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嬷嬷一一与她说了:“小公子的情况不大好,幸得回春堂的神医出手,把小公子成功救醒了。”

她可不敢说小公子真的没气了,毕竟她也没亲眼见到。另外也省去了小药童爬床一事,只道那小药童很是机灵,将小公子伺候得尤为周全。

谈话间,二人来到了顾琰的院子。

顾琰醒来后怒撕几幅古董画,撕完就虚脱了,咸鱼一般瘫在床上喘气,模样惨不忍睹。

但俨然他能醒侯夫人就谢天谢地了,侯夫人激动地走上前,坐在床沿上握住儿子的手:“琰儿,你醒了?”

顾琰无语地说道:“我没醒,还昏迷着。”

侯夫人被呛声,不怒反笑:“琰儿都有力气和娘说话了!你昏迷了这么久,知不知道娘吓坏了?还好菩萨保佑……”

“干菩萨什么事?”顾琰哼唧。

侯夫人笑道:“是是是!是琰儿自己福大命大!”

顾琰认真道:“她治好的,我知道是她,她还给我留了药。”

顾娇抢救他时,他并未苏醒,留药时,他也没醒,可他就是有一种直觉,这些事儿都是她干的。

侯夫人以为顾琰说的是“他”,那位回春堂的老大夫,忙点头道:“琰儿说的是,是回春堂的大夫救了你,娘会好生答谢他们的。咦?琰儿,你手上的玉扳指怎么不见了?”

那个玉扳指是顾琰的贴身之物,虽不知他是从哪里弄来的,可他打小带在身上,从不许人碰一下。有一回掖在被子里找不着,他愣是发好大的脾气,直接气晕了过去。

“她拿走了。”顾琰无比平静地说。

“谁?”这回侯夫人倒是没猜老大夫。

顾琰没回答她的话,而是道:“她不小心拿走的。”

他们虽只见了一次,可他好像很了解她,他自己也说不清这种心有灵犀的直觉是怎么一回事。

接下来的几日顾娇没再出门,安心呆在家里和萧六郎学写字,以及陪萧六郎复健。

萧六郎对自己能不能重新站起来似乎并不在意,这一点顾娇从手术前便发现了,也不知他经历了什么,心如死灰,完全没有对生命的热爱与热情。

冯林都担心他做手术会出意外,他却二话不说地答应,这可不是勇敢无畏,而是死不死无所谓。

但顾娇不会让他死,也不会让他残。

“该去锻炼了。”顾娇收拾完屋子,来到萧六郎的屋。

她如今越发不拿自己当外人,进来连门都不敲了。

萧六郎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不是因为她进来不敲门,是他不想锻炼。

顾娇猜到他会是这副反应,压根儿不给他拒绝的机会,走过去将他从椅子上拽了起来——不仅随便进他房间,还动不动拉拉扯扯,真的是很授受不亲了!

萧六郎眉心微蹙,奈何单脚的干不过双脚的,他还是被拽出了屋子。

“拐杖。”萧六郎说。

顾娇眉梢一挑:“从今天开始,没有拐杖。”

萧六郎睨了她一眼,淡淡地说道:“没拐杖,走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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