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六郎竖起食指,轻轻放在了自己的唇瓣上。

顾娇会意。

不说话,她懂哒!

“阿嚏——”

可是喷嚏没忍住呀!

面具都被打歪了!

“什么动静!”

一名侍卫朝萧六郎的屋走了过来。

“是我。”萧六郎语气如常地说。

“这么晚了,萧大人还没睡吗?”侍卫在门外问。

萧六郎抱着顾娇,一步也不敢动弹:“睡了,只是又让你们吵醒了。”

“抱歉。”门外的侍卫拱了拱手,“是我们的兄弟在厨房附近发现了一个晕倒的侍卫,似乎晕过去许久了,不知是不是有什么贼人潜入,我们正在贡院们奉命搜查,还请萧大人忍耐一二。”

顾娇将歪掉的面具摘了,被他抱得紧,也抽不开身,她索性将小脑袋埋进了他怀里。

萧六郎心头一动,呼吸都变重,他定了定神,说:“我这边没听到什么动静,你们赶紧去诸位大人那里看看。”

“是。”这名侍卫应下。

“大哥,这边没发现。”

“那边也没有。”

“走!”

侍卫们陆陆续续地离开了经义阁,萧六郎仔细听着他们的脚步声,确定最后一个侍卫也走远了,四周再次变得静悄悄的。

然而萧六郎没动,顾娇也没有。

屋子里没有掌灯,只有稀薄的月光不争气地从窗户纸投射而入,几乎没有光亮。

夜色静谧。

他抱着她,耳边是彼此的呼吸以及自己心若擂鼓的声音。

“那个侍卫不是我打晕的,我没有打人。”

顾娇说。

“嗯。”萧六郎含糊地应了一声,轻轻地松开抱着她的手臂,夜色遮掩了他脸颊的绯色,“这么晚,你怎么过来了?”

“顾承风说有人给你下毒。”顾娇说这话时,指尖已经搭上了他的脉搏。

“我没吃。”萧六郎说,“那个晕过去的侍卫应当就是原本给我送晚饭的人。”

“脉象没问题。”顾娇问道,“下药的吃食还在吗?”

萧六郎抹黑来到桌前,拿出火折子点亮了油灯:“收走了,我留了一点被下了药的葱花。”

他说着,从包袱里拿出了一个小瓷瓶。

顾娇将里头的葱花倒了出来,仔细查看了一番后脸色沉了下来:“是砒霜。”

居然有人给她相公下砒霜!

她的小拳拳表示它们很痒!

萧六郎看着她那副凶巴巴的小表情,一个没忍住,笑了。

他抬起手来,轻轻地揉了揉她的发顶:“我没事,这次我没中招,对方应该猜到是露馅了,短时间内不会再出手。”

至少不会再在贡院出手。

“你大半夜跑来就是为了这个?”

在他看来这就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从回京城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料到了前方布满荆棘。

“我会找到凶手的。”顾娇认真地说。

“好。”萧六郎微微一笑,抚了抚她头顶被风吹起来的一撮小呆毛。

很奇怪,他从前不会做这样的动作。

他们一直顶着夫妻的名义,却并没有夫妻之间的交集,更像是住在一个屋檐下的客人,他们有着自己的领域,彼此互不干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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