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的明白了。”医官应下。

丰石出去修匕首,医官来到床边,将自己的药箱放在床头的小桌上。

因是个士兵,不必忌讳男女之防,医官直接在床边坐下。

顾娇的双手被绑在一起搁在自己的肚子上。

医官没敢解顾娇的绳子,就这样给顾娇把了脉。

不把不知道,一把吓一跳。

“是……是……”

是个姑娘!

医官浑身一个激灵,下意识地站起身来,他的手却蓦地被一只冰凉得毫无温度的素手抓住。

医官张大嘴:“来——”

话才说到一半,他的手腕上多了一片不知何时抵上去的刀片。

医官被这一系列的操作弄懵了!

什么情况?

不是说快冻死了?

怎么突然醒了?

醒就醒了,还不知打哪儿弄来刀子要割他的腕!

顾娇是在丰石拿绳子绑他时醒的,顾娇不知对方是谁,不过对方既然拿绳子绑他,想必没打算善待她。

丰石走后,她悄悄拿出了藏在手臂盔甲内的刀片。

说起来,也是这副盔甲做得好,到处都能藏暗器,简直像是为她量身定做的。

顾娇的眼神与她的手一样冰冷得没有温度,医官的双腿开始哆嗦。

顾娇给他冲门外的士兵使了个眼色。

医官会意,捏了把冷汗,咽了咽口水,语气如常地说:“那位小兄弟,你能不能帮我去打一桶热水来?”

士兵想说你干嘛不自己去?

到底是医官,士兵得罪不起,还是忍住不耐去了。

士兵一走,顾娇便割断了绳索:“不许出声!否则割断你喉咙!”

医官被成功威胁到。

顾娇拿绳子将他绑了起来,又从枕头里扣了一团棉花堵住他的嘴。

随后顾娇一眼看见了被丢在火盆里燃烧的小药箱,她眸光一凉,将小药箱提溜了出来。

还好,没被烧坏。

顾娇走过去关上房门,士兵要打一整桶水,不会回来这么快,但也不会太慢,留给她的时间并不多。

她的情况不大好。

应当是在雪地里冻太久的缘故,出现了一点并发症,她有点呼不过气来。

她打开小药箱,取出血压计给自己量了个血压。

血压太高了。

“咳!”

她喉咙忽然一阵发痒,咳出了一口粉色泡沫。

坐在床铺上的医官看到这一幕再一次惊呆了,她从箱子里拿出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倒还罢了,居然还咳出了这种东西。

这、这是肺疾!

冻坏后容易出现的一种病,基本上药石无医!

顾娇又给自己量了一次血压,这一次,她的血压开始急剧下降。

是急性肺水肿。

用不了多久她就会出现心源性休克。

在这种地方,一旦自己休克就会再也醒不过来了。

顾娇拿出帕子捂住嘴,又咳出了一口粉色泡沫。

她已经开始出现类似心衰的症状,马上就要进入心源性休克了。

她的手不受控制地地发抖。

她一手捏着帕子,另一手拿出了一支肾上腺素。

来不及给予静脉通道了,也给予不了。

顾娇直接抓住注射器,用拿着帕子的手掰开盔甲,对准自己的大腿猛地扎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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