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苏清浅的母亲因为整日照顾夫君,又心里悲痛,身体也渐渐不大行了!再加上侯爷一封接一封的书信……母亲才终于被哥哥嫂嫂的一番心意打动,把苏清浅送到侯府来。
母亲却不知道,大夫人早就觊觎镇国公府的全部财产了!因为毕竟镇国公夫妇只剩下苏清浅这一个女儿,并无男儿,所以苏清浅被大夫人收养,大夫人就能顺理成章吃绝户,夺走镇国公府的全部财产。
这些年,明面上是安宁侯府抚养她,可事实上,大夫人趁机拿走的镇国公府的财物,够苏清浅吃穿用几辈子的!而且大夫人根本从来没有用心关心、照顾、教导她,完全是放养的方式!
而男女有别,侯爷很少见她一面,更是对她不闻不问!
但是,当初他被大夫人怂恿着,接苏清浅来侯府时,也是一片真心待她这个外甥女。
前世夺走她全部遗产,后来害得她小产,挖掉她的眼珠害她失明的……是大夫人;她与萧灵儿、薄云霁之间的血海深仇更不必多说……但是侯爷从未加害过她,所以这一世,只要侯爷不做一些触碰到她底线的事情,她绝不会伤害侯爷。
……
苏清浅的母亲,原本是京都人士,后来嫁给镇国公,才搬到青州去。从小母亲对医药很感兴趣,而苏清浅的这位师公,就是母亲的医药恩师。
如今师公已经退隐,不再给人看病抓药。师公的老家在乡下,有几亩薄田,几方菜园,鸡鸭成群,青山绿水……叫苏清浅整日过着神仙般空气清新,悠闲自在的生活。
就连敛秋和海棠、青儿几个,都玩得乐不思蜀了。
只是刚到乡下的第二天,发生了一件小事。镇上有一家远近闻名的枣糕老店,苏清浅吃过一次就魂不守舍了。她让敛秋每日都到镇上去为她买枣糕。
但海棠突然主动提出来要担任这个差事,每天上街为苏清浅买枣糕。敛秋当然不答应,海棠这次又挺固执,好像非要争到这个差事不可……一来二去,两人争吵得越来越厉害,把苏清浅和师公都惊动了。
苏清浅为了息事宁人,就主动把这个差事交给了海棠。
那过后的几日,倒是风平浪静,相安无事。
直到半个月后,侯府派人来催,苏清浅才终于恋恋不舍的回府了。
原本侯爷是不想派人来催的,巴不得苏清浅这次在乡下住个一年两年,直到嫁人……才好,这样侯府也就彻底清净了!
但是这一日是他的寿辰!朝中大臣,京都的王公贵族都会来给他祝寿!因为苏清浅的缘故,太子可能也会来!若是苏清浅不在府里,一查下去……就麻烦了!
所以他只能派人快马加鞭,把苏清浅接回来。
还没到侯府门口,看见铺得很长的红地毯,听见飘得很远的欢声笑语,丝竹声,戏曲声,爆竹声……就知道此刻府里有多热闹。
看来,今日的寿宴办得很隆重。
也是,今日是侯爷的五十大寿,理应办得隆重一些。
但苏清浅不知道的是,因为府里接二连三出事,脸面都快丢干净了……所以这次侯爷主动提出要办得隆重一些,把朝中文武大臣,王公贵族都邀请来参加他的寿宴,借此机会把已失去的颜面挽回来。
“小姐!”
一边从侧门踏入,一边敛秋压低声音在苏清浅耳边道,“听说这次水灾,安宁侯府的庄子可以说是颗粒无收,还赔本不少……他们哪来的银子办寿宴呀?该不会是咱们镇国公府的那些银子吧?”
苏清浅冷笑道,“镇国公府的所有现银都由舅舅保管!没有他的准许,大夫人不敢动用那些银子!看来,这次是舅舅的主意了!”
敛秋震惊道,“这得花多少银子啊?”
苏清浅没有告诉她实话,让她也跟着心里添堵。
这一场寿宴,至少花掉一半镇国公府的现银!
她不是没有良心的人,那个人是他的舅舅,他要挪用这些银子都没什么,但是他竟然没有与她说一声!而且那是一笔巨大的数目……是她母亲多年经营庄子的血汗成果!被他办一场寿宴就花得干干净净……
原本她今天还有些不忍心,不安……现在都荡然无存了!走进府里,越是看见辉煌奢侈的布置,她心里的怒火越是熊熊燃烧。
“二嫂!”
正当她怒火中烧,快要控制不住自己时,却忽然一个清朗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
她翛然蹙紧眉头,原本浮着细碎寒冰的眸子里掠过一丝不耐烦。
她想假装没有听见,依然快步往前走,岂料那人实在厚脸皮至极,竟三步并作两步拦住她。
“二嫂!是我呀!”
苏清浅心里暗骂:卧槽!正因为知道是你,老娘才不想理你的!
但是无奈,只好抬头望着那张依然清俊、与生俱来贵气逼人的脸庞。
强颜欢笑,“六皇子殿下!”
忽然又想到什么,目光立刻投向薄云深身后。
这次薄云深似乎终于开窍了,扬起嘴角,“不用看了!今日礼部尚书找四哥议事,所以他没有来!”
“哦!那六殿下请随意!我还有事!”
“二嫂!你不会是看上我四哥了吧?”
苏清浅,“……”
她差点没跌一跤。
脸上浮起三条黑线,“六殿下!请你不要开这种玩笑……”
这位傻皇子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可是她突然发现,这一世她谁都不怕,就怕这种傻子——因为他总是不按套路出牌,搞得她手足无措,根本不知道怎么应付!
“可是每次见面,只要四哥在,我总是觉得你在偷偷的看四哥!好像你们在眉目传情……”薄云深纤长的手指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道。
苏清浅差点又给跪了。
卧槽!明明那是眉目传“恨”好吧?还眉目传“情”?她与薄云霁?
想想她都觉得恶心。