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公主蹙了蹙眉,还是将近日发生的“事”说了,无非是有刺客行刺陛下,陛下被砸了脑袋陷入昏迷云云。

“时辰不早了,我该回去照顾贤儿了。”宁安公主起身道。

“我送你。”信阳公主说。

“不必了。”宁安公主推辞。

信阳公主却坚持要送她,拉拉扯扯间宁安公主的裙裾被信阳公主踩了一下,她整个人朝前扑去。

而原本在她身后的信阳公主不知怎的唰的闪到了她的身前,稳稳地接住了她:“你没事吧?妹妹!”

“我没事。”宁安公主直起身子,“多谢姐姐。”

信阳公主歉疚道:“抱歉啊,我踩着你的裙子了。”

宁安公主道:“无妨。”

信阳公主叹息一声:“我还是不给你添乱了,你赶紧回去照顾贤儿吧,我一会儿得了空再去看你。”

“好。”

宁安公主说罢,转身离开,她人都跨过门槛了,又回头望了望信阳公主,眼神里透着一丝复杂与不解。

确定宁安公主走远了。

信阳公主才刷的摘了斗笠,露出一张满是疹子的陌生脸庞。

却哪里是信阳?

根本是顾承风。

“终于可以站直了。”顾承风站直了身子,裙裾瞬间短了一大截!

他比信阳公主高,为了不露馅儿,一直是曲着腿的状态,他的小腿跟腱都拉酸了!

“怎么样?”

小丫鬟扭头问她。

小丫鬟自然也不是小丫鬟,而是顾娇。

顾娇是戴了人皮面具的,不能做太大的表情,否则面具会掉。

顾承风没戴是因为他要说话,表情丰富,若一不小心从里头掉出一块脸皮,那场景想想挺吓人。

他脸上的疹子是画的。

“我出面还有失手的吗?看看这是什么?”他得意地挑了挑眉,伸出手,摊开掌心,露出一枚青铜钥匙来。

这就是他方才从宁安公主身上顺到的东西。

秦公公没跟着庄太后出宫其实还有个重大原因,秦公公要留下来调查庄太后当初交代他的事情。

宁安公主回宫后去了一趟庵堂,庄太后起先以为她是思念亡母没太往心里去,后面猜测是静太妃死前给宁安公主留了什么东西。

秦公公找啊找,找得头都秃了,总算是发现了一点线索。

“似乎是一把钥匙。”秦公公在信上说。

与信一起被小九叼回碧水胡同的是那道让宁安公主监国的圣旨。

于是就有了让信阳公主去监国的计策。

萧珩也想过直接划掉监国的职位,可依照宁安公主的性子只怕会再弄一道让自己监国的圣旨。

所以还是得占了监国的位置。

为何是信阳公主,一是顾承风见过她,听过她说话,扮演起来没压力,二也是她手中有先帝御赐的金鞭,若有人质疑,可以让顾承风拿着鞭子上金銮殿。

顾承风看着钥匙到:“你说……这会是一把什么钥匙?静太妃留给她女儿的东西必定是有大用的,会不会是给她女儿留了个金库?要不就是宝藏?富可敌国的那种!”

“要不,就是一个兵器库!”

男人与女人的爱好不大一样,女人喜欢珠宝首饰,男人就喜欢兵器,在顾承风看来,兵器库是比金银宝藏更令他兴奋的东西。

顾娇说道:“你随便猜。”

反正也不要钱。

顾承风摆摆手:“算了,我不猜了,赶紧想法子复刻一把,一会儿还得给她送回去。”

“嗯。”顾娇从宽袖中拿出一块用布包裹的面团,将钥匙摁进去取了模,随后递给他,“好了,可以给她还回去了。”

顾承风收好钥匙:“陛下没事吧?”

顾娇将面团放回宽袖:“头部受了重创,又被喂了一次药,情况不算太好。”

“还能醒过来吗?”顾承风问。

“不知道。”顾娇说道。

顾承风叹了口气:“虽然这么说不合适,但我怎么觉得陛下挺活该的?”

醒不过来但是能听清楚一切的皇帝:“……”

顾承风继续死亡吐槽:“谁让他该宠的人不宠,该信的人不信,白瞎他一双眼睛!”

顾娇正在给皇帝量血压,她感觉到了血压计上的变化。

顾承风气场全开地说道:“照我说,宁安这一砚台还是砸得轻了,应该再把他捅个十刀八刀的,让他七八年都下不来床,看他还长不长记性!”

皇帝血压飙升!

顾娇回头,同情地看了顾承风一眼。

顾承风抓了个果子,大大地啃了一口,而后翘着二郎腿望向顾娇道:“看我干嘛?”

顾娇收回视线,看着几乎要爆掉的血压计,不动声色地收好。

随即她来到顾承风身边,拍了拍他肩膀,把斗笠给他戴上:“等干完这一票,你找个地方躲一下。还有。”

她居高临下地看了看他衣襟,“你这里,歪了。”

魏公公端着一壶沏好的茶水进入寝殿时,看到的就是信阳公主低着头,两手不断揉搓自己的汹汹。

魏公公当场石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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