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曾代替太子去陈国为质,是昭国江山的功臣。

下午,翰林院果真公布了有人晋升侍读的喜讯。

却不是庄玉恒,而是萧六郎。

“有你的呀!”宁致远激动地拍了拍萧珩肩膀。

萧珩也不明白侍读的官职怎么就落到了自己头上,尽管他早先的确有意去争取,可受伤后,他假意失踪半月,之后又在家休养了十日,甚至还错过了一次考核。

他当时就估摸着这一次的侍读之位是轮不到自己了。

“六郎,恭喜!”宁致远由衷地说。

萧珩对他道:“也恭喜你。”

宁致远也升官了,从从六品编修成为了正六品修撰,正巧顶了萧六郎的职。

宁致远清了清嗓子:“咳咳,你的官职我顶了,但你的值房嘛,我就不笑纳了。”

靠茅厕那么近,天气一热熏死他了!

他还是呆在自己的值房比较好!

萧珩搬去了侍读的值房,杨侍读原先就在这里待过,只是他待的时日不长,加上走得不堪与匆忙,该收拾的都给收拾走了。

是一间干净而空档的屋子。

成为侍读后,除了值房上的改变,俸禄也从一月五两升至一月八两,这是正俸,除此之外,每年有服赐十匹,禄粟十石,另外每年夏季一次冰敬,冬季一次炭敬,可以要东西,也可以折成钱银。

翰林院总体而言是个清水衙门,油水不如六部那么足,但在翰林院熬一熬资历,去了哪里都会令人高看一眼。

内阁辅臣皆出身翰林,袁首辅、庄太傅甚至老祭酒、庄羡之、黎院长都无一例外。

其中袁首辅是从修撰一路坐到正五品翰林院大学士的位置,之后因卷入事端遭到牵连,被贬至穷山恶水之地,五年后回京,入内阁成为从七品中书,再一路成为昭国第一首辅。

其余人都在离开翰林院后选择了别的衙署。

宁致远过来帮他搬东西。

门外,几个翰林官走过,他们的谈话声也传了进来。

“听说了没?安郡王要被调去内阁了?”

“你听谁说的?”

“他听见韩大人与安郡王的谈话了。”

“你还偷听韩大人的墙角!”

“没有,我路过!偶然听见的!韩大人说,你去了内阁也不要耽误自己的学习,治国之道的根本都在这些书里。”

原话定然不是这样,不过众人见他有意遮掩也不好追问什么,毕竟有些东西知道的太多了未必是一件好事。

几人很快走远,谈话声也渐渐消失。

宁致远一脸恍然大悟:“我说呢,他怎么不和你争了?敢情是找到更好的去处了。”

他们进内阁的目的是什么,不就是希望将来能够入内阁成为当朝辅臣吗?再不济,去六部衙门也是极好的。

真正想在翰林院混一辈子的人只怕凤毛麟角。

萧珩没有说话。

这应当是庄太傅的意思,以庄玉恒的资历进内阁其实有些牵强,估摸是庄太后在宁王一事的态度令庄太傅感到了不安。

他不再全心信赖庄太后,他想把更多的权势抓在庄家人的手里。

如今内阁之中,两位次辅是他的人,六位内阁大学士里有一半也是他的人,若在加上一个安郡王,将来袁首辅退位后,内阁就彻底是庄家的天下了。

宁致远见萧六郎一脸沉思,以为他是在失落,忙拍着他肩膀劝慰道:“六郎,你别灰心,你总有一天也能进内阁的!”

萧珩不是在想进内阁的事,他在想庄太傅那个老匹夫是不是又去戳了姑婆心窝子。

皇宫。

皇帝与庄太后下了朝,一起仁寿宫的方向而去。

庄太后坐在凤撵上,古怪地看了一眼一旁的帝撵,不解道:“你的华清宫在那边。”

皇帝特别不要脸地说道:“我去母后宫里用膳。”

庄太后沉吟片刻,嗯了一声。

皇帝:母后居然没有拒绝!

吃过饭,庄太后对皇帝道:“你来书房一趟。”

“母后找儿臣有事?”进书房后,皇帝问。

庄太后正色道:“哀家考虑过了,皇帝亲政多年,哀家是时候把朝政大权还给皇帝了。”

皇后一怔:“母后何出此言?”

庄太后叹道:“从明日起,哀家就不垂帘听政了。”

皇帝的脑子里闪过一句话––––和母后一起上下朝的乐趣没有了吗!!!

“母后!”

庄太后淡淡地睨了睨他:“你不是一直都希望哀家不再去金銮殿了吗?如你所愿了,怎么?还不高兴?”

“那是从前。”皇帝嘟哝。

自从静太妃一事真相大白后,他才明白自己这些年来都误会了母后,母后有无数的机会可以杀掉他,可母后从没这么做。

反倒是他,一次次地陷害母后,还让母后染上麻风病,若不是小神医,他后半辈子只怕都会活在悔恨之中。

况且撇开情感上的因素不谈,母后确实比他有魄力、有手腕。

庄太后幽幽一叹:“哀家老了,也该过几天清闲日子了。”

皇帝黑下脸来:“母后,你其实就是想去碧水胡同打牌吧!”

还是不带上他的那种!

庄太后:“……咳,有那么明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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