跑车缓缓的从路边开过,像一个鬼魅般,不留痕迹。
郑新爵直吻着夏诗雨快要断气了,才松开她的唇,不过他的手并没有离开,依旧是扣着她的脑袋,用额头抵着她的头,沉声问:“回不回家!”
“不回!”夏诗雨回答的很干脆。
“行,那再来一次。”郑新爵比她回答的更加干脆,直接又吻住她。
“唔……”夏诗雨一阵的奋力挣扎。
又是一阵天旋地转的吻,郑新爵放开她的时候,她的嘴唇都肿了。
“回不回!”这次问的更是简练。
而夏诗雨却不敢说不回,生怕他又说再来一次,而且他肯定会那么做的。
“不说话也表示拒绝,再来……”郑新爵完美的薄唇就又要压下来。
“我回,我回——”夏诗雨投降了,谁让他用这么卑鄙的办法。
郑新爵这才松开手,坐回原位,嘴角露出胜利的笑容,拿出皮夹,掏出一张金卡:“老板,结帐——”
老板走过来,看着这张金光闪闪的卡,他要哭了:“先生,你有现金么?”
“没有!”郑新爵回答,那么脏的纸,他不会放。
“这可怎么办,要不你明天来付吧,也不多,一共才55块。”老板心想,这样人,不会赖帐的。
夏诗雨耻笑:“想不到堂堂的郑总裁连区区55块也付不出来,真是因果循环,天理报应哪,而且还是现世报。”她拿过自已的包,从里面拿出55块递给老板,站起来,起身就走。
郑新爵的俊脸铁青,把金卡收回皮夹里,该死的55块!
他站起来,跟上她的脚步,扯过她的手,将她塞进停在路边的跑车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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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她都用后脑勺对着他。
“今天一次也没做,回去之后怎么交待。”郑新爵提醒她。
夏诗雨顿时烦闷,将车窗打来,把脑袋伸到外面。
郑新爵看着心惊肉跳,忙把车子停在一边,将她扯回来:“很危险你知道么?”
“大不了就是死。”夏诗雨有些木讷的回答,世界上最危险的事,是爱上恶魔!
郑新爵叹息:“好吧,好吧,我算是怕了你了,今天的事,是我错了,对不起,以后不会了,可以么。”他真怕她这么闹,游离在绝望边沿的模样,很心惊。
他对她这么低声下气的说对不起,真的是平生第一次!
夏诗雨心底溢满酸涩,眼泪不知不觉就滚落下来:“现在才学会说对不起,有什么用。”
“你——”虽然郑新爵不是第一次看到她泪光盈盈的,但还真是头一次她对着自已哭,他顿时慌的不知道是替她擦好呢,还是命令她把眼泪收回去好:“别哭了好么,这样子一点也不像你,完全不是你的风格。”
他最怕女人哭了,抽了二张纸巾,他胡乱的给她擦拭。
“不如我们离婚吧,好不好,你放我一条生路,我也放你自由。”夏诗雨抓住他的手,她的心很累,她不想再战斗下去了。
郑新爵剧烈一震,怒气在他眉头凝聚:“有本事把你刚才的话,对老爷子说吧,对你死去的爸爸去说吧,你跟我都是无权决定的,死了这条心吧。”
离婚是他从未有过的念头,可是近来他从她嘴里听到过两次,每一次都让他恐慌。
夏诗雨泄气的苦笑,垂下手来:“是啊,这也是奢望。”
她别开脸,在心里对父亲忏悔,爸,对不起,我又说了混帐的话,应该坚持下去的。
见她似乎已经打消了这个念头,郑新爵提起的心才放回肚子里,心想,要不是有爷爷跟她父亲的约定牵制着,估计她早就跟他离了。
回到郑家,管家已经在门口等了。
夏诗雨心里咯噔一下,脑中就快速的想到他所为何事。
郑新爵完全不奇怪,爷爷的作风他太了解了,说到就一定会做到,这也是他从小就一直被教导的思想。
“少爷,少夫人,老爷子说,每天晚上10点,张医生会过来。”管家恭敬刻板的说道。
“知道了!你回去告诉爷爷,没有问题,让他放心。”郑新爵轻松的回答。
“好的。”管家向郑新爵恭敬的弓了弓身子,直起腰来,转身笔直的走了。
夏诗雨站在那里,脚像是生了根,拔不起来。
“上楼去吧。”郑新爵向前走了几步,见她没有跟上来,他转过身去:“躲是没用的。”
