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护士急促的呼吸声,让她说话断断续续的。好不容易扶着胸口将气喘匀了,这才蹙着眉心开口道:“许医生,医院来了一个重症病人。是脑科方面的。萨利医生又跟着流动医疗站出诊了,现在……现在整个医院没有一个人能救治那名病人的。所以……”
小护士说道激动处,忽然伸手握住了许安宁的手。
“许医生,麻烦你了,一定要去救救那个病人!他是一个小孩子的父亲,他的孩子特别需要他!”
她说完,一脸期待得看向许安宁。
这一切都是希尔森派人安排的,是那名得力属下按照统帅的吩咐,找来了重症患者。并收买了小护士,让她按照要求,去把许安宁找来。
许安宁并不知道这一切的背后,还有这样复杂的真相。此时此刻的她,一如希尔森之前的判断,满脑子都是那名病人。
整个医院竟然只有一名脑科医生,太少了!
她心里想着,连忙对小护士说道:“患者在哪里?快带我去!”
看着许安宁的反应,小护士心头一喜。只要成功将许安宁引过去,自己就有一笔钱可以拿了。
“许医生请跟我来!”
小护士立刻转身,做出“请”的手势,并在前面引路。
许安宁暂时放下手中的一切,没有半点犹豫的,跟随而去。
到达临时医院以后,发现该病人已经被推进了手术室。情况比小护士描述的还要严重,如果不立即动手术,怕是那名患者很快就会死。
“呜呜呜……”
伤心而又焦急的哭声从走廊上传来。
是病人的家属,一个一脸焦急的女人抱着一个四五岁的小孩子。女人看见许安宁朝这边走来,立刻起身,迎过来,边哭边说:“医生!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的丈夫!我的孩子还小,他不能没有爸爸!”
即使身为医生见惯了生死,每次面对这种情况,许安宁还是感同身受的替她们难过。
她轻轻拍了拍女人的手,安慰道:“不要担心,我这就去救治你的丈夫。要对他有信心。”
不知为什么,许安宁的话语给了女人一种力量,她原本慌张不安的心立刻踏实下来,用力的点了点头。
此时,一群医护人员已经开始做着术前准备,似乎就等着许安宁的到来。
许安宁也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只是将这一切归结于医护人员优秀的办事效率。她直接进去准备室,换上无菌服,进入了手术室。
从了解病情,到制定最佳的治疗方案,这一切,都是在手术室内完成的。
许安宁丰富的临床经验,准确的判断,以及优秀的医疗知识,再次惊呆了所有在场人员。很多人甚至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内心中对于她的敬佩之情又多了一分。
此时病人的各种生命体征监测仪器已经连接妥当,许安宁简单指挥了一下在场的医护人员,便开始了手术。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由于病患情况较为复杂,且脑科手术本身就需要及其精细小心的动作,因此,手术的进程很是缓慢。过程中,还因为一名助手的不当操作,差点让一切前功尽弃。
好在许安宁及时力挽狂澜,严格的按照治疗方案的理想预期,进行着手术操作。
整整五个小时之后。
手术室的提示灯才终于熄灭下去。
病人被推出病房,守候在外的家属立刻上前。一边查看着病患的情况,一边轻声呼唤着病患得到名字。
听到旁边的医护人员说:“你的丈夫已经没事了。”
女人心里一喜,同时眼睛一热。
等到许安宁出来的时候,她马上拉着自己的儿子立刻冲过来。示意儿子跪下,嘴上说道:“快!跪下给医生恩人磕头!是她救了你的爸爸!”
小孩子很懂事,立刻听从母亲的话,伏在地上就要冲许安宁磕头。
看着这样小的孩子,许安宁心里一动,连忙上前一步,扶起这对母子。
“不用感谢,这是我应该做的。接下来你的丈夫需要充分的休息和调养,记得照顾好他。”
许安宁最后嘱咐完,伸出纤细的手,在小孩子的头上揉了揉。目送着女人跟着医护人员走进丈夫的病房。
刚才把许安宁找来的小护士走了过来,脸上带着无比喜悦的笑容:“许医生,你真的很厉害!这么复杂的手术也能解决。我们医院要是没有你,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许安宁想起了自己今天之所以会回来这里的原因,问询小护士道:“索耶院长在哪?”
院长办公室内。
许安宁找到索耶的目的,就是跟他说固定科室医生缺乏的问题。
“……一个科室只有一个医生,实在是太少了!今天这种情况已经是第二次发生了。最少应该再配备一名,保证另外一个医生在流动医疗站出诊时,医院内不会因为人手不足而耽误患者病情。”
索耶紧紧皱着眉头,面色上有些为难。
“许医生,不是我不想找,实在是……找不到。韩南的战事初平你是知道的,曾经很多优秀的医生都因为战争而……新一代的医生还不知道多久能培养出来。更何况……没有人愿意当医生。”
许安宁一怔。
“为什么没有人愿意从事这份职业?”
索耶院长皱着眉,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总之,就是很少很少。这是韩南医疗体系一直以来的现状。”
听了这话,许安宁蹙起了眉心。
“那就暂时让萨利医生不要参加流动医疗站,抓紧时间培养助手和其他的医生们。不能再出现这种情况了。”
索耶院长点了点头。
他原本是想提议让许安宁留下,亲自培养一批医护人员。但是他不忍心将这个想法说出口,怕许安宁为难。毕竟,这个女人已经为她们付出够多了。
等到许安宁从临时医院回来,天色已经很晚了。
她想着去找希尔森要回国的批准,却被告知先好好休息。许安宁也是实在有些累,便也没有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