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阁楼,园子里暗中潜伏的高手全部现身。
青衣男子撩袍跪倒在地:“青衣,拜见主子爷。”
他的身后,其他黑衣高手跪了一地,皆是拜见主子的标准礼仪。
容修语气淡淡:“免了。”
走到主位前,他朝夜红绫道:“爱妃坐。”
堂中众人站起身,静静恭立一旁,容修淡道:“命人准备午膳,半个时辰之后送过来。”
“是。”
“爱妃。”容修在夜红绫身边坐了下来,开口给她介绍,“这是谢青衣,青衣楼楼主,负责江湖情报与马场的经营。”
“马场?”夜红绫眉眼微动。
容修笑了笑:“琅州两面环山,山下有片肥沃的大草原,那里伺养着南圣最精良的战马。明天早上我就带爱妃过去看看。”
夜红绫没说什么。
谢青衣抬眸,目光落在夜红绫面上,眼底浮现一抹深思。
“青衣。”容修抬眸,漫不经心地开口,“这是本王的妻子,南圣凤王府唯一的女主人,现在用的是东齐平阳公主的身份,真实身份则是穆国护国公主夜红绫,你此生第二个需要效忠的人。”
这句话落音,谢青衣和夜红绫同时讶异。
谢青衣诧异于容修如此郑重的介绍,显然是真正把这个女子放在了心尖上,不但把青衣楼和马场的势力摆在她面前,更是强调了“效忠”两个字,足见她在容修心里的重要性。
而且,这个女子居然就是穆国那位闻名天下的护国公主?
而夜红绫意外的则是,容修清楚地表明了她的真实身份——整个南圣帝都,除了轩辕皇和大祭司墨白之外,这是第三个从容修嘴里知道她真实身份的人。
可见容修对这个人能力和忠诚的信任。
谢青衣微微垂了眸子,再次撩袍跪地,恭恭敬敬地行了大礼:“属下谢青衣,见过女主子。”
身后的高手们齐齐跪下行礼:“见过女主子。”
夜红绫淡道:“不必多礼。”
谢青衣这个人夜红绫不了解,但她的大名谢青衣却听过不止一次,今日容修带来的女子若不是夜红绫,谢青衣不会甘心情愿对她行跪拜大礼。
哪怕是贵为公主,想得谢青衣一跪,也是难如登天。
但他知道,如果这天下只有一个女子配站在他家殿下跟前,那这个女子非穆国夜红绫莫属。
但,也只是配得上而已。
女儿家相夫教子,纵使是才情出众,家世显赫,女子依然免不了只能成为男人内宅点缀的命运。
可夜红绫跟旁人不同。
“本王跟爱妃会在这里休息一晚。”容修开口,淡淡的语气,“下午不希望有人过来打扰。你稍后把事务都整理一下,晚间本王去你的书房谈。”
谢青衣领命:“是。”
落下这个字,他很快带着人全退了下去,阁楼里很快就只剩下容修和夜红绫两人。
夜红绫眉头微皱:“这个谢青衣看起来不是个寻常人。”
容修嗯了一声:“他能力很强。”
说着,容修从桌上提起茶壶,给夜红绫斟了盏茶:“谢青衣的身世经历比较特殊,为夫暂时替他保密一下,以后慢慢再让爱妃知道,不过忠诚方面没什么需要质疑的。”
夜红绫并没有觉得谢青衣的忠诚需要怀疑,她只是觉得这个人很特别,不像寻常的属下,看起来那么平和淡然,斯文雅致,似是与世隔绝了一般,身上有种隐士的淡泊。
可偏偏,浑身的书卷气也掩不住骨子里的骄傲和无情。
两个侍女端着水走进来,恭敬地伺候两位主子洗漱,不大一会儿,就有另外几个侍女送来了丰盛的膳食,侍女们个个眉清目秀,年纪都在十五到二十岁之间,却走路无声,一看都是练家子。
梧桐小镇,青衣客栈,竟是个卧虎藏龙之地。
夜红绫不由想到,容修离开南圣十年,回来不过才月余,他失去记忆的那十年里跟谢青衣不可能还有联系,若是追溯到十年前……
用了午膳之后,容修伺候着他家爱妃去沐浴,随后抱着她进了布置典雅舒适的卧房里,两人一起躺在床上,一双铁臂把她紧紧揽在怀里。
夜红绫本来不觉得累,咳洗了个温水澡,被这人高超的手法按得浑身通畅,此时朝床上一趟,困意竟不自觉地席卷而来,让她忍不住昏昏欲睡。
有这人待在身边,她的防备心似乎越来越低了。
“爱妃。”
低醇悦耳的嗓音在耳畔响起,夜红绫慵懒地应了一声,随即感觉到眼睛被人亲了亲,如蝉翼划过,带着一阵轻微的酥麻。
容色俊美迷人的青年低头吻着她的眉眼,浓密的睫毛垂下,遮住了眸心潋滟光泽,清隽雅致的眉眼泛着温柔和情动,灼热的气息喷洒在眼睑、脸颊、耳畔,逐渐朝下移动,直至脖颈。
夜红绫早已习惯这人时不时地亲亲抱抱,原本由着他胡闹,可渐渐察觉到有些不太对,她睁开眼,嗓音淡淡:“容修,你在干什么?”
青年动作一瞬间顿住,有些心虚地抬眸:“主人,属下在侍寝。”
侍寝?
夜红绫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寝衣被拉开,露出一大片肌肤,上面清晰地印着某人留下的痕迹——一个个微红的牙印。
“你中午没吃饱?”
容修眨了眨眼,嗓音温软而慵懒:“吃饱了。”
“吃饱了你啃我做什么?”
“主人秀色可餐。”容修轻笑,唇角噙着无辜的笑意,“属下情不自禁。”
说着,忍不住又亲了口她白嫩的脖子。
夜红绫推开他,语气清冷:“情不自禁是理由?”
“……不是。”
“不是你还说?”
容修微默,语气瞬间乖巧:“属下知错。”
夜红绫:“……”
空气诡异地安静一瞬,夜红绫重新闭上眼,“别再啃我。”
容修快笑喷了,连连点头:“爱妃睡吧,我保证不再乱来。”
说着,飞快地在她唇瓣上亲了一口,果然乖乖的不再乱啃,只把怀里的女子搂紧了些,一道闭上眼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