“你先上去吧,我到外面去透口气,马上回来,不会跑的。”夏诗雨转身向外走。
郑新爵看了她一眼,想要镇追出去,又停下脚步,顿了几秒,往楼上走。
花园里。
夏诗雨坐在秋千上,举目望了望四周,真是一坐豪华的牢笼啊,想做什么不能做,可不想做的事偏偏一定要求她完成。
今天她的心情真的有够糟了,让她现在马上就跟郑新爵那样的话,她做不到,可是就算她只想缓和一天,这样也是不行的,而如果她办不到的话,就要去进行人工受孕,爷爷认为巩固她的地位,就能让她幸福,可幸福不是这样的。
靠在秋千上,她垂眼看着自已的脚尖。
“吱——”
秋千忽然间晃动了起来,被推送了出去,又晃回来,前后晃动着。
她双手赶紧握住秋千的二边,向后看去,只见她的左边不知何时站着一个人,她的视线慢慢的向上移,看到一张银色的狐狸面具,在月光下闪着魅色。
“是你!”她惊恐的想从秋千上站起来。
脚刚提起,就又被重重的压回去了。
“坐着吧——”面具男开口,声音是一如之前那般的悦耳。
夏诗雨不再动,他又伸手把她给推了出去,晃动所带起的风,在这夏天本该心旷神怡的,可是她只觉得紧张。
她任由他晃着,心里想着,现在尤俊熙不在郑家,可以完全排除是他的可能性,而这在上一次订婚宴上,就能推断,因为尤俊熙不可能有分身术,也不可能冒险在仪式就要开始的时候还换装引他到小房子里去。
她脑中出现一个她一直怀疑,可又不可能的人,除了是他之外,不会再有其他人了。
“心情不好么?”面具男又开口说话。
“我记得你法语很好,一开始我以为你是外籍的魔术师,可你是中国人,我可以问你是在哪里学么?”夏诗雨趁着晃到他身边的时候的,不动声色往他手上狠抓了一下,抓出了一道血口子。
面具男轻哼了一声,将手抬起来看了看。
夏诗雨忙说:“对不起,我本想抓住你的手,停下来的,没想到抓伤你了。”
“不要紧,我是魔术师嘛,变个魔法就能让伤口复元。”面具男翘起嘴角,微笑。
“你还真是善解人意。”
面具男弯腰靠近她,大手握住她放在秋千上的两只手,邪魅的欺近她,对她吐息:“有让你心动么。”
“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怎么喜欢呢?而且,我们还那么熟。”夏诗雨看了一眼他的手,可真是谨慎,她本还想趁他靠的这么近,猛的扯下他的面具的。
从这一点上足以可见,这人有多么的精明狡诈。
“是挺熟的,我们前后可是见过三次了呢。”
“我们何止是见过三次,我们是天天再见面,你是郑家的男人,而郑家年轻的男人也就那么几个,我智商再低,也不会永远被蒙骗吧。”
“说蒙骗这么难听,可真是让我伤心。”
“我知道你是谁,不用再装。”夏诗雨几乎要冲口叫他的名字,可是她却又没有这个勇气去破坏那个人在她心里的形象。
他近距离的凝望她,风从他们身边,将她的发丝往后吹,却让她看他看的更清晰,月光下,那银色的面具闪闪发亮,透着神秘感与危险的感觉。
而这在她认识的那个人身上是不存在的,这两种截然不同的双面,让她更加发寒,现在她有点相信的郑新爵的话了。
“你哭起来的样子很丑,你真该多笑笑,让自已开心一些。”
“这么处心积虑,我很好奇你的目的是什么?”这也她想不通的。
“我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你快乐,为此,我会一直努力的。”
“快乐?我看你是想带给我灾难,你是想我跟郑新爵彻底的决裂,你没安好心,只是我想不到,连你……”夏诗雨苦笑,止住了话语:“我该回房间了。”
面具男站直了身体,脸色有些冷凝:“等老爷子走了之后,离开郑家吧,你没有理由让自已一直痛苦,好好考虑我的话吧。”
“哈——”夏诗雨的冷笑:“现在真是越来越多的人为我着想,我该感激,感动么?还是说你也有你的目的。”
他退开数步“不是说要回房么?信不信你现在不走,我把你变走。”
夏诗雨想了想,站起来里立刻就走,她已经抓伤了她的手,明天她就会知道是谁了?
望了一眼她的背影,面具男抬起受伤的手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