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净空心不甘情不愿地拿起筷子,撇小嘴儿道:“没娇娇的孩子是根草!”
萧六郎:“……”
带小孩是很耗费精力的,萧六郎没一会儿就感觉累了,只是这种累又似乎与平常的累不大一样,他有些头昏脑涨。
吃过饭,小净空自己去后院刷了碗,碗柜太高了他够不着,只得踮起小脚尖将干净的碗筷一一放在灶台上。
他还拿了湿抹布,打算去擦擦自己的小桌子。
可他刚进书房就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咦?
坏姐夫趴在桌上睡着啦?
天还没黑呀!
小净空哒哒哒地走过去,歪着小脑袋叫萧六郎:“姐夫,姐夫!”
没反应。
小净空想了想:“阿珩呀~”
依旧没反应。
小净空古怪地咦了一声,拿出一只刚抓过湿抹布的小手摸上萧六郎的额头:“呀!好烫!”
萧六郎病倒了,也是毫无预兆的那种,浑身发热,脑子一下子成了浆糊。
他开始反反复复地做着一个梦,梦里的他回到了公主府。
今天庄羡之来为温琳琅上课,原本是在温家上,可温家太远了,于是就改在了公主府。
温琳琅是他的未婚妻,他陪她一起上课。
庄羡之讲完,课间休息。
温琳琅抱怨:“阿珩,庄先生的课太难了,我们出去玩好不好?”
出去可以见到娘,他点了点头。
二人去了后山。
温琳琅发现了一只兔子:“阿珩,这只小兔子受伤了,我们把它带回家好不好?”
他娘养的兔子前不久刚死了,他娘为此难过了许久。
“阿珩,我想吃枣子,你去树上给我摘好不好?”
他娘也喜欢吃枣子,他爬上去摘了。
“阿珩,你去给我买桂花糕好不好?”
他娘也喜欢桂花糕,他坐上马车去买了。
当他抱着那只兔子、揣着一兜枣子以及拎着一盒桂花糕兴冲冲地去找信阳公主时,看到的却是一张冷漠厌世的脸。
“阿珩。”她冲他招手,微笑。
他慢吞吞地走过去:“娘,你不舒服吗?”
她意味深长地看着他:“阿珩,你喜欢娘吗?”
“喜欢。”
“你愿意为了娘去做任何事吗?”
“愿意!”他斩钉截铁地说。
“那你为娘去死……阿珩,你为我去死好不好?”
大雨滂沱。
朱雀大街笼罩在了一片雨雾之中。
信阳公主坐在窗前,静静地望着院子里的大雨。
她穿着寝衣,像是刚从被子里爬起来。
玉瑾从花房出来,收了伞,掸了掸伞上的雨水,递给一旁的小丫鬟,随即她转身进屋,对信阳公主道:“那株牡丹活了,可不能再这样了,再多来几次,大罗金仙都救不了。”
信阳公主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赏雨。
“雨水都吹进来了。”玉瑾走过去,拿开将支撑轩窗的棍子,将轩窗放了下来,“这场雨下完,总该是要下凉了,正巧马上就是月夕了。”
没有大雨可看了,信阳公主垂下了视线,却依旧没说话。
玉瑾深深地看着她:“公主,您有心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