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唏嘘的摇头,小老头听姚满屯,又看跟在姚满屯后面那拄着拐杖的小女娃子,摸摸胡子。估摸着就是这家,就是这个女娃子了。真是折腾的他老头子半条老命都要去了!
“我是大夫,我去看看!”小老头说着,快步跟上去。
“卖狗皮膏药的能救啥人啊,别添乱了!”
“还是快找张三叔来吧!”
朱氏看看王玉花的方向,又看看林凤娥,跺跺脚,上来拉林凤娥起来,问她,“到底咋回事儿啊这是?”
“嫂子!”林凤娥拉着朱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是不是男人死了,当了寡妇就活该被欺辱!?我是真的不能活了啊!不能活了啊!”
朱氏看她这样,不禁皱起眉毛,扶着她回家去。
林凤娥拉着朱氏不动,悲声解释,“嫂子!那王玉花莫名其妙的对我那么好,我以为我碰上好人了,可我不知道天上没有掉馅饼的事儿。却不想她是自己不能生养了,要抢我的显聪啊!我不同意,她就来诬害我跟姚满屯睡了。我……我真是没法活了!”
她求着,诱着让王玉花对她,现在却被说成了莫名其妙对她好。
朱氏本跟林凤娥一块,还是她先接触的王玉花,两家因为换宅子来往起来。听林凤娥说这话,又一想,王玉花的确对林凤娥好得很,还认妹子,天天叫丁显聪去她家教念书,做好吃的。顿时心里信了个七八分。
众人也都七嘴八舌的议论纷纷,吵吵嚷嚷,说啥的都有,不过显然大多都有点相信林凤娥的话了。毕竟王玉花不能生养了这事儿,她们听说可是真事儿。
许氏也不知道相信谁了,她看林凤娥的确对姚满屯有心思的,不知道为啥整这一出儿,又看看议论的众人,她忙过去看王玉花的情况。
这边姚满屯把王玉花抱到家里,后面的小老头叫住姚满屯,“我是大夫,那个吐血快死的病人赶紧给我看看。她郁结于心,若不疏通,怕是再晚就没命了!”
姚满屯一听他说王玉花快死了,吓的脸色更白了几分,看他拿着幡子却写着狗皮膏药,就不相信他。卖狗皮膏药的多是江湖郎中,学了点皮毛出来骗人的。
小老头见他不相信自己,顿时气的胡子都快立起来了。他奶奶的,这一路简直看太多这种瞧不起他,认为他是个骗子的眼神了!抬头一看自己拿的幡子,郁结了下,把幡子转过来,“看到没!专治疑难杂症!”说着撇了眼姚若溪的腿,哼了一声。
姚满屯还是不相信,把王玉花放在堂屋门口的竹榻上,起身去请张三叔。
姚若溪上下打量这小老头,见身形虽然不算高大,但精神奕奕,双目极为有神,“你是谁?”
“老头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毕温良!”小老头哼哼一声。
姚若溪蹙起眉头。
毕温良也打量姚若溪,不过却是一肚子气,恨不得咬牙切齿。他堂堂的国医圣手,正在京都过着享清福的日子,被萧恒墨那个死变态折腾着打扮成卖狗皮膏药的,不远千里过来给个小女娃子治腿。看了一路眼色不说,这女娃子还敢瞧不起他!
“让不让看?再不让看,你娘等不及郎中过来就要没气了。”毕温良看这家里,姚满屯走了,没有能做主的人了,就上前两步要给王玉花看诊。
“哪里来的江湖骗子,快轰出去!”苗氏大步过来,听王玉花再不治就要没气,立马给姚满仓使个眼色。
姚满仓上来就抓毕温良。
“我弟妹也是你一个江湖骗子能碰的!”毛氏看出苗氏的意思,顿时眸光幽深起来。
毕温良差点气的鼻子都要歪了,见姚满仓来抓,他轻轻移动脚步,人就躲开来。
姚若溪看他明明就要被抓住了,眨眼却远了两三尺,顿时一惊,“我娘快死了,奶奶却要阻拦大夫给我娘看病是啥意思!?”
“你……你个死丫头胡说八道啥!这哪是大夫,就是一个卖狗皮膏药的江湖骗子,别说治病,不害人就好了!”苗氏恼恨的咬牙。
“大夫请快给我娘看看。”姚若溪犀利的扫她一眼,上前来请毕温良。
毕温良瞪了眼姚满仓,一个转身已经到了王玉花跟前,捏起她的脉搏,却是撇了撇嘴,“郁结于心,怒火急攻,一口淤血压在心口,再晚真的要出人命了!”说着拿了三根银针,眨眼就扎在王玉花身上。
又把王玉花扶起来,手上运气,在王玉花后背上拍了一下。
噗——
王玉花骤然喷出一口血,睁开了眼。
“娘!娘!”姚若霞喜极而泣,上来抓王玉花的手。
“等等。”毕温良说着,又把王玉花放下,手一挥,三根银针就收了起来。看着苗氏几个哼了一声,“淤血已经吐出来,捡回来一命!”
姚若溪松了口气,看了眼毕温良,心下隐隐怀疑。不过现在不是时候,她拿了手帕给王玉花擦嘴边的血迹,让吓的有点发傻的姚若萍倒了水来,低声在王玉花耳边道,“娘!现在啥都不要说,等我们商量好对策,欺辱娘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王玉花呆呆的扭头看姚若溪,又看苗氏几个,心情顿时再次激愤,咬着牙咯吱咯吱响,“姚满屯呢?”
“玉花!?”姚满屯一头汗的背着张三叔过来,惊喜的看到王玉花已经醒过来,忙松开张三叔,冲过来,“玉花你醒了?你有没有咋样?”
王玉花抬手啪的一个巴掌狠狠打过去。
她下足了力气,姚满屯被打的头一偏,捂着脸震惊的看着王玉花。
苗氏几个也都震惊了。
许氏顿时就叫嚷起来,“哎呀!二嫂!你竟然敢打二哥?!这二哥可是当家的男人,女人要以夫为天,你还打起自己丈夫来了!”
“三婶跟我娘说的话可是真的?”姚若溪按住王玉花的肩膀,冷冷的看着许氏。
许氏翻个白眼儿,“不是真的,还能有假?”
“那我爹就该打!”姚若溪沉声喝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