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了一针的白芊芊在苏醒之后,很快被人扔了回来。
随着审判日的临近,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她和霍培思就是造成病毒感染大爆发的罪魁祸首。所有人都对她没有任何好态度,如果不是职业不许,根本不会有人想要救治她,有些人甚至想唾弃到她脸上。
白芊芊蜷缩在角落里,浑身颤抖。
此时的她比几天前更加憔悴,凌乱的头发失去了往日的光泽,枯黄不堪。脸上也因为长久没有高档护肤品的滋润,而变得干燥苍白。黑眼圈也浓重到好似纹上去一样。此时,任谁都不会把她和曾经那个骄傲精致的白芊芊,联系在一起。
她像是被丢弃到深渊中的垃圾,没有出头的日子。
最后联系阎厉珩的那一搏,大概也是失败了吧!
就在白芊芊濒临绝望的最后一刻,关押她的房间大门忽然被打开,看守人员让到旁侧,几个人走了进来。
为首的一位,是看守方的一位负责人员,关于白芊芊的一些命令,就是他下达的。他身后跟着几位身穿黑色西装的人,每一位,都是一脸严肃。
白芊芊颓丧的抬起头,从手臂的缝隙看到了这些人,她的心瞬间一凉。
最后审判的时刻提前了吗?自己这辈子就要完了吗?
怎么会呢!
阎厉珩他,他可是答应自己的,怎么能食言呢!
恐惧深切的吞噬了白芊芊的内心,她本能想要往后退,但是她的身后,只有冰冷的墙面。
只听负责人员对黑西装说:“那么,就交给你们了。”
几名黑西装点了点头,便朝白芊芊所在的位置走过来。
“哒哒……”
脚步声空荡的回响着,每一步,都仿佛踩踏在白芊芊的心上。那感觉,就像亲眼看着死神临近。
白芊芊内心的恐惧已经到了极限,她表情扭曲着,控制不住的颤抖,双手撑地,拼命后退。边退边失控般的喊着:“不!不要!不要碰我!”
为首的黑西装皱着眉,回首问负责人员:“这是什么情况,她已经疯了吗?”
负责人也皱了皱眉,脸上显露出不耐的表情,朝门外招了招手,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立刻进来。
白芊芊还在喊:“……求你!不要!不要!……”
几人联手控制住挣扎的白芊芊,推了一剂镇静剂下去。
不多时,白芊芊的意识渐渐模糊,抵抗无用,最终瘫软下去,形象全无。
黑色西装们这才上前,将白芊芊架起来,拖了出去。
这些人,其实是阎厉珩的手下,他们被委派过来带走白芊芊,给她“自由”。
阎厉珩不会对任何人食言,哪怕对方并不能担起“人”这个称呼。
黑色西装们开着载有白芊芊的车子,首先去见阎厉珩。
白芊芊被扔在后座,几个人还在车上议论:
“这个就是传闻中的大美女白芊芊?搞错了吧!这模样能叫美女?”
“之前的确是,这不是栽了嘛,才会落得这幅德性。也真是够难看的,说不定之前是靠化妆品吧!”
“我还记得她以前那副趾高气昂的德性呢!根本不把咱们这种人放在眼里,看看现在,还不如咱们呢!现在白给我玩我都不想要,怕脏手。”
几个人谈论着,一路把车开的飞快,仿佛车上载着的,是一个无比晦气的“东西”。
车子很快开到了目的地。
那里,有一辆加长豪车,开车的是阎一。车室内的玻璃经过特殊处理,从外,只能看见一片漆黑
黑西装们将车子停下,下车,恭恭敬敬的来到豪车前,敲了敲车窗:“阎少,人带出来了,都处理好了。”
回答他们的是阎一。
“把人带上来吧!然后就没你们的事了,该干嘛干嘛去。”
白芊芊还在意识模糊的状态,被很粗暴的带到了豪车上。
阎一一脚油门启动车子,目的地是——白家。
白家。
白芊芊被关起来的这段时间,是陆白雯过的最艰难的几天。她吃不下睡不着,每天以泪洗面,满心里只有自己唯一女儿的安危。
她用尽各种办法,想要救白芊芊出来,但是作为一个女人,她能拿出的力量实在太小了。白芊芊这一次惹的麻烦太大,陆白雯根本无从拯救她。
然而,白振江那边的作用还不如陆白雯。
因为贿赂药监局的事情,白家被列入调查单,经常有官方派来的代表前来调查,限制白家老少的一举一动。
面对陆白雯以泪洗面的状态,无能为力的白振江只觉得心烦,对陆白雯的态度也是日渐差了起来。
此时,双眼通红的陆白雯翻了翻日历,发现白芊芊和霍培思最后的审判日就要到了。
陆白雯立刻慌了神。
一旦真的走上审判台,白芊芊的后半生无疑就是废掉了。出现重大医疗事故的医生,谁还敢用?连导师都进去了,想要翻身,基本是不可能的。
圣德那边也因为受影响而处于自顾不暇的状态,就算是能勉强不破产,以后也不敢与白芊芊沾边了。
陆白雯越往深处想越慌,连哭都不会了。白芊芊可是她唯一的女儿啊!简直就是她的命!
陆白雯失去了所有主见,连忙跑去书房找白振江。
这几日,为了躲烦,白振江已经和陆白雯分房睡了,每日大部分的时间都待在书房里,门口安排一位下人,替他挡着些访客。
下人看到风风火火的陆白雯,心里一慌,连忙试图阻拦:“夫人,老爷在忙呢!他说要安……”
后半句话还没说完,被陆白雯一下推开:“让开!”
陆白雯蹙着眉,声音很是尖锐。
下人被吓了一跳,哪里还敢拦,只得站在旁侧欠着身子不说话了,心里暗叫倒霉,不知道老爷到时候要怎么骂自己。
陆白雯已经推开书房门闯了进去。
“女儿最后的审判日就要到了,你怎么还躲在书房里!她可是我们唯一的女儿啊!你怎么不想办法救救她!”
陆白雯有些憔悴的面容扭曲着,语气里满是责怪。
白振江放下手里的书,眉头也皱了起来。陆白雯的声音在他耳朵里,还不如湖边的野鸭子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