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还在为我和你之间的误会而生气吧!”白苏说的面不改色心不跳,一点也没有抱歉的意思。
钟耀华忌惮的看了莫沉鲎一眼,努力抑平自己心中的怒意,“你特么在船舱的时候,想杀了我!”
“准备!我只是准备要杀你!做好了准备,把刀架在你的脖子上,但是不一定是真想那么做!”白苏惬意的歪着头,眉宇间满是平静的淡漠。好像在说今天天气十分好这样的问候语,“你看,我们现在不是都好好的吗?你脑袋还长在你的脖子上,并没有搬家,恭喜你啊!还活着!”
“同时我也要恭喜你,应该你的手下已经拿到了那枚扳指了吧!我不合时宜的爽快的告诉你扳指的地址,给了你一个拿到扳指的好机会,也让某些人开始着急阻止了。你得以最简单的方法,拿到别人穷极一生,怎么求都求不来的扳指。”白苏挑眉,意有所指的看向一旁闭目养神的莫沉鲎。
听了白苏的话,莫沉鲎的眼皮动了动,他知道钟耀华肯定又顺着白苏的话,觉得他是想夺走那枚扳指了。白苏这个女人,总是一刻不停的离间着他和钟耀华的关系,他隐隐有些担心,钟耀华拿到扳指之后,会完全脱离他的掌控,这不是他所期待的。
莫沉鲎缓缓的睁开了眸子,看了一眼钟耀华。“别相信这个女人的话。她是个不折不扣的奸诈狡猾的女人。她的话,你没有相信的必要。她跟莫修宸一样的诡诈。我对那个扳指没有兴趣。我只对眼前的女人感兴趣。”
“老爷子,你到底是危言耸听呢,还是在做贼心虚呢?”白苏闻言,轻笑了一声。“对扳指不感兴趣,为什么当初那么坚决的阻止呢?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是什么?”
听了白苏的话,莫沉鲎气得半死。他从来都不是那种跟人争口舌之快的人,尤其是在白苏这个女人面前,她实在是太巧言令色,舌灿莲花了。而钟耀华的神色,俨然是被白苏说中了心思,虽然面容愤怒,却再也没有对白苏动过手。
白苏说的没错,他的手下确实在垃圾桶里发现了被纸巾包着的扳指,这个扳指还在路上,等他到了目的地,那个扳指就会第一时间送到她的手里。而当初莫沉鲎的阻止,加上白苏的话,已经在钟耀华的心底埋上了怀疑的种子。
“钟老板,你怎么会想到踏入这趟浑水,你难道不知道你在跟什么人合作,他可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他的事迹你大概还一点都不知道吧?”白苏盈盈一笑,不疾不徐的美眸间,泛着一股子凌厉,轻描淡写的开口,却像是一记又一记的重拳,砸在了钟耀华惴惴不安的心口上。
“这个人可是当初叱咤风云,能够多面制衡,让曼尔氏家族深陷内斗的泥沼之中,内耗了将近二十年。他背后的人脉,能够提供整条从国内偷渡到国外的整条航线,完全避开了莫修宸的眼线和势力范围。这种能力,跟你合作,你觉得你凭什么?除非他想把你当做替罪羊。一旦莫修宸追上来,他随时落跑,而你,就是今天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莫修宸不会给你任何解释的机会,他只会想让你死!”
