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娇走过去,将小家伙抱起来,将炸果子放在桌上,素手握着他冰冷的小脚丫,把人塞进被子:“怎么还不睡?”

小净空被裹得严严实实,一动不动,像个乖巧的蚕宝宝:“等娇娇。”

顾娇道:“没买到糖葫芦,只有炸果子,要尝一个吗?”

“嗯!”小净空乖乖地点头点头。

顾娇拿了个炸果子喂给他,他吃得满嘴流油,餍足到眯起眼睛。

“还想吃。”他说。

“不能再吃了。”顾娇倒了一杯热水让他漱了口,“睡吧,明天再吃。”

小净空是听话的小孩子,很快就闭上眼呼噜呼噜地睡着了。

萧六郎洗漱过后,躺在小家伙身边却有些辗转反侧。

好不容易睡着了,却又做了一个梦。

梦里走马观花,乱糟糟的,他好不容易挣脱那股巨大的束缚睁开眼,就发现自己回了侯府。

他躺在陌生而又熟悉的床铺上,眼前是陌生而又熟悉的景象。

屋子里站着伺候的下人,只是太久不见,他已经叫不出他们名字了。

一袭鹅黄色裙衫的信阳公主一脸温柔地走了进来:“阿珩,你醒了!”

他怔怔地看着信阳公主,信阳公主在他床边坐下,抬手摸了摸他额头,纳闷道:“怎么了?为何这般看着娘?你不认识娘了吗?”

她着急上火,忙冲门外喊道,“御医!快宣御医!”

御医来了,给他把了脉,又检查了身子,对信阳公主道:“回殿下,小侯爷无碍,应当是受了惊吓,所以才会这样。”

信阳公主满眼担忧:“阿珩,阿珩你没事吧?你不要吓我。都说了让你别去殿试,一个殿试有什么好去的?你要当官娘会帮你,你不用科举!”

“殿试?”他愣愣地看着一屋子人,“殿试已经过了吗?”

信阳公主道:“过了呀,你在殿试上与人起了冲突,不小心摔倒,已经昏迷了好些天了。”

没有四年前的那场大火,他平安长到了现在。

“娇娇呢?”他问。

“娇娇是谁?”信阳公主问,“你就和琳琅成亲了,你可别是在外头看上什么别的姑娘了,琳琅会难过的。”

“娇娇。”他掀开被子走下地。

“我的腿……”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双腿,可以走动,没有丝毫伤势。

是的了,没有大火,自然也没有流落民间,没有受伤。

信阳公主叫道:“你披件衣裳啊,外头冷!”

他飞快地去了碧水胡同,他来到他与顾娇的家中,然而他用力推开院门,里头却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他心底一沉。

他叩响了老祭酒的院门。

开门的却不是老祭酒,而是一个陌生的男子。

他又去了赵大爷家:“赵大爷,是我,六郎!”

赵大爷与赵大婶儿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你谁呀?”

他又去了隔壁的隔壁:“张婶,是我!我是六郎!”

张婶满脸莫名其妙。

他没来过,没人认识他。

他只觉浑身都冷透了。

他想起了医馆,他火急火燎地奔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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