“还有,这条航线如果我猜测的没错的话,是载着你通往地狱的路线。一旦到了他的势力范围,你以为,他还能像现在这样,对你礼让三分吗?在他眼里,你不过是是一枚将我送到他面前的棋子而已。”白苏阴恻恻的语气,让钟耀华整个人不寒而栗。“他这条线路怎么得来的,恐怕连你也瞒着吧,没有互通有无,就说明他对你有所隐瞒,这个世界上没有永恒的盟友,只有永恒的利益,这一点,不需要我提醒你吧,钟耀华。”
白苏说的没错,她说的没错。莫沉鲎这些天运筹帷幄,精准了避开了莫修宸所有的势力范围,就算是他们得知,莫修宸快他们一步,杀了钟耀华事先安排的帮他们偷渡的人,第二天,他们仍是如约登上了另外一艘离开华国的船只。
甚至那天在海宁港口,莫沉鲎帮他在那天晚上如此绝境的地方脱身,他对他的手腕从惊叹到震惊。这样一个强者,和他合作,让他心有余悸。正如白苏所说的,他那么强大,完全不需要自己,除非,是想找个替罪羊。
“你给我闭嘴!”莫沉鲎终于忍不住,抖动着花白的眉毛,怒斥白苏。
白苏挑了挑眉,知道她挑唆的已经差不多,钟耀华已经上钩了,便不再多言,耸了耸肩膀,闭上了嘴巴。她就不相信,这么煽风点火,莫沉鲎还不会透露他们现在的方位。
“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跟那个女人说的那样,你就是想让我做替罪羊!是不是!”钟耀华猩红的眸子满是嗜血的杀意,白苏已经成功的之前那颗怀疑的种子长成了参天大树。
“没有的事情,是这个女人在花言巧语骗你!”莫沉鲎烦躁的捏了捏眉心,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没有那么暴躁。
“是吗?那这条航线呢?怎么做到的?你和我都收到消息,莫修宸先我们一步,杀了你的人,我们提前敲定的那条航线被彻底切断了。你是怎么做到的?!你到底瞒了我什么?!”钟耀华近乎咆哮着,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看向莫沉鲎。
莫沉鲎眸色沉郁,扫了一眼白苏,这个女人,他还真是小瞧她了。“我找了我的死对头,孙秃子。我跟他斗了很多年,因为莫修宸的出手,导致我的人不合时宜的死亡,切断了我出入华国的所有路径,莫修宸是想把围困在华国内,用来找到白苏,而他也确实做到了,把我逼到了绝路上。而且我确信,不论我的飞机在谁的手里,他们都在纠结到底是留着,还是以何种天文数字卖还给我!”
白苏听了莫沉鲎的话,唇角勾了勾,莫修宸确实能做到这个地步,让莫沉鲎一夕之间,众叛亲离,所有人都惧怕来帮他!所有人都在磨刀霍霍,等着莫沉鲎露面,从他身上狠狠的敲上一笔。
“我和孙秃子都是交易家,我们低价买入,高价卖出。我时运不济,是一只低价股,现在投资我,等我东山再起的时候,他就会得到更大的利益。我许诺过他的,就从来不会食言。所以就换来了三等的货仓一点位置。就是这样。”莫沉鲎看向钟耀华,神色不像是再撒谎,他那种不可一世的神态,也让钟耀华短暂的相信了莫沉鲎的话。他没有在算计他。
孙秃子的航线,白苏作为莫修宸秘书的时候,也同时接触到了曼尔氏家族的生意,当然也包括他们的竞争对手的。孙秃子实际叫孙赐晖,手下以十分低廉的价格购进了一批游轮,在莫修宸的小本本上记了一笔,白苏对整个人是有些印象的,而且她的这批廉价游轮才会有所谓的三等仓位。而这些游轮被投放的航线……
是北欧的挪威,运送当地的北欧的鳕鱼。想到这里,白苏的眸光闪动,她已经知道她即将到达的地方了。
果然最后落脚的地方,时候挪威的一个港口。从船上踏上陆地的一瞬间,白苏差点腿软。终于落到实地的感觉,让她差点激动的快要跳起来。
孙秃子估计是有更好的航线,故意埋汰莫沉鲎,才给了他这么一条路,漫长而折磨人。看来虎落平阳被犬欺的传闻不假,莫修宸应该施加了不小的压力,才让莫沉鲎落魄至此。
回到安排好的安全屋,白苏终于在十几天非人的路途中,看到了床,白苏这几天已经乖顺了很多,也没有逃跑的打算,看守她的两个人也放松了很多。把白苏丢到房间里,安排了人守在门口,就去休息了。
白苏去了洗手间洗了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重新处理了一下胳膊上的伤口,这才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睡过去。
恍惚间,听到紧闭的房门被推开的声音,白苏听到极轻的脚步声走进。
美丽的东方女人,姣好孱弱的脸颊,虽然苍白,却如同瓷娃娃一样,吸引着她的目光,黑发如瀑披散在枕头上,卷翘的睫毛微微颤抖着。
“好美!”来人情不自禁的赞叹一声。“真是一个极具东方特色的面孔。”
“是啊,就是这个长得美艳的女人,让莫修宸与我渐行渐远,甚至到了现在想置我于死地。海科特医生,你给的药物我一直让她服用,她需要多久,才能完全听从我的指令。”莫沉鲎的声音死寂中带着空洞和冷漠。
“这个需要看个人的意志力,通常女人的抵抗意识会比较弱,加上您之前一直有给她服用我的特质药物,而且,按照您说的,她现在的昏睡的时间越来越久,我很快就会对她进行药物性质的催眠,还有新的记忆置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